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刚要说回去接上苏梦莹去吃饭,结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小男的母亲田美文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对着方程哭诉着,
“小方兄弟,我实在不想麻烦你的......可是我没办法啊,我不知道我还能去找谁了......那个畜生又把我的钱给抢走了,他告诉他的债主我这里有钱,他的债主就派了好几个人跑到医院里来把你给我的那些钱全都抢走了,小男刚刚突然胃出血......这会儿才抢救过来,我需要钱......我需要救我女儿命的钱啊......”
母亲的哭诉让方程觉得很难受,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小的时候得过一次阑尾炎,在他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母亲在难受得哭泣,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孩子生病母亲却比孩子还要更痛,他完全能够理解这位大姐作为母亲的痛楚,
“大姐,你别急,放心,就算那笔钱没了,我这里还有你的一百五十万,你可以随时拿走!但在这之前你回忆一下,那群抢你钱的人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谁?或者你清不清楚你丈夫原来都在哪里赌博的?”
方程一边安抚着大姐,一边问着她那群债主的情况,他方程的钱,那是随便谁都可以碰的吗?自己给的随便怎么样都行,被人抢走的?哼,恐怕这人没有那么好的命去花那笔钱!
“我不认识他们,我只是知道那个畜生经常会提起一个叫文哥的人,我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他的债主,从前他一般都是在东城一个叫做‘夜色’的夜总会里的地下赌场去赌博,我曾经去那里找过他!”
大姐仔细地回忆着,
“夜色?文哥?”
方程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好的,大姐,你别着急,你先好好照顾小男,要是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紧急事情,你就去外科找一个叫樊星辰的医生,她会帮助你的,我现在就去帮你要回你的那些钱!”
方程皱着眉放下电话,抬头看向张啸天,
“狗子,跟我去要个小账啊?”
“要账?”
张啸天先是一愣,可随即他就明白过来,
“去,干嘛不去?挺长时间没去松骨了,也该锻炼锻炼了!”
张啸天开车带着方程来到了秦安市的东城区,现在的网络让人们找什么都不再困难,很快他们就找了这家名叫“夜色”的夜总会!从外面看起来,这家夜总会跟其他的娱乐场所也没有什么分别,门前车辆繁多、人头攒动、热闹异常,生意看上去似乎很不错,只不过这么多的客人,有多少是真正来夜总会喝酒看节目的,又有多少是来赌博的呢?
“呦呵,这地儿买卖不错啊!”
张啸天看着眼前的情景感慨道,
“诶,程子,我看要不你开一夜总会得了,看看,多挣钱!”
“算了吧,这种踩界的买卖我可做不来,这种生意......多少都有些法律所违禁的东西在里面,太干净了那是挣不到钱的,我这一身正气的警察之后,才不会去干这样的事情!”
方程摇了摇头,自己的爷爷和父亲都是警察,自己虽然没当上警察,但也不能去做违法的事情啊,
“你看看,这么多的客人,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夜总会怎么可能装得下,多半是去那个地下赌场赌钱的!”
方程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偷偷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了录音模式,然后又放回了自己的衣兜里,
“走吧,咱们也进去见识见识这个‘夜色’夜总会吧!”
一走进夜总会的里面,就传来了节奏劲爆的音乐声,拥挤的人流推搡着两个人不得不向前走去,迎面而来的有一些随着音乐节奏摆动身体的年轻男人,可更多的穿着布料极其稀少的衣服的美艳女人,她们的肢体时不时的就撞击在方程和张啸天的身体上,
“诶呀我去,来这地方这得需要多大的定力啊,唉,程子,你说除了公交和地铁之外,这是另一处有可能把女人挤怀孕的地方吧!”
张啸天被挤得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方程实在看不惯这样的场面,震耳欲聋的音乐、糜烂混乱的气息,相比较这里而言,他还是比较喜欢酒吧的氛围!
“程子,你能看到什么?”
张啸天扯着嗓门喊到,
“什么也看不到,舞台上太亮了,台下又太黑,混乱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方程尽力的去看,可还是看不清台下的情况,突然,他发现靠近舞台的边上的有一扇小门,出来进去的人很多,可那里又不是卫生间,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进进出出呢?这引起了方程的怀疑!
“狗子,你看那儿,是不是有问题!”
方程揪过张啸天的耳朵说到,
张啸天听了方程的话,也看向那扇小门,看了一会儿,他对方程“吼”道,
“绝对有问题,你看......”
张啸天指了指那扇门,
“看到没有,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这些人进去之后被人在门口处搜身,你看到了吗?”
方程顺着张啸天指着的角度看去,果然,门缝里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有人在给刚刚进去的人搜身,
“没错了,那里一定就是地下赌场的入口!”
他向张啸天点了点头,
“走,去看看!”
方程和张啸天随着人流缓缓的走进了舞台旁边的那扇小门,迎面就看到几个穿着保安制服、人高马大的男人正站在那里给前面进去的人搜身,说是搜身倒也没有很严格,只是粗略的看一下那些人的身上有没有杀伤性武器而已!
方程和张啸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过去,任凭几个大汉给自己搜了身,然后刚要走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等一下......”
方程和张啸天愣了愣,然后同时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个男人,是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嘴上叼着根烟,流里流气的向两个人走了过来,
“毛哥!”
负责搜身的大汉们毕恭毕敬的叫了声“毛哥”,看来是他们的头儿,
“你们也是来耍钱的?怎么看着......不太像啊?”
毛哥打量着方程和张啸天,一脸轻蔑的表情,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看你们这幅穷酸的样子不像是来赌钱的!Χiυmъ.cοΜ
“哦?那你说应该什么样子的才像呢?”
方程听了他的话不怒反笑,他开口反问黄毛,
“什么样子?你看看人家,至少要那位大哥的模样嘛!”
黄毛指了指隔壁正在被搜身的一个大哥说到,那位大哥穿了一件质地看上去很不错的灰色Polo衫,一条真丝的休闲裤,脚上一双擦得锃亮的褐色意大利手工皮鞋,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
“哦......那样的啊!”
方程故作惊讶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很随意的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皮夹,把下午刚刚从齐四爷那里拿到的那张一千九百六十九万的现金支票拍在了搜包台上,然后掏出根烟点了起来,
对面的黄毛漫不经心的低头看过去,
“什么东西啊......”
可当他看清楚支票上的数字时,掰着手指头数了好半天,
“一千......一千多万?大......大哥,欢迎观临,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别介意,赶快里边请......大成,给这两位大哥拿来两万的筹码,就权当老弟给您二位赔罪了!”
这黄毛倒是能屈能伸,应变能力一级,是啊,这么有钱的两位爷,那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
方程收起了自己的支票,瞥眼看了看那个黄毛没有说话,转头就和张啸天走进了地下赌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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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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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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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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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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