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站在办公室门外,对着在里面的霍云琛道:“霍先生,霍老来了。”
霍敬书拄着拐杖走进办公室内,郝六跟周助理在门外止步,同时还给爷孙二人关上了房门。
“爷爷。”霍云琛起步走到霍敬书身旁扶着霍老走到沙发前坐下。
霍敬书抬头看着霍云琛,询问道:“这一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有人刻意而为之。”霍云琛淡淡的回应着,弯腰给霍老倒了一杯茶水递到自家爷爷面前,“孙木无任何的背景,在高山市的新企之中也是才起步没多久,家族事业上一个月才算的上是上了稳定的轨道。”
“嗯。”霍老点点头,而后补充了句,“你说的这些是事实,但却又不是全部。”
霍云琛闻言,挑眉。
“孙木本不姓孙,他是他的母亲改嫁给孙亦的。”霍老缓缓的开口,而后似是敲打着自家孙子一般,“孙木的母亲跟甄雪琳是同一个乡村里面出来的。”
霍老的话,落在霍云琛耳中,男人黢黑的眸子深沉了几分,随后一丝暗流涌过,“爷爷,雅卓的事情……”
“你跟张雅卓的事情,我不会再干预,你们之间是好还是坏,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只不过,公私之间,我还是希望你能拎得清。”霍敬书对自己的这个孙子,对其情感上的走向不是很满意,但却对他在事业上的作为还是较为认可的。
“爷爷,我明白。”霍云琛答,语气平静让人猜不透情绪。
“两年了,若是宁丫头还没有下落的话,就通知徐家人,将人已亡上报上去吧。”霍老双手放在拐杖上,语气中不难听出沉痛难过之意,“向大哥走了,宁丫头至今下落不明,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霍敬书虽说不上很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对向宁的失踪,至今难以释怀,“给宁丫头弄个衣冠冢,也好让人有个归处。”
霍云琛把玩着打火机的手一顿,眸底闪过一丝暗潮。
霍敬书将霍云琛的情绪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而后站起身,“我来也没别的事情了,孙木的事情你最近多加留意一些,向宁的丧事,你如果不想操办,那我亲自去找徐家人说说。”
话落,霍敬书拄着拐杖走向门口,临离开前,同霍云琛道:“即便向宁没死,她若再回来,你与她也是再无可能。”
门外,郝六一直候在门口,见霍老出来,随即走上前去扶住霍老。
周助理站在门外,看了一眼走远的霍老跟郝六,回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抚着额,脸色有些惨白的男人,担忧的上前,“霍先生,您没事吧?”
“你去调查一下,孙木的生母,是什么地方的人,在嫁给孙亦之前,曾嫁给过谁?或是交往过什么男人?”霍云琛平复了下心绪后,抬眸,吩咐着周助理,“去叫寒进来一趟。”
周助理离开后,寒走进办公室。
“受伤的地方恢复的怎么样了?”男人站起身,走到酒柜前,询问着身后的寒。
“恢复的差不多了。”寒说着,伸手轻触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臂处,那里,是三天前在霍氏的时候,被那未知来路的女人用刀刃给划伤的。
“那个女人的身手,你认为是在你之上,还是在你之下?”男人浅饮了一口杯中的洋酒,而后靠在柜子前,看向寒。
寒对上男人犀利的眸光,随后看向地面,“之上。”
男人闻言,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我听云香说,先前在南山湾的时候,你曾教过向宁几个防身的功夫。”
“是的。”寒毫不避讳的回应。
“那三天前的晚上,我瞧着那个女人有几招动作似是跟你出手的一模一样,这件事,寒,你有什么想法吗?”霍云琛说着,打开监控视频,将电脑转至寒面前。
电脑上的画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寒在跟对方交手的时候,有片刻的怔楞,更甚是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寒跟对方交手的时候,甚至还出现了一样的动作。m.χIùmЬ.CǒM
“这些动作招数,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凡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很多动作相似更甚至是一模一样,都是正常的。”寒回答着。
霍云琛放下手中的酒杯,而后似是探究一般的看向寒,“嗯,是这么个说法。”
“没什么事情了,忙去吧。”男人对着寒摆了摆手,随后将电脑重新放正,余光瞥向走到门口的寒,眸光一冷。
“霍先生。”内线一头传来周助理的声音。
“最近将寒手中的工作先放一放,派人盯着他。”霍云琛吩咐完,重新拿起搁在办公桌上的酒杯继续饮酒,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仔细的打量着画面中带着口罩的女人,看着她那一双蓝眸子,好似是在透过那一双蓝眸子看向那眸底深处的东西。
……
“这是先生的意思?”寒站在车子前,握着手机,“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寒抬头看了一眼霍氏大厦,而后坐进车内,驱车离开大厦。
与此同时,寒的车子后面跟着一辆同款的车子,寒透过后视镜一早就发现了跟在身后的车子,便特意将车子在绕城高架桥一端绕了数圈后才驱车前往自己的住处。
霍先生在派人跟踪他,他知晓,为的是什么,他也知晓。
可他却不能同霍先生直接说,只因他自己也还不是很确定当日晚上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向小姐。
但那个女人出手的几个招式,也的的确确就是他教给她的那些,且这些都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
……
徐家
徐文洲从公司下班回来,正好看到坐在客厅的徐子尧,以及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的邓曼安。
“文洲,回来,赶紧洗手吃放。”邓曼安对着徐文洲招了招手,而后拉了拉坐在沙发上的徐子尧,“你也去洗手,赶紧,用晚餐了。”
“我不吃了,我还有事,就是回来换身衣服。”徐文洲对着邓曼安急匆匆的解释了下,随即大步的跑上三楼自己的卧室。
“哥?”徐文静从二楼下来,看到火急火燎的赶上楼的徐文洲,疑惑的看了一眼楼下的邓曼安,“我哥这是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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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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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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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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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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