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气愤的将纸条捏在手里,看了一眼床就拨通了一个电话,令人马上换一张全新的床过来!
果然不出二十分钟,就有工人开着货车停在了别墅前,然后按响了门铃。
叶曦和看着工人陆陆续续的搬着东西进来,瞪大了眼睛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白小姐要换的新床,我们老板让送来的。”工人礼貌的回答。
此时白灼正好从楼上下来,叶曦和看向她:“白灼,你又犯什么毛病了,那床好好的惹你了?”
“床没惹我,睡床的人惹了我。”
“……”
叶曦和愣住,感情这是在说她?
她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哪里惹了她呀,难不成是今天在车上问了她那些话?
白灼见叶曦和一脸莫名其妙的深思熟虑的样子,忍不住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她。
“把孩子放苏琛那件卧室先睡会儿吧,你别胡思乱想了,我说的也不是你。你赶紧的去拿着衣服到楼下的洗漱室来换,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叶曦和听她这么一说放了点心,抱着孩子往楼上走,进了苏琛睡的卧室里。
叶曦和看着屋内干净的摆设,放下孩子后迟迟没有离开,她想起了昨晚酒吧里发生的时候。
低头看了一眼扇出去巴掌的右手,仿佛现在都还残留着那酥酥麻麻的疼痛感。
叶曦和禁不住有些担心,那一巴掌是不是足够让苏琛的脸肿一个星期,俊脸被毁容两个星期。
叶曦和越想,越觉得后悔昨晚挥出去了那一巴掌!
拿了衣服匆忙的下楼,白灼正在餐桌一本正经像吃牛排一样的吃着速食的早餐。没了苏琛,她们连早饭都没人管了。
叶曦和疾几乎是有些小心点问白灼:“苏琛昨天没有回来吗?还是说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白灼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我们早上七点到家的,七点那么早出去干嘛?”
叶曦和:“……”
“他昨晚根本就没回来。”白灼优雅的抬起手,质感很好的叉子叉了一块水果到自己的嘴里。
白灼慢吞吞的嚼着水果,然后又慢吞吞的咽下去,正准备叉第二块的时候发现叶曦和还站在原地,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之后继续叉起水果。
白灼的手腕放在桌沿,手里拿着叉子,说:“叶曦和,你一脸的难过是怎么回事?该难过的应该是苏琛吧?一个大男人在众人面前被你扇了那么一巴掌。”
“我不是故意的。”叶曦和轻声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她的目光看着白灼手里的叉子。
原本冰冷的金属质感却在朝阳的晕染下渡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边,愣是变得刚柔并济起来。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白灼的手一动将叉子放在了面前的盘子里,没了阳光的照耀,金属周围的金边消失,重新变得冰冷凌厉起来。
这个时候白灼毫不客气、毫不留情的说:“你的确不是故意的,但是你的确是打了他。我不知道你昨天有没有看到当时苏琛眼睛里的悲怆。”
“你知道他为什么眼里会有悲怆么?不是因为你要打的是他的亲姐姐。而是因为!他不求回报的爱了你五年,舍下一切护你周全五年试图感化你,如今却发现,你爱的人永远只是那一个,从来不是他,曾经不是将来不不会是。”
叶曦和低着头看着地面,她不敢抬头看白灼,应该说此刻的她恨不得躲起来,她不敢看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看见她。
她知道白灼说的都是对的,只不过是她这五年来一直在麻痹自己,不敢也没有那个勇气承认,不管怎么样,她爱的人还是傅纪年。
白灼这个起身站了起来,凳子角摩擦地面发出短促的刺耳的声音。她走过去,抱住了叶曦和给她安慰。
她说:“我说话是直接了点,或许还很伤人,可是我说的是事实,我希望我们勇敢无畏的叶大摄影师正视自己,敢爱也敢恨!”
叶曦和靠着白灼的肩膀,无声的泪水在脸上淌过,她说:“我知道,犹豫不决怀揣着下不了决心的爱或者恨会伤害自己,永远走不出痛苦。可是……白灼,我就是下不了决心,我也无能为力。”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觉得再跟傅纪年一起很痛苦,其实苏琛也是你不错的选择。”
叶曦和无言,白灼拉着她的手去沙发坐下,也好像不赶时间去上班了,工作和好朋友,肯定是好朋友重要。ωωω.χΙυΜЬ.Cǒm
何况,叶曦和是她工作上合作很愉快的好伙伴。
她们俩人在沙发上并肩坐着,气氛明显因为叶曦和的沉默而僵硬着。
然而她们身后的工人上楼下楼的忙碌着,完全没心思察觉着种略带悲伤和沉重的气氛。
白灼语重心长的说:“我还没有跟你说过一些事情,但现在我坦白跟你说吧。”
“白灼……”叶曦和皱着眉头看着白灼,瞳孔里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你这样说我好害怕,你要坦白什么?”
“嗨,你紧张什么,不过是站在理智的角度给你分析。”
“……”
“我与傅纪年那帮人,高中一起过来的,傅纪年的性格沉稳,家庭背景好,可是他那人对男女之事从来不上心,知道你前夫是他时,我觉得你有这样的遭遇也正常了。”
白灼的的手一挥,说:“他对女孩儿从来不关心,反正就是除了有钱有皮囊,不适合做男友或者结婚对象!”
叶曦和站在公正的角度觉得不赞同白灼的说法,以前她与傅纪年在一起,他的关心是如此的细致入微。
“他不是这样的,他挺讨女人喜欢的啊!每次都会在我一觉醒来之前给我准备新衣服放在床尾,我生气了就会当晚给我做我喜欢的饭菜。甚至,为了我妈妈不止一次做出过巨大的牺牲。”
白灼认真的看着叶曦和掰手指,含着悱恻揶揄的笑意看着她有些红扑扑的脸,就等于她数。
叶曦和说完对上白灼的眼神时莫名的觉得心虚,因为她自己也察觉到了,她哪里仅仅只是平反,她分明是那么刻骨铭心的记得他的好。
此刻的她,也像一个母亲一样,做着护犊子的勾当。
白灼听她说完,稍稍有些惊讶,然后一耸肩:“那可能,傅纪年他只讨你欢喜吧。”
叶曦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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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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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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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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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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