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前男友又凶又怂>第 59 章 第 59 章
  顾已没说话,也没看迟焰。

  这种状态在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中很少有,顾已的视线在允许的情况下,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落在迟焰身上的,看不够一样,但现在,他却似乎有点不敢看了。

  于是长久的沉默之后,迟焰看向了顾已,轻声问他:

  “已哥是现在听,还是再等等?”

  顾已没说话,像是没听到迟焰的话。

  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用力到指甲都成了红色的,迟焰的视线落在顾已的指尖上,没再说话。

  他知道,也明白顾已此时的不敢。

  是,顾已不敢。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甚至牵扯了一条人命,一人重伤之后,或许顾已十年内对迟焰离开的所有猜测都要被推翻了,因为任何一个猜测都不足以表述现在这个情况的失控。

  顾已从未想过迟焰离开的原因,会牵扯这么多,这么大,又如此惨烈。

  但对于那个原因,顾已还是想知道,可他不敢了,他和迟焰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一些,快乐和幸福了一些,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一天了,从得知黎君出事,顾已猜测到是跟迟焰离开有关之后就开始在问自己了。

  如果说真相会改变现在,让迟焰有压力,让顾青晖也担忧,值得让所有人都隐瞒自己的话,那么,他真的有必要知道吗?活在一个所有人拼命维持的安稳里,有什么不好?

  顾已坚信任何真相都不会改变他喜欢迟焰这个事实。

  可是他还是怕……他突然觉得自己未必能承受的了这惨烈之下的缘由。

  但他终究还是抵不过这十年的执念。

  “迟焰……”许久之后顾已出声,或许是太久没说话的原因,又或许是紧张,嗓音紧绷到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听的地步,可他也没在乎,只是在静默了几秒后重新开口:“当初你离开,是因为我……对吗?”

  迟焰看着顾已的手指,心里荒凉到了极限,却还是很淡的应了一声:

  “是。”

  “为我好的事情。”

  “是。”

  “那个死去的吴卓,和我有关,和你的离开,也有关?”顾已问。

  迟焰的眼睛似乎很轻微的眨了一下,但又好像没眨,他还是盯着顾已的手指,说:“……是。”

  顾已沉默了下来。

  “他……”许久未出声,再出声却只说了一个字便停下了,像是突然卡了壳的机器,连个劣质的噪音都没有。

  迟焰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他的后话,几秒后苍凉的笑了下,起了身,迈步走到顾已的面前缓缓蹲下来,将顾已交缠在一起的手一根根的掰开,握在了手心。

  顾已看着迟焰,眼眶是红的,迟焰也好不到哪里去。

  “已哥,你不用问了,我都说给你听,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我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不回来,我都说,什么都不瞒着,但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家,我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迟焰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像是在哄一个婴儿。

  真相可以在今天揭露,迟焰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也瞒不住了,但顾已是个公众人物,不能在医院。

  宁修时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走廊里的,没走多长时间就被迟焰一个短信叫了回来。

  迟焰和顾已要离开,那么医院里总要有人看着。

  宁修时迈步走过来,不知怎的,单单是看着现在的两人,他竟然就有种很压抑很难受的感觉,他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开了口:

  “开我车回去吧,就在楼下。”

  迟焰回头看他,起身接过钥匙笑了下:“谢谢。”

  宁修时想嘱咐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不适合的,有些事是劝不了的,于是也只能无奈的退到一边,沉默着。

  迟焰牵起了顾已的手,带他起了身,甚至还稍稍整理了一下顾已的衣服,笑着说:

  “我们回家。”

  顾已像个小孩儿,被迟焰牵住了手不挣脱不吵闹不抗拒,就那么被迟焰一步一步的牵着离开了医院。

  回程的路上谁也没说话,医院走廊里的压抑氛围,似乎被带到了车里,但,谁又在乎呢?

  迟焰开车,顾已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迟焰偶尔会转头看他一眼,但顾已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

  后来迟焰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没再松开。

  没有回去别墅,别墅里有奶奶和楚以七,不太方便,也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他们回了公寓,只有他们两个人。

  已经将近凌晨了,公寓的管理员却还是很精神,见到顾已和迟焰进来,礼貌的打了招呼,顺便叫停顾已:

  “顾先生,有您的快递。”

  说着便从前台拿出了一个快递信封递到了顾已的面前,顾已反应慢了半拍才接了过来:

  “谢谢。”

  电梯里,迟焰想要打破沉闷的气氛,看了一眼顾已手中的信封,问了句:

  “什么快递?”

