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纪年听了这话,斜睨着叶曦和。
她也想有个孩子?
叶曦和丝毫没有注意到傅纪年讳莫如深的视线,又跟景尘说着话,百般的劝解。景尘和顾又淮发展成这样,她觉得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自己,所以她很乐意照顾景尘。
傅纪年若有所思,看着叶曦和滔滔不绝的小嘴,并没有听进去她说的是什么。
似乎是过了很久,景尘磨不过叶曦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候和,晚上八点。
别墅灯火通明,每一个地方都亮着一盏灯,就连沙发的旁边,叶曦和还特意从楼上的卧室里搬了一个落地灯下来放着。
偌大的客厅,每一个角落都充盈着暖暖的黄色和白色的灯光,亮得几乎有点刺眼了。
傅纪年从楼上下来,被刺眼的灯光搞得眯起了眸子,走到客厅的时候手抬起关了一组灯。
叶曦和立马就在玄关处又将那组灯打开,瞪着傅纪年:“不准关,以后每天都要这么开着灯,免得光线太暗,景尘踢到东西摔倒了。”
傅纪年置若罔闻,抬起手又再次将那组灯关上,脸上有些不悦。
叶曦和气得倒吸一口气,抬起手又将灯打开,看见傅纪年阴沉着的脸,和送过来的极具威胁的眼神后,又无奈的将灯关上。
屋里的灯光终于柔和了一点,傅纪年伸手又关了一组灯,脸上不耐的表情才终于消失。
叶曦和想开又怕他不高兴,只好说:“光线太暗我怕景尘摔倒。”
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这个就是。
“她已经睡了。”傅纪年走过去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看着她,“过来。”
白天在医院大厅的经历,叶曦和的警惕性再次提高,不敢再那么放松跟他相处。两眼移到别处,靠墙往楼上走,装作没听见一样。
傅纪年板起脸,“叫你过来。”
“不过去!”叶曦和快速的回答,快速的往楼上跑!
刚刚逃到卧室的门口,门还没来的打开,身后就覆盖住了一个温热的身体,男性的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的包裹住了她。
“傅纪年,你想干嘛?”叶曦和不敢转身,颤微微的问。
“你跑什么,跑那么急。”傅纪年低沉的声音响在头顶,手掌越过她落在门把手上打开了门。
叶曦和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身后的男人轻轻的推了一下,“进去,我有话跟你说。”
“噢。”
叶曦和听到男人一本正经的声音,终于觉得放松下来,放心大胆的往屋里走。
她走到床边,刚刚准备坐下又觉得不行,有傅纪年这个男人在,在床边是最危险的。
叶曦和又临时转过身子,走到了梳妆台的凳子上坐下。眼睛看着傅纪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傅纪年进屋,一眼扫到了屋里床上的白色手机。
他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拿起那只电话,看着叶曦和:“以后出门,不准不带电话。”
叶曦和身得一声反骨头,好了伤疤忘了痛,反驳:“凭什么?”
“凭什么?”傅纪年眸子危险的一眯,重复她的话。
叶曦和在他眯眸的一瞬间正好低头,错过了男人的视线。再抬头,她理直气壮的说:“对呀,凭什么。反正我打你也不会接,我何苦还要带电话。”
傅纪年听了她的话,觉得不解,反问她:“你哪次打电话我没接?”
“今天,就今天你就没接。”叶曦和快速的回答。
“今天?”傅纪年想起今天那个陌生号码,“你今天借别人手机打我电话了?”
“明知故问多没意思。”
叶曦和偏过头,抽出一张卸妆湿巾卸妆,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一脸的不满。
“那我猜对了。”傅纪年笑,走过去在她背后站定,一弯腰两手撑在化妆台上,这是一种把她圈在自己怀里的姿势。
叶曦和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把下巴放在了自己肩上,下巴轻轻的蹭了一下她的肩头。
“生气了?”
“……”叶曦和继续擦脸,装作没听见。
傅纪年薄唇汶她雪皙的颈脖,声音闷闷的再一次讯问:“生气了?”
“我去洗澡!”
叶曦和最怕他这个动作,脑子里拉响警报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接着逃也似的从他的手臂下钻过,然后冲进了浴室,还不忘记反手锁门。
傅纪年本就没打算拦她,任由她跑开,自己则看着镜子里那个逃窜的身影,嘴角漾起一个宠溺的微笑。
再从浴室出来,叶曦和发现卧室里没有了傅纪年的身影,只剩下他今天穿的西装外套被孤孤单单的丢在了床尾的地方。m.xiumb.com
叶曦和走过去,拿起衣服丢到了待洗衣服的篮子里。
看了看空落落的屋子,天色黑压压的的一片,她莫名觉得有些落寞。她刚刚明明还害怕他乱来,可这会儿他不在,又反倒还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缺了什么一样。
长时间一个人惯了,似乎多了个人陪伴以后,这种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就变得尤为重要。
习惯了早上起来旁边有人,晚上起夜有人陪,早饭做两个人的,晚饭也是两个人的。
叶曦和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一边警戒自己不要贪恋任何情感,千万要适度,不然受伤害的最后是自己。
她若有所思的擦了擦头发,等到发丝不再滴水,就将浴巾披在肩上,隔着湿漉漉的头发,避免打湿了衣服。
似乎是在浴室里呆太久的原因,她又觉得很口渴,于是走到小沙发的茶几上端起茶壶倒水。
茶壶空空的,拿在手里很轻,根本就没水了。
转身往门口走去,叶曦和打算下楼去烧些热水,她记得傅纪年有半夜放一杯白水在床头的习惯。
她又摇头笑了笑,有些无奈,甚至是嘲讽自己。明明刚刚还在警戒自己,这会儿却条件反的想到为他服务,手脚自己就行动了。
她这么想着,拿着水壶走过门那边去,打开了门。
门打开,却意外的发现对面客房的门大开着,而伫立在床边的男人正是傅纪年。
对面的客房是景尘现在住的,叶曦和愣在原地,看着伫立在床边的男人弯腰给床上的女人掖了掖被子。
景尘估计是太累了,睡得很沉,长发柔顺的在白色的枕头上铺散开来,丝毫没有察觉到有动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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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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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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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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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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