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灼擦肩而过的时候,彼此轻点了一下下颌,算是打过招呼了。
待陈放离开关上了门,白灼站在门口,与夏征对视了一会儿,一阵电光火花之后收回了视线冷哼了一声。
随即转身走向床边,立马换上了一副关心的表情。
“晚上你带她回你那里照顾?”问的是傅纪年。
“嗯,回荔枝湾。”
白灼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一边说:“傅胜意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既然叶曦和没什么事情又有你在,那我就先回了。”
傅纪年轻点下巴,抬眼又看向了夏征,“你送她。”
“还用你说?”夏征从沙发起身,目光凌厉的看着白灼一眼,然后往门口走去,示意她跟上。
白灼低头跟傅胜意寒暄了几句,然后才慢吞吞的转身往外走,提着的包在身边随意的晃荡着。
走出病房关上门,抬眼就看见了电梯口的男人。
夏征背对着白灼伫立在电梯前,两手插袋背部的线条很结实,是个值得人注目的男人。
路过的三两个小护士冒着桃花眼偷偷的看他,低头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窃窃私语。
大概都是些“好帅啊”、“好男人啊”等等等的词语来形容和称赞。
而在白灼的心底眼里,她终究都觉得,这些都是这个男人的伪装,他最本质的还是自私残酷、冷漠无情!
思量了一下,白灼抬脚转身走进了应急通道,顺着楼梯往下走。
下楼的时候,白灼一直在思考自己与夏征现在还有多少可能性,最后终于走到停车场,她思考的结果是。
没有可能性。
昨晚客户有约,在酒吧闹了一夜,这会儿她体力明显不支,拿出一张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然后低头从包里找了钥匙出来,按下汽车解锁键的时候,停车场里响起了一声“滴答”的开锁声。
她伸手去开门,门刚刚被打开一条缝就被一只从厚面伸过来的手按了回去,砰的一声关上。
“你谁啊!是不是有病!”本来就心情就不太好,白灼以为遇上了神经病找事大吼一声!
“你说我是谁!”伴随着关门声的那声回荡,男人冷厉的声音同时响起。
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相应的反应,门上的那只手就握上了她的手腕,一用力就将她的身子转了一个面!
白灼转身看见了熟悉的那张俊脸,冷漠的双眼。
她蹙眉冷嗤,挣扎着,“夏征你有病么,别他妈碰我,你放开我!”
夏征深吸一口气,用力的将她的手按在门上束缚着,往前走了一步将她的身子抵在车上,浊热的呼吸洒在她脸庞上。
“白灼,别人能碰我不能?”
白灼知道,肯定是昨晚客户对她动手动脚而她没拒绝的事情被他看见了。
她喘了几口气,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看着他换了个口气说,“夏征,你放开我吧。”
“我说不放呢?”
男人的双眼如利剑一样的看着她,一想到她这么懒惰的人宁愿走楼梯也不肯和他一起坐电梯,他就气!
气得不行!简直想好好的收拾她一顿,免得再这么不把他放眼里!
“你有什
么理由不放?”白灼对上他的眼睛,再一次问他,“你有什么理由不放?”
“那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放?”
夏征挑眉,狭长的双眼眯着,嘴角一个邪气的笑容。
他穿着黑色的衬衣,扣子松开到第三颗,活生生的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可是沉默不言思考事情的时候,又多出了一份沉稳大气。
“我有啊,而且很多。最简单的就是……我不爱你了。”
白灼看着眼前变了脸上的男人,红唇咧开一笑。看到男人的脸慢慢变得铁青时,竟然更是直接笑出了声音。
“白灼,我等你求着说爱我!”男人双眼猩红,腮帮的肌肉紧咬着。ωωω.χΙυΜЬ.Cǒm
白灼轻轻的甩了一下头,将遮住眼睛的头发甩开,然后张狂的一笑,大言不惭着。
“我,也等着。”
下一秒,身后一声巨响,男人一拳打在了车门上,浊热的呼吸喷在她脸颊上仿佛要灼伤她!
白灼侧脸余光斜过去看了一眼身后,看到男人的拳头下有血顺着车门流下来时瞳孔顿时放大。
“夏征你这个疯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取我的同情心,然后再爱上你?”
白灼话是这么说,却心急的去拿夏征的手想要看他的伤势。可是男人的拳头像是生在了上面一样,任由她怎么拿都拿不动。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往下流,看着车门变形的地方扎着他的手。直到最后,她眼睛一闭流出两行热泪。
夏征看着她的侧脸,眼底的冷漠更浓了,轻笑了一声收回自己的手。
“白灼,我这一拳有你这两行泪作伴,算是值得的。”
“夏征,你何苦呢……”
男人忽略她的问题,没受伤的手伸进西裤荷包里拿出一把钥匙甩给她。
白灼忙不迭手脚有些慌乱的接住,不解的看着他。
“……跟我走,带我去包扎伤口。”
白灼沉默了几秒,男人转身时她依旧站在原地。
等到男人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她一眼,她靠着自己的车有些疲惫的样子,“我累了,我想要回家,你自己去吧。”
“我手受伤了。”男人轻描淡写的回答。
“受伤了也能开,又不是脚断了。”
白灼一扬手,隔着几米的距离又把钥匙丢给他,结果男人根本就没有打算伸手接,目光寡淡的看着钥匙“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夏征,你干嘛一定要死缠着我,有意思吗?”白灼原本已经转身打开了自己的车门,可是听见钥匙声音后又转了身。
夏征面无表情的走到他自己的车边,然后往副驾驶座的门口挺拔的一站,看着白灼的眼神就是等着她来开车。
白灼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恨不得他去死。
但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前面,捡起地上的钥匙走过去开车,送男人回家。
病房门口。
傅胜意和傅存安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两个人的视线都看着病房里的床边。
此时傅纪年正弯腰,将还没醒过来的叶曦和打横抱起,准备回家。
傅存安见那双笔直的西裤长推转身迈过来,立马就很懂事的撑着门,以免不方便出去。
高大的男人抱着女人走进电梯,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子,很容易的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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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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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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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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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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