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退烧的。”苏琛握住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叶曦和扯了一下嘴角,“谢谢你,苏琛。”
苏琛的唇不高兴的紧抿着,有点恼怒的说:“这种时候还说谢谢,你把嘴巴闭上吧。”
叶曦和果真不再说话,闭上了嘴。
苏琛又弄出了一份药,扶着叶曦和半坐起来,将药放进她的手心里,让她吃了。
“嗯。”叶曦和浑身无力的躺在苏琛怀里,闭着眼睛听话的将药吃了下去。
苏琛将她安置好,才放心的下了楼。
叶曦和迷迷糊糊见仿佛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好久以前她在英国那场大雪里遇见了傅纪年。
然后她在梦里嘲笑自己,那么大的雪,她穿着连衣裙光着脚走了好几个小时都没事儿,现在居然昨天的一湖凉水给弄成了这样。
白灼咬着三明治走到草坪外,并没有看见Alice的身影,有些焦急的跑过来,你怎么随随便便跑到别人家里去了?”
Alice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白灼,摇了摇头,说:“我没有随随便便,昨天跟妈妈在草坪上拍照,隔壁的哥哥邀请我去的。”
白灼这么一听,以为叶曦和跟隔壁的邻居已经建立了友好的关系,得到解放,一下子就跑进了屋里,然后直奔楼下。
苏琛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如此莽撞,忍不住在厚面喊着提醒她:“Alice,上楼梯别跑,大声的答应着说好,然后跑进了卧室。
叶曦和听见声音,浑身都难受想睁开眼睛却就是睁不开,然后迷迷糊糊的就又昏睡了过去。
“妈妈……”
Alice并不知道叶曦和生病了,小声的喊了一声后发现她没有应,就以为妈妈还在睡懒觉。
然后她在叶曦和的脸上满足的亲了一下,就转身去柜子里面到处翻东西。翻了半天似乎没找到,正打算要下楼继续找,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药盒。
她走过去拿在手里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最后就转身往外跑去。
傅存安正严肃着脸拨电话的时候,就看见Alice喘着气从外面跑了进来。粉嫩的衣服也衬得她白嫩的小脸粉粉嫩嫩的,又可爱又乖。
他拿着电话疑惑的看着她,问:“怎么了?相机又忘记了拿走?”
“不是!”Alice用力的摇头,然后递出手里的药,“我叔叔是医生,我们家的药很管用的。”
傅存安垂着眸子看着那双肉嘟嘟的小手递过来的药,他拿着电话的手一紧,说:“我叔叔也是医生,的小嘴一嘟,有种被拒绝了的失落感,然后就开始瘪嘴,一副要哭开的样子。
“等一下!”傅存安见她立马就要哭出来,果然停下来,收回瘪下去的嘴巴,看着他。
傅存安看了她几秒,往楼上一指:“你上楼给他吧,我打完电话送水上去。”
“好!”
Alice咧嘴一笑,拿着药又蹭蹭蹭的跑上了楼梯,然后钻进了卧室里。
她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躺着的人,犹豫了一下才走到男人的身边,让后踮着脚尖爬上窗坐在他的身边。
“药。”
傅纪年头痛浴裂难以忍受,正闭目养神之时就听见了近在咫尺的声音。
睁开眼,就看见了身边连鞋都没脱就爬上窗的小家伙。
他心底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软,然后扯开嘴角笑了一下,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问:“Alice这么乖,平时很听妈妈话吧?”
“嘻嘻!”
Alice含蓄的一笑,没有回答。
傅纪年在她这一笑,简直是像看见了叶曦和一样。然后他掀开自己的被单露出一角,说:“躺进来么?”
Alice摇摇头,“你感冒了,会传染。”
“……”
傅纪年一愣,然后看着Alice笑。
他的心里十分的复杂,他不知道要怎么和小小的Alice相处,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儿一般,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身体健康的样子,然后对叶曦和的愧疚就越来越多,自责简直要吞噬了他。如此一来,他的头更加的痛了。
卧室的门这时又一次被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一个医药箱出现在门口。
傅纪年知道是谁来了,闭着眼没说话,头越来越痛。
陈放站在门口,看见床上的那个小女孩时呆在了门口,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是?”
“我叫Alice,笑着,朝陈放歪着脑袋一笑。
陈放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看着Alice目不转睛,然后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我靠,傅纪年你不会爱叶曦和爱到这种地步了吧?居然找了个跟她这么相似的小女孩来,玩儿养成游戏?养大了做你媳妇儿?”m.χIùmЬ.CǒM
傅纪年原本就因为头痛而不太好看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厉声呵责:“你来看病的还是耍榴芒的!不看病就滚出去。”
陈放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叹了口气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药水还有吊针,最后塞给他一个温度计。
温度计出来的时候,39度的高温让陈放蹙眉。
“你自己的身体你能不能爱惜点?”说着,将药瓶挂起来,看着这一幕小小的眉头像毛毛虫一样纠结的聚在一起,小小颗的牙齿咬着粉嫩的唇瓣,看起来很紧张!
陈放做完最后一步,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床上的人语重心长的说。
“你这残破不堪的身体你爱惜着点吧,你脑袋上那个伤对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自己难道不比我们体会得深刻?你摸着那个伤疤也总该时刻警醒你自己吧?”
“少废话,弄完了就走。”傅纪年不耐烦,开始赶人。
“你为了一个叶曦和做了这么多,结果呢?人家跟爱的人远走高飞。”
陈放又看向了床上那个一脸天真的孩子,嗤笑:“你搞个长得像她的孩子放身边,你也不觉得膈应?我看你是觉得自己这条命没折腾给她,不甘心。”
傅纪年敛眉看着窗外,无论陈放怎么说他都一言不发。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怎么样,都是他心甘情愿。
但对于陈放的唠叨,他也表示理解。他们这几个从学生时代就一路走来的朋友,个个都是真心实意的为对方好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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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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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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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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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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