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世纪大厦顶楼的天台上,叶曦和看着天边升起的太阳,眼睛快要睁不开。她有点想哭,她怎么也想不到,看日出原本应该是一件那么浪漫的事,可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良久,她说:“傅纪年,我们报警吧,这么找是找不到的。”
傅纪年迎着天台上呼啸的风抽烟,目光眺望着远方,丢了烟他侧身将她轻柔的拥进怀里。
“和和,我说了,老顾黑白通吃报警就算找到了他,对他也是有害无益。”彻夜未眠,男人的声音嘶哑。
叶曦和站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头一次感受到了他平静语气下掩盖的无助,他的紧张和悲伤。他没有哭,没有大喊,她却心疼得想替他大哭一场。
夏征一如既往的准时出现在办公室,身后还跟着陈放。叶曦和听见开门声看向门口,见他们俩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眼底的青色也更是比昨天看到的还重。
夏征对上叶曦和的视线,极其勉强的扯了一下嘴角,一个苍白的笑容。
随后,他的视线有些犹豫的看着背对着大家抽烟的傅纪年。
“老傅,怎么办?”夏征问。
“两个月过去,对方都没有提条件出来,是不是打定注意
了要老顾的命。”这次,是陈放说的。
叶曦和抿唇,紧张的看着傅纪年,她原以为他近来忽然暴躁许多的脾气又要发作,没想到他却是一直默默的抽烟什么也不说。
夏征和陈放对视一眼,也没有说话。
叶曦和从沙发上起身,牵强的扯出笑容,打破这一室的寂静。
“晚上去候和吃饭吧,你们最近忙得天昏地暗,我下厨做顿饭给你们吃怎么样?把随姐也叫上,她跟着也操了不少心。”
叶曦和的话音落下,陈放点点头,这么些天的忙碌确实需要暂时休息一下再打起精神来找人。
陈放都点头了,夏征也只好跟着点头。
得到其他两个人的同意了,叶曦和看向傅纪年,往他走去之前倒了一杯凉过的白水端过去。
“怎么样,你觉得可以吗?”叶曦和问,将水杯从他身后递过去。
傅纪年微微的侧头,斜睨着身边的那双手,还有那杯白水。他猛然发现,她的手腕骨头更加明显了,显然最近她跟着自己操劳,瘦了很多。
这些天,他为了工作和找人两不误,基本上都是睡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叶曦和却非要天天跟着他一起睡办公室。他让她回家,她说她一个人怕。让她暂时回老宅住几天,她还是说怕。
傅纪年心底明白得很,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觉得他怕,所以要陪着他。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半晌,夹着烟的手伸出去从她手里接过了水。
同时他抽烟后有些黯哑的嗓音说:“人不找了,你们该上班的上班,一切照旧。”
此话一出,屋里的其他三个人都惊讶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叶曦和蹙眉,绕到傅纪年的身前去。她矮他那么多,仰着头看他,责问:“凭什么你说找大家就累死累活的找,你说不找就不找了?顾又淮和景尘,难不成就这么不管了?”
傅纪年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小脸涨红的人,没拿东西的手点在她唇上,神色无波。
“……”
叶曦和怔住,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一动不动看着他。
一边儿的夏征和陈放则是知道,傅纪年不可能是弃顾又淮和景尘于不顾。于是就走到沙发上坐下,抽烟的抽烟,喝水的喝水,都等着他说下文。
没一会儿,傅纪年的声音传来。
“我们动静越大,对方更容易掌控我们的情况。这段时间先不找,看看他们的动静。”
“嗯。”夏征和陈放,异口同声。
叶曦和听完以后,抿着唇站在他面前,知道自己是理解错了,有些尴尬和羞涩。再想想自己刚才没搞清情况就咋咋呼呼的模样,更是觉得丢人。
她埋下头不再看男人,觉得自己一定是最近被他的暴脾气影响了,动不动就咋呼。
傅纪年垂眸看着面前的人,将水杯里的水喝完把杯子放在一边,夹着烟的手抬起莫梭着她毛绒绒的头顶。
他低低沉沉的开口:“晚上做点好的,多吃点。”
叶曦和不解怎么突然说这个,抬起头仰看着他。
傅纪年启唇:“瘦了。”
郊外,苏家别墅。
二楼的某间房间窗帘紧紧的拉着,不透进一丝光线,漆黑一片。空调令房间变得寒冷,隔绝了门外的燥热。
房间的门紧锁着,而一片漆黑的房间之中,角落的黑色沙发上,一个女人照着一盏台灯正在涂指甲油,时不时的举起手来欣赏。
她的肩膀和脸颊之间,夹着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情况怎么样了现在?”
郊外,苏家别墅。
二楼的某间房间窗帘紧紧的拉着,不透进一丝光线,漆黑一片。空调令房间变得寒冷,隔绝了门外的燥热。
房间的门紧锁着,而一片漆黑的房间之中,角落的黑色沙发上,一个女人照着一盏台灯正在涂指甲油,时不时的举起手来欣赏。
她的肩膀和脸颊之间,夹着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戛。
“情况怎么样了现在?”
笃笃……
苏丽还没来得及听那边的回答,就听见身后的敲门声,她有些不耐烦的拿下肩膀上的电话,正要起身去开门,门把向下外面的人已经在试图开门了。wWW.ΧìǔΜЬ.CǒΜ
门没开,因为她反锁了。
苏丽快步过去,解锁打开了门,但是只开了一条缝。
然后,她就看见了门口的男人,一身藏蓝色的西装,白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穿的倒是成熟稳重,生人勿近的样子,脸却长得很温润。
苏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弟弟长的确很合女人的胃口。
门外,苏琛挺拔的站在门口,目光不温不热的看着门缝里露出的一个脑袋。敏觉的嗅觉让他闻到一股油漆的味道,皱起了眉头。
“又在涂指甲?”
苏丽扬着脸得意的一笑,手举起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动作带起一股风,指甲油的味道在空气中更浓了。
“怎么样,新买的橘红色,好看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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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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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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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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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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