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佳!”温谨言在人群后低吼她的名字,然后穿过人群拉住了她,不准她再乱说。
景佳佳更生气了,“温谨言,你是不是还念念不忘这个女人?你就见不得我骂她是不是,你不跟结婚也因为她是不是!”
此话一出,整个大厅里都是众人倒吸气的声音,正巧马莹和傅远也走到了大厅的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当初叶曦和才刚刚嫁进傅家,温谨言无数次的愤懑不平也从来没有将这件事情捅破过,哪怕他有过这种想法可终究没有。
为的还不是维护叶曦和,终究舍不得她受苦受难。
这一次,温谨言显然招架不住景佳佳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用力的拉着她打算直接将她带走。
“站住!”越过叶曦和的时候,楼梯出的傅纪年沉声,叫住了他们。
景佳佳停下,拉着温谨言也停下。
傅纪年薄唇紧抿,“景佳佳,不管谨言愿不愿意跟你结婚,只要有我一句话你就永远别想进傅家的门。我傅纪年的老婆,是你能随便评价的?”
说完,轻抬下巴示意叶曦和跟他上楼。
叶曦和抬脚走了一步又停下,回头看着正处于惊愕中的景佳佳,嘴角带起一个讥讽的笑容,十分的不屑。
“佳佳,今年就30了吧?”
提到年龄,景佳佳脖子一僵:“怎么,关你什么事?”
“你若是将来想嫁给谨言,我作为你的长辈想给你个提个醒。”叶曦和弯腰将怀里的孩子放下,拍拍傅胜意的肩膀让她去傅纪年那里。
大厅里的人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似乎都想知道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等傅纪年将傅胜意抱起来的时候,叶曦和对景佳佳说,“你守了十年,都守不住一个男人,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你自己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景佳佳语气颤抖,明显心虚了。
叶曦和无所谓的耸肩,“作风不严谨的问题。”
景佳佳的一张脸涨红,是羞的也是气的,她惊愕的看着叶曦和转身上了楼,然后焦急的看向温谨言。
温谨言冷眼看着她不置一语,算是默认了叶曦和的说法,这些年他早知道景佳佳在外面有人。
温谨言沉默着,决绝的转身往
大厅的外面走去,在于马莹和傅远擦身而过的时候被喊住。
“谨言,景佳佳说的可是真的?”傅远询问着,气得发抖。
温谨言抿唇不知该作何解释恰当,正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景佳佳跟在厚面笃定的点头!
“可不是真的,两个人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过了!谨言甩了她,她还死皮赖脸的缠去了英国!”
“孽障!孽……孽……”
傅远原本就身体很差,又有点心脏不好,受到这样的气怒火攻心,还未骂完,倒地昏迷了过去。
楼上傅纪年与叶曦和正站在老太太的床前,两个人的手被老太太拉着叠在一起。
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下的一阵轰动,最为突出的是马莹的大喊大叫,哭着说:“叫医生,快叫医生啊!傅远你不能倒,你倒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闻声,傅纪年眉心直跳,心中莫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转头看了一眼门口心脏又莫名的漏跳一拍,砰砰砰的!
还没等他再转头回来,就听见耳后叶曦和的哭声:“老太太,老太太!”
傅纪年整个人愣住,感觉先前还紧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渐渐的没了力气,他和叶曦和的手顿时散开!
他伫立在床边没转头,紧咬着牙隐忍着那种像洪水一样袭击了他的悲痛。
叶曦和见傅纪年不动,眼泪哗哗的流,看着床上一动不动体温逐渐变得冰冷的老人不知所措。
“怎么办,傅纪年怎么办。”叶曦和一手紧紧握着老太太以及冰凉的手想温暖她,一只手慌乱的去拉扯傅纪年的衣角。
傅纪年不动声色,向来挺拔的身姿这一刻塌了下来,看着门口的方向双眼猩红。
“妈妈……”傅胜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见眼前的一幕幕和听见整栋房子的哭声害怕的抱住了叶曦和。
叶曦和松开傅纪年一手紧紧的抱住她,不断的哭着,呢喃着:“怎么办……胜意,妈妈要怎么办?”
叶曦和的哭声引来了楼下别的人,一进门看见老太太没有血色的脸时都嚎啕大哭了起来,拥了过去。
叶曦和泪眼朦胧的看着床上的人呆住不动了,任由那些人将她推推搡搡,紧拉着老太太的手被拆开,她用力的环抱住傅胜意,将害怕的她护在怀里。
正是最伤心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一片温暖,一双手从厚面也环抱住了她,结实的手臂将一大一小护在怀里。
“别怕,有我在。”傅纪年低沉黯哑的声音在一片哭声中尤为明显。
紧接着,那双温暖的手臂将她打横抱起,然后扯出西裤里的衬衣下摆让傅胜意牵着,带着母女两个人走向了楼下。
兴许彼此都有点狼狈,但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却驻扎在了叶曦和的心底。
槐山陵园。
没有故事里下葬时的滂沱大雨,又抑或着烟雨蒙蒙的细雨,这个季节的北城只有烈日当空的酷热。
两个紧挨着的墓碑厚面,两具精致的黑色雕花棺材被缓缓的降下。墓的两边站着许多的安静的人,默默的流着眼泪。
身穿黑色棉麻布衣的马莹看着墓碑上的“傅远”两个字,一瞬间又是泪如雨下,瘫倒在地哭泣。
叶曦和正巧站在她身旁,看见她如此,毫不犹豫的弯下腰想拉她一把。
“你走开!”马莹一巴掌用力的拍在叶曦和的手上,猛的抬头恶狠狠的瞪着她,“若不是你,他怎么会走得那么早!”m.xiumb.com
叶曦和拧了一下眉,默不作声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垂眸的时候看见手背上一片刺眼的红。
马莹还在哭,看着墓碑指着叶曦和大喊,“都是这个女人害死你的,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傅纪年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接电话,听见这边的声音后不可抑止的拧起眉头,匆忙的挂了电话走过去。
天气特别的热,正午的太阳毒热,阳光照在人的皮肤上像烧起来了一样。
傅纪年看见面前女人额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实在是心疼。
“带着孩子到那边树下去。”傅纪年沉声交代叶曦和,将手机放入黑色的西裤兜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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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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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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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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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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