  “不知道。”顾已没有什么兴趣的回应。

  迟焰捏捏他的手心也不说话了。

  回到家,不过刚进门迟焰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迟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回头告诉顾已:

  “是奶奶,我接个电话,已哥去卧室等我吧。”

  顾已应了一声,很安静。

  迟焰原本是不该接电话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可老太太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迟焰也担心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便接了,好在不是,只是老太太做了梦,不是什么好梦,加上今天出了事,难免有些担心迟焰和顾已,迟焰跟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说自己很好,说自己没事。

  顾已站在原地,看着落地窗前打电话的迟焰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迈开了脚步回了卧室。

  他等了十年的真相要来了,顾已自己也说不好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忐忑有,紧张有,害怕有,退缩……也有,他身体里充满了所有不是正面的情绪,但与此同时,他也不想逃避。

  就算迟焰不说,这些摆在眼前的疑点也足够让自己猜测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不去寻找一个答案,可他答应迟焰的,关于那个原因,他要听迟焰亲口说。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么。

  屋内一直恒温,冬季外穿的衣服在屋内穿着到底还是热了一些,顾已准备脱下衣服的时候才意识到刚才在楼下公寓管理员交给自己的那个快递竟然还在手里拿着。

  他不该看的,没心情也没那个情绪,可是有些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身体是不受控的,顾已明明是想要将这个快递放在桌子上的,可手却情不自禁的打开了它。

  里面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轻飘飘的几张照片,和一个u盘。

  顾已将照片拿了出来,看到照片内容的第一眼,信封就瞬间从手中掉落。m.χIùmЬ.CǒM

  ——

  迟焰结束电话的时候对着窗外的霓虹轻轻叹了一口气,几秒后又深呼吸了一下才放下手机迈步往回走,他先去客卫洗了个手,然后才迈步回了卧室。

  顾已站在床前床头柜旁边的位置,背对着迟焰,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脚边有个被拆的快递信封。

  直到这个时候迟焰都还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他迈步走过去,想到接下来的话题,也试着想让气氛更轻松一些,于是开口:

  “已哥在看什么?谁的快递?”

  两个人之间很亲密,但也有绝对的隐私,彼此的电话不会翻阅查看,也不会过问太多彼此的社交,毕竟分开了十年,都不熟悉。

  迟焰会这么问不过是想打破沉闷,并没有真的要得到什么答案,但迟焰同样也没想过,顾已会开口回自己一句:

  “当初不告而别,是因为坐牢?”

  迟焰此时和顾已还有几步的距离,闻言却像是踩了急刹车一般的生生停在原地,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准备开口的前一秒,顾已会用询问的方式说出这个秘密,用一种冰冷的,也颤抖的声音,问自己。

  迟焰没有回答,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到了无限大,思绪似乎也有些迟钝的反应不过来,是猜到了吗?还是……

  顾已没有给迟焰太多时间,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迟焰,双目猩红,表情隐忍,牙关紧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让自己不失控。

  迟焰想说什么,视线却注意到了顾已手中紧紧攥到变形的照片,不可置信的蹙眉,十年前开庭的照片,他站在被告位置的照片,不知道为何会在顾已的手上。

  “已……”

  “迟——焰——!”看顾已的表情,这个名字他应该是想嘶吼出声的,吼他隐瞒自己,吼他自作主张,吼他一走十年,吼他自毁一生也要护他平安,可是声音冲出喉咙的前一秒却突然失了声,像砂纸摩擦水泥面,难听到了极点。

  声音卡在喉咙,像是一双无形的手遏制住了他的呼吸,也顺势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

  顾已身体一软跪下去的那一刻,迟焰大步跑过去接住了他:“已哥!”

  “迟……”顾已跪在地上,双目猩红的抬眸盯着他,几次张嘴想要说什么,哪怕只是喊一声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可他发不出声音,他喉咙疼,胸口疼,全身疼,他快疼死了。

  “已哥。”迟焰也沙哑了嗓音:“你别这样,你……”

  “你……”顾已紧紧攥着迟焰的衣袖,看着他,像是在用余生的力气看他最后一眼,迟焰听不到他的声音,却看懂了他的唇形,他要说的话,他说:“你,疼吗?”

  迟焰看着顾已许久,缓缓出声:“疼。”

  看到顾已这样,他不可能不疼,他瞒了十年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宁可顾已恨自己怨自己也不想让他对自己愧疚,不想让他疼吗?

  他了解顾已,所以很清楚真相鲜血淋漓呈现的时候无异于是在顾已身上划过千万刀,所以他想慢慢的,也好好的说,将疼痛缓一点,让顾已一点点的接受,可是临了,却还是猝不及防,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机会。

  迟焰的疼,像是一个开关,触发了顾已的疯狂,他盯着迟焰看了几秒,满目的疼惜,继而又想到什么,错开视线静默片刻后推开迟焰起了身,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口走去,迟焰不敢耽搁分毫的在门口拦下他:

  “已哥要做什么?”

  顾已像是看不到迟焰,直接硬闯,却被迟焰推了回去:“已哥!”

  “我要杀了他!”顾已恢复了一点声音,却因为嘶吼着而沙哑的根本不像是他的:“他该死!”

  “他已经死了!”迟焰站在门口,不给顾已任何逃脱的机会:“不用你动手,他死了。”

  “死了就够了吗?”顾已的视线飘飘荡荡的落在了迟焰的脸上,疑惑的看着他,带着些许的癫狂:“嗯?死了,我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顾已靠近迟焰,一字一句:“哪有那么容易?他一条烂命,怎么换得回你的一辈子!”

