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月洗盘子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了引擎的声音,然后就砰的一声关门声。她快速的洗完了碗,将东西放进置物柜里,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就转身往外面走去。
这时,门铃声也已经响起。
听到是门铃声,靳如月有些踟蹰不前,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靳向南回家怎么会按门铃?他又不知道她是家里的。而且,他结婚以后就搬出去了别的别墅,不可能是觉得林薇在家,所以按门铃。
想到某一种可能性,靳如月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她踟蹰不前,纠结着要不要去开门,开门就意味着苏琛有可能会发现她的异样,但她不想让她知道。
靳如月犹豫了很久,直到屋里的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她冲过去挂断了电话,然后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看着电话。
紧接着,门外响起苏琛的声音:“靳如月,我知道你在家,给我把门打开,不然我就想别的办法进去了。”
靳如月惊恐的望向门口,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那般,瞪大了眼睛。
不一会儿之后,她还是起身过去打开了门。
门打开之后,苏琛愠怒的脸出现她眼前,她努力扬起一个笑容,赔笑到:“你怎么来了,我刚刚在做饭,没听到。”
苏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越过她看了看屋里,说到:“你一个人?”
“对呀,不然还能有谁?”
靳如月的笑容僵在了嘴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在看到身后的球球的以后,转身走到球球的身边。
“狗总不算人吧?”她摸了摸球球,对门口的苏琛说。
苏琛站在门口,没有回答。
他在医院找了她几乎一整天,开着车也到外面去找了,没再医院看见宋景天时,他还以为宋景天又把她拐走了。
这会终于看到了她,苏琛终于还是放下了心。
靳如月站在门内,看着他说:“你要进来坐坐吗,还是医院还有会议要开?”
说完这话,靳如月在心里祈祷着,祈祷他会选择离开。
但苏琛却是走了进去,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说:“生气了?”
靳如月一头雾水,“生气?生什么气?”
“生气我成天开会没陪你?”苏琛走到了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揽进了怀里,然后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别生气,过段时间忙完了就陪你,你肯定会喜欢的。”
靳如月想起他在医院散出去的结婚请帖,抬起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然后热泪盈眶。
男人察觉到她似乎是哭了,眉头紧缩着担心的将她抱起来,然后快步走到了沙发那里将她轻轻的放下。
他的手摸上她的额头,目光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孩子又不乖又闹腾你了?还是孕吐反应很严重?”
靳如月听到他说孩子,呜呜咽咽的就哭出了声音来。但因为羞于面对他,她努力的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不让他看着自己。
她无法直视他那双充满了爱意的眼睛,是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他曾经那么的期待过孩子的出生,她就更加的觉得羞愧,觉得无颜面对他。
苏琛感觉到她不对劲,捧起她的脸颊来面对着自己,问到:“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
靳如月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你的。”靳如月说完,再次将头深深的低下。
苏琛还是觉得不对劲。
他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但隐约之中,他感到靳如月变得有点……
陌生?
苏琛陷入了沉思,目光变得幽深,像是一潭见不到底的潭水,又黑又深。
靳如月不敢面对他,慌乱的又从沙发上下来,然后慌乱的问到:“你要吃什么吗?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我还不——”
苏琛的话还没有说完,靳如月的身子就忽然不受控制的往后一倒。
她倒在他的肩上,然后滑向了地面。
“月月!”
苏琛心里漏跳了一拍,忙不迭的伸出手去扶住了她,然后就抱着她快速的上了楼,将她放在了床上。
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里时,靳如月主动松开了苏琛的脖子,然后很顺从的躺在了床上没有丝毫的挣扎。
因为她心里明白,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苏琛站在床边,目光无比深邃且暗沉的看着她,问到:“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么?”
“不能。”靳如月垂下眼眸,摇了摇头。
“靳如月,你觉得你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着我的吗?你最好是现在就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别问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靳如月说着,抬起眼眸来看着他醢。
她看见苏琛的目光瞬间就变得冷漠和凌厉,盯着她的眼神像是盯着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那样。
然后她听见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那般,恶狠狠的。
他说:“靳如月,你该不会是自己偷偷去把孩子打了吧?”
靳如月连忙就瞪大了眼睛,摇着脑袋说:“没有,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打掉自己的孩子!”
苏琛好似不信,依旧那样凌厉的盯着她,又说到:“你不是以前就说过你要打掉孩子么?怎么现在又换了套说辞?”
话落,靳如月的下巴被他用力的捏住,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到一起,距离非常的近缇。
他的目光令靳如月感到心悸,身体瑟瑟发抖。
苏琛感觉到她在发抖,更觉得不对劲了,“你在害怕,你害怕什么?是被我说中了心思,心虚了?”
“我没有,真的……”
靳如月试图把脸偏向另一边,但男人的手却用力掰正了她的脸,一定要和她对视。
听了她的回答以后,苏琛的凌厉的视线微微的一转往下看了看,然后松开她的下巴大掌一下就掀开了她的被子。
紧接着,他就伸手准备去撩她的衣——
“不要!”
靳如月惊慌失措的捂住了自己的衣,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倒在床上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衣服。
下一秒,苏琛就强势将她掰正,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反抗。
“你在心虚什么,你是不是真的吧孩子做掉了?靳如月,你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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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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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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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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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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