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洲一个紧急刹车,才幸得未将车子同对方的车子撞上。
男人从跑车上下来,直接走到徐文洲车子外,伸手敲了敲车门,示意徐文洲开车门。
徐文洲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座上正陷入昏睡中的向宁,蹙眉,而后缓缓的摇下车窗转眸看向车窗外的男人,“那批货,向宁看到了。”
车窗外的男人闻言,一愣,而后抬眸看向副驾驶座上的向宁,幽幽开口道:“那个叫做琴瑟的人,你这边有把握处理掉吗?”
“她是从你基地出来的人,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认为我手上现有的人能对付的了她吗?”徐文洲冷凝的眸子扫了一眼车窗外的男人,“三年前,向宁离开高山市,你说你能护她周全,我信你才没去阻止这一切,不想你却是直接将她拉入了这一场斗争之中!”Χiυmъ.cοΜ
“Aaron,我一早就说过,我与你所想不同,你只想将她护在你身后,想让她做那个乖巧听话的阿宁,可你忘记了一点,如今的她早已无法回到当初,既然回不去,为什么不干脆让她直面对这一切,茁壮成长起来。这样子,哪怕将来你我出了事情,起码她还能自保。”男人站在车外,对着徐文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知晓,以我的能力如今能做的仅此而已,但是你呢?那么些年,你明知她对你母亲,以及徐家的憎恨,却偏着什么也不做,由着她将愤恨的情绪滋生茁长,Aaron,你要记住一句话,时间不等人!”
男人话落,伸手按下副驾驶座的车门按钮,直接打开车门,伸手将人从副驾驶座上抱了出来,“你以为如今这一场仗,陆萧然就一定能够全然脱身吗?不,在这一场权谋之仗中,大家谁都不能幸免,这一场句,早就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被他们谋划好了,只不过是如今才想着让其彻底实现而已。”
徐文洲见向宁被男人带走,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在这繁华热闹的街头一声枪响,瞬间将这一切打破。
街头的众人一下子做鸟兽散,慌乱的在街头跑着。
徐文洲抬出去的脚,在听见枪响后一下子楞在了原地,另一边男人将向宁安置在了跑车内后,并未立马坐进车内,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徐文洲道:“我听医院的人说,霍云琛强行出院了,我估摸着他会来找向宁,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话落,男人走进驾驶座内,启动车子驶离广场街头。
徐文洲坐在驾驶座上,整个人后仰靠在椅背上,伸手揉着眉心,片刻后掏出手机拨通,“在博之路,看到霍云琛的车子过来就动手。”
电话一头的人应声,随后徐文洲便挂断了电话。
……
霍云琛从医院内出来便直接上了安琥开来的车子,一路根据博紫宸那边提供的信息在前往于洋苑的路上。
“云琛,你说徐文洲怎么会带着向宁去于洋苑?”安琥开着车子,在知晓向宁被徐文洲带着去了于洋苑时,疑惑不已,“我可是听说了,博之路那边刚刚有劫匪还出动了警方,现在我们过去的话一定会赶上两方对峙的时候。”
霍云琛转眸看向车窗外,男人搁在双腿上的手缓缓握紧,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光,而后道了一句,“掉头,去总统府。”
“什么?”安琥一个刹车,停下车子,转头不解的看向霍云琛,“为什么?”
“于洋苑是陆萧然的住所,陆萧然跟向宁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有的只有陆之昂。
“什么意思?”安琥问。
霍云琛揉了揉眉心,而后缓缓开口解释道:“徐文洲跟陆萧然不是一个站队的。”
“怎么会呢?”安琥听着霍云琛的话,愈发不解,“你那日在总统府,向宁可是陆萧然亲自带去的,整个总统府的人都知道。”
霍云琛闻言,原本紧皱的眉头愈加拧巴了,“这一点也正是我所想不明白的地方,刑凌云说,那日在机场徐文洲也在,向宁跟徐文洲单独会面后便不知所踪,而第二日清晨,向宁便出现在了总统府,且还是陆萧然带进去的,这一点我想不通。”
“如果说徐文洲跟陆萧然不是一起的,那他干嘛将向宁带去于洋苑?如果是对立的,那陆萧然没必要帮向宁进入总统府。”安琥反复琢磨着霍云琛说的话,也只觉的一时间难以理解。
“先开车去总统府。”霍云琛斟酌了一番后,依旧坚持先去总统府。
安琥应声后调转方向盘,朝着总统府的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总统府内,阁下正好跟内阁成员开完会议结束,阁下一出来便看到陆之昂抱着向宁从对面的长廊走过。
“阁下。”一直伺候在阁下身边的老管家,见此唤了一声。
“去看一下大公子那边是什么情况。”阁下对着老管家吩咐了句,而后抬脚离开长廊处。
管家应声,而后往另一侧的方向走去。
陆之昂抱着昏迷的人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而后唤来佣人叮嘱了几句后便又离开了自己的卧室。
管家走过来时,正好看到陆之昂离开,只见男人行色匆匆,似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般,便出声询问着门外的佣人,“刚刚大公子带回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大公子不允许我们过问。”佣人答。
立管家见此,便意要推开房门走进去,却被佣人制止,“立管家,请您别为难我们。”
……
书房内,陆云波通过总统府的监控查看到了陆之昂怀里的人时,面色阴沉的极为阴怖,“他是疯了吗?”
立管家站在一侧,见此不做声,只是安静的候在一旁。
“去通知徐文洲跟徐子尧,还有二公子回来。”陆云波转头对着管家吩咐着,“另外,再让泞箐过来一趟!”
五分钟后,管家带着泞箐重新回到书房。
“高山市那边的事情,若交给你,你可有把握?”陆云波站在书桌前,手中拿着毛笔正在书写着,“泞箐,两年前我将你送到高山市时交代给你的任务,需要我再提点你吗?”
泞箐闻言,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泞箐记得。”
“记得就好。”阁下说着,搁下手中的毛笔后,缓缓抬头看向泞箐,“孩子没了就没了吧,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走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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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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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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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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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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