  “那你还想怎么样?”迟焰看着他:“尸体在警局,闯进去拖出来鞭尸吗?还是说找到他的家人,将怨恨发泄到他们身上?”

  顾已瞪着迟焰,嘶吼出声:“我不能吗?!”

  “你当然不能!我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我坐了三年牢,还不够?所以你也要进去?”迟焰回视着他的视线:“我们分别了十年,还不够?还要再来十年?”

  顾已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三年,十年,这两个词汇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提醒他迟焰受的苦,他们之间的分别都是因为自己,可他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他那么那么爱迟焰啊。

  爱到怕他冷,怕他饿,怕他难过,怕他孤独,小心翼翼的捧着,护着,守着,爱到他即便消失了十年,可再见面也只想亲亲他,说一声回来就好。

  他心尖儿上的人啊。

  却受了那么多的苦,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为了自己将这世间所有的苦都尝遍了。

  顾已能感觉到有一口气被憋在了胸口,怎么都发泄不出来,他觉得自己要坏了,要炸了,他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他就要疯了。

  他想出去,他要出去,他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缓解,可迟焰在那里站着,他出不去,他硬闯当然可以,也不一定就没有一点出路,可他会伤了迟焰。

  他不想,也不能伤他,所以,他只能求,求迟焰放了他。

  “求求你……”顾已颤抖着说:“让我出去,我得出去,我快憋死了,我要坏掉了。”

  这样的顾已,迟焰何曾见过,他的一个求字就让迟焰几近崩溃了,可他到底心狠,到底没动,他最后能做的也不过是走过去抱住顾已,轻声哄他:

  “已哥,别折磨自己……别再想了……”

  顾已在迟焰的怀里僵硬着,隐忍到颤抖,可最后还是抵不过宣泄的浪潮,他推开迟焰,回到卧室,将整个房间都砸了个粉碎。

  迟焰就那么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发泄,看着他近乎疯狂。

  迟焰没管,由着他,他明白那口气若是出不来,人是真的会坏掉的。

  可是再怎么砸,迟焰的周围却是空无一物的,顾已到这个时候都还想着不能伤害到迟焰。

  他的顾已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卧室里砸无可砸的时候,顾已也稍稍冷静了一些,他虚脱的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视线过了许久才飘飘忽忽的落在迟焰身上,满目悲凉。

  迟焰在顾已的视线中,踩着一地的狼藉缓步走过去,在他的面前蹲下身,想要执起他受伤的手看一看,却还没动作就听到了顾已的声音。

  “十年……”顾已盯着迟焰:“三年牢狱,你怎么过的?在那种地方,你是怎么过了三年?”

  迟焰看着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苦不苦?冷不冷?孤不孤独?委不委屈?想过大学吗?想过前程吗?想过自己这一辈子吗?”

  “已哥。”迟焰抓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都已经过去了,现在……”

  “过得去吗?”顾已打断他的话,却又很久没再出声,长久的沉默之后,他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眼底苍凉一片:“过不去的,你的三年回不来,坐牢的案底会跟你一辈子,你的一辈子……都毁了……为了我。”

  顾已从迟焰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缓缓蜷缩起了自己的身体,瑟缩在墙壁和床头柜的角落里,将头埋在自己的双臂里,呢喃自语:“都毁了,都毁了,都毁了……”

  迟焰看着顾已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蜷缩起了自己,好像这辈子都不准备打开的模样,有热泪从眼睛里掉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他从未见到顾已这副模样。

  从回到顾已的身边之后,迟焰就幻想过无数次真相摊开在顾已面前的时候是什么场景,他要怎么安慰,怎么说才能让顾已好受一点,少疼一点。

  可是真到了这一刻迟焰才意识到,他也很疼,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是先在他身上的,然后才被顾已所感知。

  可他到底是习惯了,习惯了这些伤口在身上作威作福的肆虐,所以他可以忍,忍了十年,可正因为知道有多疼,才不想顾已也跟着疼。

  迟焰席地坐下,看着顾已,缓缓抬手去摸顾已柔软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像安抚一个孩子。

  “已哥。”迟焰轻声开口:“那不重要,这个世界加起来都没有你重要,我就想你好好的,我只想你好好的,我一点也不委屈,我也没觉得自己牺牲了什么,因为这件事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一定会为我做,甚至更多。”

  顾已没说话,动也不动。

  “这些年我没后悔过,我承认我有熬不下去的时候,可只要想到当初我没让你伤着,没让你被欺负,我就觉得我很了不起,我做的一切都很有意义。“

  “你要说苦不苦,苦,可再苦我也守住了你,你要说冷不冷,冷,我身边十年没有你,你要说孤不孤独,孤独,我十年来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你从来没有回应,你要说委不委屈……”迟焰看着顾已:“不委屈,你是我的,我得好好护着,你碎了,我也就不完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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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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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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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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