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大儿子还一直坚持着他自己的想法吗?”
“维达随他爹,是个倔脾气,他一直都在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们家的耕地在那一片田地的最边上,所以化工厂绕过了那一块地建厂了,可是就算化工厂已经开始生产了,但是维达他也没有放弃,一直到化工厂去找,可是......每一次都被他们轰出来!那一段时间,我们过得很不顺心,尤其是我们家老头子和维达他弟弟看着别人家过得那么好,就开始埋怨他,说是他断了我们家的财路,直到......开始有人出现不舒服,然后,一个又一个的村民被确诊为恶性的癌症!”
老太太的眼睛里依然带着痛苦和恐惧,
“大家开始发现了问题,这才意识到维达所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有一些村民找到了工厂,问他们是不是因为他们化工厂污染的原因导致的大量村民致病,可化工厂的回答却是......化工厂会有污染很正常,他们是合法经营。再说了,当初高价收购他们耕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找呢!反正......钱给了,同意书也签过了,他们是不会管的!”Χiυmъ.cοΜ
“他们也太豪横了吧!”
巫云被气得牙根儿都直痒痒,
“是啊,村民们知道那工厂财大气粗,自己争论不过,便想着能躲就躲,有条件的家庭都跑出去过了,可是......后来听说,那些跑出去的村民们也难逃厄运,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到最后也都患癌了,因为......他们已经喝了那么久被污染的水,再跑出去又有什么用呢!维达也听说了这件事,当时......他的父亲和弟弟已经因为癌症离世了,他又跑去化工厂闹,因为我们没有收化工厂半毛钱,所以他说一定要让化工厂负责,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可是化工厂却依旧不讲道理的把他轰了出来!我儿子便说要去告发他们,告发他们的化工厂存在严重的污染情况,可是......没过多久,我儿子他......就在打工的工地上意外身亡了......”
老太太停了下来,摸了摸眼角的眼泪,
而听刘老太太讲到这里,方程和余一恩、巫云的目光碰了一下,大家的反应很一致,这个刘老太太的大儿子,死因非常可疑,
“刘奶奶,我能问一下,维达他......是怎么去世的吗?”
余一恩小心的开口问到,生怕触碰了老太太的伤心,
“他......他是从工地施工的楼上掉下去的!警察跟我们说,维达他是因为心情不好,跑去喝酒,然后再回到施工的楼上工作,没有做好防护措施所以才导致他掉下去摔死的!我那十分正派的大儿子从小到大滴酒未沾过,他得是多伤心、多烦恼才会去喝酒啊......”
老太太到现在也没有走出失去儿子的痛苦!
谢绝了刘老太太非要留他们吃饭的邀请,三个人从刘老太太家里离开了!
刘老太太的家已经家徒四壁了,要请他们吃饭得把家里所有能拿的出手的食物都摆上桌子,刘老太太还要把那唯一一只留下给正正下鸡蛋的老母亲给宰了,这样的一顿饭他们怎么才能咽的下去!
“这些村民......因为没有文化和法律常识,被贾家给蒙骗了!”
余一恩的语气里藏着些许的愤怒,
“唯一一个懂得一点法律和常识的刘家大儿子,还意外身亡了!”
巫云提到了刘老太太的大儿子,
“这个刘家大儿子的死实在是可疑,我觉得......他不是意外死亡的!”
余一恩说出了大家的怀疑!
“走,去村口跟兆文他们集合,回去我们再说!”
方程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开口说到。
方程他们离开后,刘老太太看着在床上蹦蹦跳跳、颇有精神的正正,不由得感慨万分,
“凤儿啊,我们......我们是遇到好心人了啊!”
“是啊,这方大夫真的是个好人啊,医术高、还不收钱,简直是......”
正在给正正收拾床褥的小凤突然间不说话了,惹得刘老太太不由得看向她,
“咋了,凤儿,你又不舒服了?”
老太太有些焦急地走向自己的儿媳妇儿,
“妈......”
小凤的声音有些激动,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哽咽,
“怎么了?”
只见小凤从正正的被窝里掏出了一摞红色的东西,老太太定睛看去,竟然是四四方方的一摞钱,正好十捆,整整齐齐的包在银行的塑料膜里面!
“这......”
老太太也有些惊讶,可是瞬间,她便反应过来这钱......是谁留下的,
“方......方医生?”
“嗯......只有他们......没有别人来过我们家啊......”
小凤的声音都颤抖了,
“这......这......”
一时之间,老太太和小凤相顾无言,随即......便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家是遇到菩萨了吗?这世上......真的有菩萨一样的人吗?菩萨......是菩萨来我家了......”
正正坐在床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和奶奶,看到他们哭了,便急忙跑过来,一手拉住妈妈、一手拉住奶奶,
“妈妈,别哭......奶奶,别哭......”
奶声奶气的样子惹得刘老太太更加的泪眼朦胧了,
“这方医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第二天一大早,方程他们几个来到了庆市的一家规模不小的建筑公司,以警察的身份找到了三年前,刘家的大儿子刘维达所在工地的监工孙立!对于刘维达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
“维达的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
孙立叹了口气,
“因为维达平时是一个特别稳重、干活也很认真的一个人,在那帮农民工兄弟中,还挺有话语权和说服力的,所以很多工地上的事情我都挺愿意找他谈一谈的!出事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就听到有人喊出事儿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我跑出来一看,就看见维达躺在血泊里,脑袋......脑袋都摔得没有型了......”
孙立抹了一把脸,很显然当时给他的冲击还是挺大的,
“那......当时的警察来了之后问过你什么吗?”
余一恩问道,
“问过,就问我们这维达平时有跟别人结怨吗?问问个人情况、工作情况,我也都跟他们说了!维达这人从不跟人结怨,脾气好着呢,工作也认真,他的安全工作做得是最细致的,还在工地上给大家做示范呢,哪成想......他会出安全事故啊!”
孙立可惜的摇了摇头,
“后来才听调查的警察说,维达那天好像因为跟家里吵了架,心情不太好,然后喝了点酒,结果......就出事儿了!”
方程听到这里,不又得点了点头,
“诶,维达那案子有什么事儿吗?怎么又重新调查了?”
孙立有些疑惑的问到,
“嗯......是有一点问题,需要核实一下!”
余一恩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问完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也希望能在维达的案子上帮上些忙!”
孙立急忙摇了摇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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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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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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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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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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