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大年初一,他和迟焰本应该继续团圆,再加上楚以七的调皮捣蛋,或许有可能再像昨天那样疯一场,可是面对迟焰和宁修时的秘密,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直觉告诉顾已,距离迟焰口中所说的那个时机快要到了。
没什么是不能接受的,毕竟不管发生什么,迟焰都会在他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
迟焰和宁修时会和的地点是在吴卓名下那栋别墅区的外面,迟焰到的时候程虎也来了,指了指旁边停靠的两辆面包车:
“我带人过来了,我就怕这孙子再跑了。”
宁修时笑了下:“不至于,这里是别墅区,不是什么地道战,只要警方过来调查,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再说了,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去,别墅管理人员也不可能放行,到时候再引起警方的注意就麻烦了。”
程虎虽然近些年的生意都是正儿八经的,但骨子里的匪气还是很明显,为人处世自带一股子江湖气,在哪方面都吃的开。
这不是什么坏事儿,但处在一个□□很严重的当下来说,还是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好。
程虎接受了宁修时的好意:
“行,那我就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要是有什么别的变故,再来也不迟。”
别墅区内外来车辆不得进入,所以三人步行进入,在吴卓别墅旁边的墙角停下了。
从吴卓出现在别墅开始,宁修时就报了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来了,他们现在就耐心等着就行。
几分钟的时间而已,迟焰当然等得起,可他盯着别墅的门口意外的有些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如果能顺利解决就要对顾已坦白了,所以心里总像是悬着什么,只是还没等他分辨出具体的情绪是什么,程虎就开了口,问他:
“小焰,事情解决之后,你真要跟顾已亲自说这件事?”
迟焰回头看着程虎,点了点头:
“是,我自己告诉他。”
程虎有几秒没说话,片刻后叹出一口气:“行吧,这刀子迟早是要落下的,既然都是疼,那就早说早了,你要有什么事就说话,我随叫随到。”
“好。”迟焰应了一声:“谢虎哥。”
程虎摆摆手,不爱听他说这个。
宁修时不管是和迟焰还是和程虎,关系都是刚认识不久,始终都保持着该有的距离,纵然知道迟焰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有些事还是不能理解。
尤其是他的心里一直憋着一个疑惑,此时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时机,于是便开口问了迟焰:
“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
迟焰看着宁修时,没说话,用眼神示意他开口。
“你和吴卓的事情我上次在饭店的洗手间外听了一些,知道你因为他发生了什么,可是你出来之后呢,为什么还要走?三年比起十年来说,更容易让人接受,不是吗?”
迟焰没说话,似是在想怎么回应,但程虎却有点没忍住:
“话说的容易,谁不知道三年比十年好?可他怎么留下来?当时他那个状态,不死就不……”
“虎哥。”迟焰叫停了他。
程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扭过头看着路口沉默,表情却还是有些愤愤的,宁修时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看着迟焰:“抱歉。”
“没事。”迟焰淡淡出声:“都过去了,我不会再……”
迟焰的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视线落在某处,顿住了动作,宁修时不解的看着迟焰:
“怎么了?”
