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廉兄......飞廉......”
耳边有人在叫飞廉的名字,
方程迷迷糊糊间猛的睁开眼睛,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候机室小小的卫生间里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又进入到了自己的记忆片段中了!他用力的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泡在水里的,而泡着自己的水......竟然是红颜色的,正向外散发着微微的血腥味!
他看到不远处的战场上一片狼藉,火光四溅、尸横遍野、残垣断壁,身后不远处有着两军交火的厮杀声、兵戎相见的金属撞击声、还有士兵的惨叫声,他的心不由得猛地一颤,
“飞廉兄,汝可还好?”
耳边还是刚刚的那个声音,方程急忙回过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盔甲战服的年轻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后,担心的望着他,那目光......方程觉得很熟悉,
“还好......”
熟悉的飞廉的声音响起,
“飞廉大神、屏翳大神,敌军已经逼至身后,首神命吾等速速退至太山之脚下......”
有人在向他们禀报着战况,方程眯起眼看去,原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雨神屏翳,掌管着云雨之术的上古大神,同飞廉一样,同为蚩尤麾下大将!
“吾之秘术也未能阻挡敌军之步伐,敌人来势汹汹,似乎势在必得......”
屏翳听罢来人的禀报,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看到了这场战争的结果,随后他便又看向飞廉,
“飞廉兄可还能走动?方才吾见汝伤及腰身,可有大碍,汝速退至太山脚下?吾还需至首神身边护其周全......”
“吾之伤无碍,只是行动有所缓慢而已,吾与汝共同前去师兄身边护其周全!”
飞廉摇了摇头,逞强的想要起身,却从身下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蛇尾受伤了,
“不可,汝伤颇为严重,需尽快撤离!祝融......”
屏翳不顾飞廉的拒绝,大声朝不远处唤道,火神祝融立刻来到他们的身边,
“屏翳,唤吾所为何事?”
祝融说着就看到了一旁的飞廉,他微微一怔,然后急切地关问到,
“莫非......飞廉兄受伤?”
“恩,飞廉负伤,汝将之安顿于太山里如何?”
屏翳问到,祝融刚要回答却被飞廉打断,
“万事以师兄为重,吾之伤无碍,吾等需尽快祝师兄一臂之力,此乃重中之重......”
飞廉语气激动,屏翳与祝融见飞廉坚持,也只好点头同意,可就在三人融入战场后方才发现蚩尤早已被黄帝的部下围在中间,三人带领蚩尤部下倾尽所能也未能攻破重围,
“师兄......”
飞廉一边挥刀快斩,一边大叫着,
“蚩尤大败,黄帝已取其首级,终获大胜......”
有人在高声大叫着,
“啊.......”
黄帝与炎帝的部落人民大叫着庆祝起自己部落的胜利!
屏翳身形一顿,面上流露出悲怆的神情,可他手上却依旧没有停下,继续应战着!身边的其他战士也皆惊骇不已,他们不理解他们的“战神”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敌军割下首级、一败涂地呢?
飞廉听到师兄蚩尤被黄帝亲取首级,不由得呆立在原地,
“为何?黄帝老儿失信于吾,为何?这是为何?他早已应允会留蚩尤之命,可又为何......”
他满面痛苦,口中喃喃自语道,
“飞廉兄,汝为何如此说?汝与皇帝有何阴谋?若非......若非,汝......汝叛于吾主?”
听了飞廉的话,屏翳惊呆,可他一个不留神就被黄帝的部下刺伤了胸口,
“飞廉,汝到底为何......”
屏翳几乎咆哮着喊出来,
“师兄性格天生善战、好斗,吾了解却一直不肯苟同!吾此只望战事可停、祸乱可免、百姓不再流离失所,世间可归于平静,蛮夷与外敌不再入侵!故而......吾寻到黄帝,将......将师兄的三宝交于他手,只望他可将战事停止!可......可吾与之言明,吾无其他所求,只望在黄帝大胜时,留师兄一条性命,允许吾带其离开......可为何.......黄帝老儿为何要取吾兄之命?为何......”
飞廉痛苦万分,他远远的望着自己师兄的无头尸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汝......汝......两军交战,怎可信其言?飞廉,汝怎可为叛徒?首神如此信汝,吾等如此信于汝,汝等糊涂......”
说完,屏翳转头便栖身而上,
“屏翳......”
飞廉眼睁睁看着屏翳被乱刀砍死......
“飞廉兄,飞廉兄小心......”
祝融在飞廉的身边为他夺刀挡剑,可此刻的飞廉却已经绝望至极,他的本心是想要停止战争,然后与自己家人在一起平凡的生活着,可黄帝却......没有遵守对自己的承诺,一切都被他毁了!
飞廉高高举起自己手中那把镶有精美宝石的利剑,猛然划向自己的脖颈,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四溅,他重重倒于地面,溅落下来的玉鳞片洒落在他的身边......
“呼......”
方程如溺水之人突然可以呼吸到空气一般猛的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昏暗,他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雨中,诺大的停机坪没有一个人!
方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原来是一个叛徒,自己的自以为是害了多少条性命!两军交战哪里来的善念,蚩尤善战、造成天下生灵涂炭、战火连天;黄帝不遵守承诺,将自己的战友、兄弟全部杀光;可自己呢?不也一样,用自己所谓的正义和善良,害了多少人!
“屏翳......是你吗?”
方程在口中小声唤道,
“你没有资格唤我的名字!”
天空中传来了屏翳的声音,久违了的雨师的声音,
“你还在恨我?”
方程在屏翳的声音里听到了怒火和恨意,几千年来没有平复的恨意与怒火,
“要不然呢?我是要感谢你还是应该愧对你呢?”
屏翳嘲讽的语气,
“你若是恨我,大可以现身出来杀了我!可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是要拦住我吗?你不想我去港城,为什么?”
方程仰头问道,任雨水浇在自己的脸上、嘴里,xǐυmь.℃òm
“杀了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真的会杀掉你!可是......他不允许!”
屏翳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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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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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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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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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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