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抬眼看着身旁的人。
“靳向南,这是我老婆。”傅纪年笃定的说完,深不可测的一笑。
白灼送走了苏琛回到病房,看见的就是两个多年不见的人又一次争锋相对的画面。
十几年前的那些老账,白灼还以为已经翻篇了。
眼下靳向南是她的顶头上司,斟酌之下选择了替自己的老板找个台阶下。
于是她走向前,跟靳向南说:“靳总,公司还有其他员工在别的医院,您要我带你过去看看么?”
傅纪年扫了一眼白灼,知道她是在替靳向南找台阶,没说话转身眉目深邃的看着叶曦和。Χiυmъ.cοΜ
“傅总,新婚妻子很漂亮。”靳向南跟着他的视线一起,毫不避讳的也看着床上的女人。
傅纪年有些反感他的目光,开口却寡淡的回答对方,“靳总好眼光。我跟她老夫老妻,看久了也依旧觉得越看越漂亮。”
靳向南这次没做回答,转身看了白灼一眼,然后迈着步子走出了病房。
白灼紧随其后,在门口的时候听见男人冷漠的口音响起。
“白小姐。噢不,现在是白主编。”男人侧目,目光清冷的看着她。
白灼抿了抿唇,点头,“是,我现在是你的下属。”
“今天的事情再有下次,就滚!”靳向南面无表情,目光又直视着前方了。
白灼咬牙忍了一口气,心想美国总部的总裁都不会这么跟她讲话,他凭什么就这么不可一世的?
难不成,是公报私仇?
但是想归想,白灼表面上却是一副听你摆布的样子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男人绝尘而去。
看着靳向南高大的身影走进了电梯,白灼这才反应过来。
今天的事情其实只需要她去解决了就好,何至于惊动了这个公司总裁呢?
她的杂志目前不过还在创刊,就算是美国总部那边打了招呼要照顾她,那也不至于照顾得这么“仔细”?
病房里。
叶曦和躺在床上,苍白的嘴唇还在蠕喏着,低声喊着要水。
床边的男人手里拿着水,看着女人在呼唤却迟迟没有送过去,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男人的眉目之间有一道沟壑,愁容不展。目光看着床上的人却没有焦点,很显然,他走神了。
“水,水……”叶曦和困难的睁眼,抬了抬手。
这一抬,正好打到男人的手,手中的水杯应声落地,哗啦的一声摔得粉碎!
傅纪年终于回过了神,看见脚边的玻璃碴时眉头皱的更深了。
床上的人依旧在喊着要水,他顾不上皮鞋上的水珠和玻璃屑,立马就迈步走到一旁的桌上又拿了一个被子倒上水。
再回到床边,他低声询问:“能起来么?”
叶曦和眯着眼,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傅纪年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水。
紧接着他低下侧子,手指捏起女人的下巴抬起,薄唇抵上她的唇,缓慢的将水渡到了她嘴里。
“……还要。”叶曦和低声呢喃,依旧闭着眼睛。
她根本就意识模糊分不清眼下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甘洌的水到了口干舌燥的嘴里十分的清凉解渴。
傅纪年薄唇挨着她的,鼻尖和她碰在一起,听见她的声音后喉结滚动闭眼稳了稳神。
好一会儿,等到身体的燥热下去,他才又喝了一口水缓慢的渡到她嘴里。
这一次,床上的人好像终于解渴了,安静的闭着眼没有再出声。
傅纪年的薄唇依旧粘着她,拿着水杯的手将杯子放到桌上,眼睛一瞬不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
“叶曦和,你怎么就不让我省心。”男人低声,像在指责也更像是在宠溺。
女人的头一偏,嘴唇擦过男人的薄唇,似乎并没有听见男人的话。
傅纪年几乎不可察觉的叹气,然后将她的脸扳正面对着自己,薄唇再次迎上她的唇,鼻尖抵着她。
仅仅只是这样的动作,再没有别的。
白灼推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傅纪年附身吻着叶曦和的场景,她假装捂眼睛走到沙发坐下。
“哎呀,辣眼睛!”她低呼。
傅纪年听见声音不动声色的抬头,镇定自若的替叶曦和掖紧了被子,然后站起身。
白灼放下手,皱着眉头说:“傅纪年,你别掖被子了。这么热的天,你想把她捂出满身满脸的痱子来?”
“那更好,省得别人惦记。”
傅纪年长手拉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了,看着床上的人。
白灼安静的看了傅纪年半晌,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你也觉得靳向南在惦记叶曦和?”
傅纪年目光寡淡的看了一样白灼,这一眼其实就是表示了对她看法的认同。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叶曦和感兴趣呢?”白灼不解的支着下巴。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她并没有考虑出结果,反而是叹了口气,沮丧起来。
“完了,以后的日子估计是不好玩了。靳向南那个男人从来就不好打发!”
傅纪年眼下根本就无暇顾及白灼以后的日子是否好玩,他担心的全是叶曦和以后还要在Sole工作下去。
她跟靳向南同一个公司,这对于他而言,无外乎充满了危机感。
谁知道靳向南这次突然回国,打着什么样的算盘又要来报复他。
傅纪年看着床上的叶曦和警惕的眯起了眼睛,漆黑的眼眸深如潭水。
他不管靳向南这次打的什么算盘,总之,叶曦和是他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
谁动她,谁死。
病房,寂静一片。
白灼坐了一会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站起身到窗边接电话,眉头渐渐的拧紧。
挂了电话她回过身看着傅纪年,“我有点事得走,你在这里陪她?”
傅纪年点了点头,不置一词偿。
白灼提着包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后她说:“今天的事情是我失误了,她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傅纪年这回连头都没点,目光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女人。
等到白灼离开,他拿起床头叶曦和的电话,按下解锁键的时候,手机提醒需要密码。
迟疑了一下,他输入她的生日,屏幕跳转了一下解开了锁。
手机的屏幕上通话记录这一页正好打开着,他瞳孔紧缩在最近通话的最近一个,看到了苏琛的名字。
所以……
这是怎样?
他的妻子在遇到事情的最紧关头,不是拨给他而是拨给了另外的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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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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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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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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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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