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惊讶吧?”傅存安终于笑了一下,“我也很惊讶,我爸爸会这样。”
“……”
叶曦和无言以对,只能保持沉默,她有些心烦的撑着床坐了起来,然后下了床打算离开。
傅存安站在原地看着她,问:“你不喝这杯姜水了吗?”
“不喝了。”叶曦和冷冷的回答,可是余光看见那孩子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目光时,还是心软了。
没办法,自从生了孩子做了母亲后,她对孩子就是忍不下心。
正是这时,浴室的门开了,傅纪年下渗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正在往下滴水,滴到肌肉分明的兄膛上就一路往下滑,流经腹部再到浴巾里的隐秘之处。
屋内的灯光下,男人那些肱二头肌腹肌胸肌看得叶曦和一阵眩晕,然后她移开了视线绂。
心里腹诽,这老男人的身材比起过去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傅存安站在一旁静悄悄的,不经意的发现叶曦和的侧脸比之前红润,然后他就一脸天真的看向了傅纪年逼。
“爸爸,阿姨她好像不领你的情,她刚刚说不喝姜水。”
“……”
叶曦和稍稍睁大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身旁的小男孩。
傅纪年正在擦头发,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到女人身上,最后还是看回了孩子。
“不早了,去睡觉。”
“那你明天早上还送我吗?”傅存安问。xǐυmь.℃òm
傅纪年点头,“会送。”
“可是,你不用陪阿姨吗?”
“……”
傅纪年沉默,余光扫了一眼叶曦和。
叶曦和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满的说:“我不要他陪,不需要。”
傅存安不解叶曦和为何激动,目光平静的看着她,想是在看她笑话一样,又像是对她的情绪不感兴趣。
“去睡觉!”
傅纪年沉声,看着傅存安带着几分呵责。
傅存安瘪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主卧,回到隔壁的房间上窗关灯睡觉。
第三个人离开,一瞬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叶曦和与傅纪年,空气变得有些冷凝。
五年时间的鸿沟搁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那种沧海桑田,千山万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觉全都争先恐后的拥挤在了这个屋子里。令两个人都难以适应。
在叶曦和要抬脚打算离开之前,傅纪年首当其冲的信步走到门边,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还反锁。
很显然,他不让她走。
叶曦和危险的眯了一下眼睛,看着被男人上过锁的门。
然后她冷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紧着秀丽的眉头不解又不耐的看着面前除去浴巾就赤身赤体的男人。
“你想干嘛,让我出去!”
“不急,你的衣服我洗了,在烘干。干了,就让你走。”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好像并不在乎她的冷漠一样。
叶曦和这才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穿着一套颜色素雅的丝绸吊带睡衣,外面一件丝绸的开衫。
她笑了一下,有些不屑的抬起手臂看着身上的衣服。
“又把哪个女人穿过的衣服随随便便往我身上穿了?”
傅纪年看着她讥讽的笑脸蹙了眉,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她的反应,让他心里很不爽。
叶曦和见他不语,勾唇一笑,冷哼了一声。
傅纪年这下眉头蹙得更深了,低低沉沉却饱含威慑力的开口。
“什么叫又,我什么时候把别人穿过的衣服给你穿过?我傅纪年给你的,什么东西不是干干净净的?”
“你这个人本来就不是干净的。”
叶曦和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她看着他莞尔一笑,眼里突然间横生出一种妩媚和妖娆,嘴角上扬的弧度像弯刀。
“……”
傅纪年毫无意外的被她这几年的这种改变痛击了一下,并且令他措手不及。
他面色难看的盯着她看,仔细的辨认她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个叶曦和,最终却依旧被她嘴角冰凉仿佛闪着金属光芒的弧度剜了心上的一块肉。
面前的人眼神深沉,却没能掩盖住眼底的悲怆。
叶曦和有一瞬间心也跟着他痛了一下,看着他的眼里也有悲伤,可是想一想她在国外的那些年,她就特别的不甘心!
于是她想让他痛苦,比现在更痛苦,眼里的
悲怆还要更浓才对!
她的手臂像海底的水藻一样,柔滑柔软的缠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妩媚轻佻的点着他不着一物的兄膛。
“怎么不说话,默认了?默认你不干净,很脏?”
“……”
傅纪年深邃的眼眸认真的看着她,明明很难过却依旧维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
他什么也不说,就只是看着她。
明明两个人之间隔得那么近,他却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眼前一片迷雾,让他看不真切此时的她是真是假。
叶曦和见他这样子,愈发嚣张的咄咄逼人:“傅纪年,五年前你给我的婚姻是干净的吗?”
“干净。”斩钉截铁的回答。
“呵呵……干净,有多干净呢?”
叶曦和恶狠狠的看着他,然后逼近他,薄热的气息故意喷薄在他的下巴,作出一副要汶他的姿态。
感觉到那层薄热的气息,傅纪年刚毅的下巴轮廓一紧,大手有些泄恨一般的将她捞起,然后压着她躺进了屋里的那张大床上!
男人在上,女人在下,齐肩的短发凌乱的压在后脑勺,丝绸的开衫滑落下肩膀。明明是狼狈的姿态,却被她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给逆转成了运筹帷幄的姿态。
傅纪年皱起了眉头目光深深的看着身侧的女人,好像这五年,他们都变了太多。
“五年的时间还换不来我们坦诚相见,把过去的所有事情摊开来讲,求得一个结局?”
傅纪年早做好了准备,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她。他五年前,就充分的做好了这个准备。
告诉她他知道错了,是他自大自狂自负,刚愎自用才导致了今天的一切。
叶曦和含恨的目光看着身上的人,差点就失控的朝他大吼,她不需要他的解释,他这五年的无影无踪就是最好的解释。
她根本就不想听他那些冠冕堂皇的又苍白的解释,不过都是辩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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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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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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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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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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