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纪年,你让我回鼎恒好不好?”苏丽站在男人的身后,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傅纪年看也不看镜子里身后的那个女人,不疾不徐的打开水龙头洗手,沉默着一言不发。
苏丽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和沉默,上前一步,继续说:“我知道叶曦和现在已经没在鼎恒上班了,既然她不在,我还不能回鼎恒吗?”
傅纪年洗完手,关了水龙头,扯出一张纸擦着手。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身矜贵的气质,与众不同。
随即不咸不淡的开口,就算是不屑和鄙夷都不想浪费自己的表情。
他说:“谁告诉你,她不在你就有资格回鼎恒。”
言下之意很明显,就算叶曦和不在鼎恒上班,你也不可能回鼎恒。简单点就是,没门儿!
苏丽看着傅纪年冷漠深沉的背影,心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刚刚从冰箱里端出来的凉水一样,又冷又痛。
她咬牙,低低的说:“傅纪年,你不要逼我。”
傅纪年转身将手中的纸丢进垃圾篓,看着苏丽薄凉的开口:“再敢动叶曦和,对苏氏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苏丽扬着下巴,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我不会动她,我干嘛要动她?我根本就犯不着动她。窒”
“最好如此。”傅纪年勾了勾嘴角低沉开口,接着转身迈步往外走戛。
苏丽惬意的摸着自己的橘红色指甲,跟着他转身。在他修长的身影即将迈出厕所时,含着笑意开口。
“傅纪年,我给你生了个孩子,你想见他吗?”
苏丽用的是那种信誓旦旦的声音,她扬着她骄傲的下巴看着傅纪年的背影,仿佛知道他一定会停下来再继续跟她交流一样。
果不其然,傅纪年顿住了脚步,皱起了眉头。但是只一秒,他就抬脚继续往外走。
对于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无话可说。
结婚以来,这么多年他从来就没有碰过她,那么又哪里来的孩子呢?再说了,就算有孩子,那他跟叶曦和结婚那会儿怎么搬出来闹事,现在都木已成舟了才搬出来。
“无聊。”傅纪年低喃,抿紧了唇。
苏丽失算,站在厕所里一动不动,没料到他就这么就走了,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样子!
她赶紧几步追着出去,看见男人的身影还没有走远,低声喊到:“傅纪年,你走,你走了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让他死,我要让这个孩子死!”
傅纪年的步伐没有再停下,哪怕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也没有再留给苏丽,就那么无情冷漠的消失在转角的地方。
苏丽好像被气得不清,扶着一旁的柱子靠着,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
而柱子后隐藏着的柳从琦也是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深怕被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又惊讶,又害怕,还有疑惑。
没一会儿,柱子前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是苏丽撑着柱子起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厕所这片地方。
柳从琦依旧藏在柱子厚面,直到确定脚步声越来越远,她才敢缓缓的走出来,走进厕所里。
她一头的雾水,但是又觉得很明了。从刚刚的对话来看,苏丽是给傅纪年生了个孩子,傅纪年不认的意思?
柳从琦想想苏丽的脸,再想想刚刚在酒庄外看见的叶曦和。叶曦和年轻貌美,气质独特,一看就是个外强内柔的女人。这种女人,最讨男人的喜欢。而苏丽呢,苏丽不过是一个强势的正在加速老去的女人一个,还有什么好吸引傅纪年的。
男人呐,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在。
冷笑了一声,低声:“果然,男人都是看脸的,年轻漂亮的就喜欢,老得干巴巴的女人就弃之不顾。”
叹了口气,把脸往镜子前一送,柳从琦的眉毛拧成了一条正在爬行的毛毛虫。她原本化妆后精致的脸,一边脸被景天行打了一耳光,用的力气也不小。现在,这张脸肿起来,感觉连整个头都肿了起来。即便是化了妆,也难以掩盖。
她抬手,试着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还没碰到就开始喊疼。
看着镜子里被打肿的脸,柳从琦的眼神变得哀怨、愤恨!她打开水龙头想狠狠的泼几捧凉水到脸上,可是打开水龙头的瞬间又想起来这样会让妆花掉,到时候就更见不得人。琇書網
恶狠狠的又关了水龙头,她心里想着景天行,嘴里念念有词。
“呵呵,男人都他妈一样!”
酒庄的草坪晚上有地灯,如此以来夜色下显得广阔的草坪更加的翠绿了。
夏夜的北城温度比白天要低,算是温差比较大。草坪上空无一物,没有建筑物可以挡风,夜晚的风吹过来有些凉。
叶曦和穿着抹胸的礼服,一阵风吹过来禁不住冷身子发颤。抬手莫梭着光滑的肩,视线左右的搜寻一圈发现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一颗参天的古树,索性迈步了走了过去。
她站在树下,细微的风吹过来掀起她的裙摆,低低的在脚边的空气中飞舞着。礼服是薄纱的,扬起来的时候被地灯照着,简直是美丽动人。
这样的叶曦和引得不远处人群里的温谨言看得走神,被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装了一
下也没理睬。
他心中后悔,当初为什么就选择就分手。
果然,利益熏心啊。
只可惜,悔不当初,再怎么也好像回不去了。
此时此刻的叶曦和却是在心中想着,果然美丽是“冻人”的,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非人的折磨。
她在树下,依旧觉得有些凉。手里端着傅纪年去上厕所前递给她的盘子。盘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蛋糕,估计是蓝莓味儿的,颜色是蓝紫色所以看起来特别有食浴。
她正打算要尝一口,傅纪年就已经从不远处款款而来,身高推长的在一群同样穿西装的男人堆里却像是自带光芒一样,一眼就让人看见,移不开视线。
“怎么去那么久?”傅纪年走到跟前,叶曦和问他。
傅纪年站在高处,比穿着高跟鞋的叶曦和还要高出一个半的脑袋。他低头垂眸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豌豆公主一样,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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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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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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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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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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