不等孙老管家把话说完,李明达就打断了他的话,一脸严肃地追问道:“孙老管家,你所说何事亟待解决?”
被李明达如此一问,孙老管家先是用手指了指聚集在公主府门前的这不下上千人的客商,轻叹了一口气,如实回答道:“唉,公主殿下你是有所不知,如今在咱们公主府门前,前来购置煤炉的客商多达上千人,而昨日,陈驸马已经跟二百个客商签署了预定合同文书。
“也就是说,防止在后院的那以前个煤炉,根本无法满足聚集在咱们公主府门前如此之多客商人手一个煤炉的要求。虽说,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对外出售煤炉,可眼下人潮拥挤摩肩接踵,谁是后来谁是先来,如何界定又是一个麻烦事儿。”
听完孙老管家的回答,年仅十二三岁的李明达,只是略一思忖,就果断地做出了一个决定,轻启红唇,开口说道:“孙老管家,吾认为应当先让昨日签署了预定合同文书的客人购置煤炉,限定他们每人在今日只能购置一个煤炉和不超过二百颗的煤球。
“至于今日聚集到此还未签署预定合同文书的上千位客人,如何分配剩下的八百个煤炉,趁着你们给预定的客人出售煤炉的间隙,大家都开动脑筋,集思广益,想出一个应对的万全之策。不管怎样,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昨日签署了预定合同的客人,所预定的煤炉交付完毕。”
待李明达话音刚落,在场的孙老管家、苏执事和钱执事,俱都纷纷点头称是,觉得晋阳公主言之有理,遵照晋阳公主的吩咐照办便是。
与此同时,他们三个人看到小小年纪的李明达,遇事并不慌乱,决定又如此果敢,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难怪李明达不仅是当今圣人最为宠爱的女儿,而且还得到满朝文武大臣们的青睐,不得不令他们三个人佩服不已,肃然起敬。
紧接着,孙老管家就按照李明达的吩咐,命苏执事带领着十几个家丁,用了大抵半个时辰的功夫,从后院搬运到公主府门前二百个煤炉,以及上万颗的煤球。
“诸位客官,莫要急,莫要慌。老夫即刻对外出售煤炉和煤球,昨日与陈驸马签署了预定合同文书的那二百个客官,请走到人群的前边来,拿着你们手上的那一份预定合同文书,再携带十贯钱,每人领取一个煤炉。”孙老管家站在晋阳公主府门前的台阶上,冲着身前几丈开外的人群,大声地宣告道。
只见昨日签署了预定合同文书的那二百个客官,俱都单手举过头顶,并挥着合同文书,颇为骄傲地在人群里面,一边喊着“诸位请让一让”,一边挤到了人群的前列。
又花费了大抵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把昨日签署了预定文书的那二百个客官给打发走,这下子就出售了二百个煤炉,以及两万多颗的煤球,自然是获利颇丰。
只是接下来,就让李明达、孙老管家、苏执事和钱执事他们犯了难,那就是直到向那二百个昨日签署了预定文书的客官每人一个煤炉出售完毕,在此期间,他们当中任何人,都未能想出来如何以先来后到的方式,把还在后院放置的八百个煤炉出售给聚集在公主府门前,已经变得有些群情激愤的这上千名现场求购者。
恰在此时,身穿绯红色官袍的陈浩,便从公主府内走了出来,而跟在他身后的却是以秋菊为首的几个丫鬟,颇令为此事而犯愁的李明达和孙老管家等人感到大为吃惊。
原来在将及巳时许,陈浩乘坐着马车行至崇仁坊十字北大街,看到在公主府门前的大街上,停泊着数百辆之多的马车,以及远远地望见在公主府门前聚集了上千人之多,还迟迟不肯散去,便想到了肯定出了大事。
急中生智的陈浩,便催促马夫把马车拐进距离公主府大门大抵五十丈开外的一个小巷子里,通过通往中院的后门驶入到了公主府内。
下了马车之后,陈浩并未急于赶往公主府的大门前,而是唤来一名家丁,向他了解了一番门前的情况,得知他名义上的老婆李明达正在大门口前主持大局,还了解到他们在为如何以先来后到的方式给聚集在门前上千位现场求购者出售煤炉而犯愁。
来不及多想,陈浩就径自返回到了后院的耳房之中,唤来秋菊、春梅、夏荷和冬雪四个丫鬟,让她们当中的两个人给自己打下手,主要负责剪纸,剪成一张大概三寸见方的纸片,而陈浩则是拿起毛笔在上面寥寥写上几笔,足足写了有一千张整,不多也不少。
另外两名丫鬟则是被陈浩派去中院的东厨之内,提来了半木桶的米汤,陈浩再拿出来他“驸马都尉陈浩”官印,在方才写完的那一千张三寸见方的纸的右下角,使用官印粘着米汤,一一加盖了下去。Χiυmъ.cοΜ
搞定了以后,陈浩便把这一千张纸,放在室外的太阳底下晾晒了大概一刻的功夫,等到晾干了以后,再都收集起来,让这秋菊、春梅、夏荷和冬雪四个丫鬟每人端着一只托盘,各放上二百五十张,随他一同前往公主府大门前,为他名义上的老婆——晋阳公主李明达解围。
站定在晋阳公主府大门前台阶上的陈浩,则是换上了一身常服,冲着身前几丈开外还在表达抗议的上千客人,先是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等到原本无比喧嚣哄闹的人群安静下来以后,陈浩先是开口表达了一番歉意,说道:“陈某让诸位贵客久等了,实在是抱歉。请诸位到此求购煤炉的贵客们放心,你们在场的所有人等下都有求购的机会。
“请诸位客官站在原地不要动,陈某马上吩咐府中的丫鬟,走到你们身前,向你们每个人分发号码纸。你们将会领取的号码纸,编号从壹号到壹仟。”
陈浩把话说到这里,恰在此时,有三个家丁把原本放置在后院耳房中的那张书案,以及一把椅子搬到了陈浩的旁侧。
把那三个家丁打发走了之后,陈浩便坐在了书案内侧的椅子上,就此话锋一转,郑重其事地宣告道:“凡是领取到号码纸的客人,按照你们手上拿到的号码从小到大,依次走到我这里来登记上你们的尊姓大名和家宅住址,为了做好售后服务,为诸位客人登记造册。
“陈某府上今日还八百个煤炉没有出售,待为领取到号码纸的一千位客官登记造册完毕。先给号码为壹到捌佰的客官们每人限购一个煤炉。另外,号码为捌佰零壹到壹仟之间的这二百个客官,可以预定明日辰时两刻到此来取,先支付十贯钱,明日再拿来十贯钱即可取货。
“至于现场未能领到好码纸的各位客官,你们也不必过于失望和灰心丧气。明日自打坊门开了之后,率先赶到这里的人,我便吩咐府中的下人,以向来后到的顺序,为你们发放号码纸。如有照顾不周之处,还望诸位客官见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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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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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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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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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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