迟焰盯着某处微微蹙了眉,宁修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墙上窗外的一处摄像头,这本没有什么意外的,别墅区,物业安装几个摄像头是很正常的,每个小区都有。
可是物业安装的摄像头不会在这个位置,这个位置看起来很像是自家安装的,尤其是环顾四周,发现不管是旁边路灯还是其他别墅墙外角落的摄像头都和这一个不一样。
重要的是,这个摄像头似乎正在被人操控着缓缓的调整角度,对准了他们。
吴卓是变态,但根据宁修时说过的,他每次来别墅都遮遮掩掩小心翼翼,那么不能保证他在里面做什么的时候不会通过摄像头来看外围的一切是不是有异常,因此好早做打算。
“如果吴卓这个时候发现我们……”迟焰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程虎就喊了一声,瞬间蹿了出去,迟焰转头看过去,吴卓正一瘸一拐却很快速的上了车,在程虎赶到的前一秒,就将停靠在别墅门口的车子开了出去。
程虎虽然没被撞到,却还是被带倒在地滚了一圈,但他一秒都没耽搁的立刻爬起来给还在外面的兄弟打了电话。
迟焰也在第一时间就拔腿冲了出去,可是人的速度是比不上车的,纵然他的反应已经够快。
程虎带来的那些人接到了指示,但也只来得及将车往这边开,看到吴卓的车驶出别墅想冲过去拦的时候,被吴卓不要命的直接撞开车辆跑了。
迟焰速度不慢,跑出别墅区看到吴卓逃跑的方向之后就快速上了路边的车,加快油门追了上去。
宁修时反应慢了半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程虎和迟焰都追了出去,他下意识的也想去帮忙,可是不能,吴卓会这么谨慎,会跑,不过是因为这栋别墅里真的有古怪,他知道自己如果被抓住很可能就玩完了。
现在人跑了,但总要留住别的证据来。
警方是在几分钟后来的,宁修时作为报案人全程陪同,他虽然对于在这个别墅内发生的事情早有猜测,但是猜测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他站在地下室的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足足有三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宁修时闯荡娱乐圈多年了,什么人都接触过,什么离奇不可思议的事情也听说过,但即便如此,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还是全身发冷,甚至因为吴卓的变态行径而恶心到反胃想吐。
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有人会残忍去到剥脱另一个人的自由,和做人的权益。
他甚至觉得即便这两个人这一刻被得救,这一辈子也完了,被毁的彻底。
吴卓的行径已经不能用变态来形容了,他的心理已经扭曲到可怕的程度了。
宁修时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十年前迟焰的疯狂,面前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宁修时都有将吴卓碎尸万段的心思了,更何况当初的迟焰面对的是顾已,是自己喜欢的人。
任何一个人站在迟焰的立场都会想要杀死吴卓。
如今好在人证物证都在,吴卓是跑不了的,等警方立案,抓住吴卓是迟早的事情,可这个迟早之间有太多变数了,迟焰会是怎样的煎熬?
——
迟焰的速度已经够快了,紧紧咬着吴卓几次都撞上了他的车屁股,可是在他不顾危险的连闯了几次红灯之后,还是因为一次避让不及而险些撞上过往车辆,加上雪天路滑,车子直接冲上了绿化带才停了下来。
而吴卓,却跟丢了。
迟焰没有任何耽搁,他甚至气愤的砸一下方向盘的时间都没有,立刻拿出手机给楚以七打了个电话。
楚以七接的很快:“焰哥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都……”
“小七。”迟焰出声打断他的话:“已哥在你身边吗?”
迟焰的声音是谁都能够听出来的明显不对劲,于是楚以七也认真了起来,声音都变得小声:“现在没在了,怎么了焰哥?”
“没事。”迟焰说:“从现在开始,别让已哥接电话,也别让他出去,最好也不要让他见任何陌生人,等我回去。”
楚以七有很多的疑问,但这一刻都通通压下了,只说了一句:
“哥放心,我一定看好已哥。”
迟焰挂了电话,将车子从绿化带开了出来,掉过头就向家的方向驶去,期间宁修时给迟焰打来了电话:Χiυmъ.cοΜ
“怎么样?”
“没追上。”迟焰说:“你那边呢?”
“立案是跑不了的了,估计很快就能通缉。”宁修时静默几秒:“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会不会去找顾已。”
“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迟焰和他有同样的担心,吴卓是个疯子,谁也不能保证疯子在知道自己即将玩完之前会不会再拉上一个垫背的,或许不会,但万一呢?
他们都赌不起这个万一。
迟焰说:“我今天就和已哥离开这里。”
迟焰当然知道吴卓恨的是自己,可他还是不能走,他这一走,吴卓在找不到自己的同时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顾已,他知道迟焰和顾已是什么关系,他一定会变本加厉。
迟焰不可能让吴卓跟顾已有任何的接触,不止顾已会疯,迟焰也会疯,吴卓这两个字和顾已摆在一起都会让迟焰觉得是一种侮辱,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离开这里。
在事情解决之前,他们暂时不回来。
“暂时离开当然好,可你怎么说?”宁修时问他:“顾已会同意吗?”
“会的。”迟焰挂了电话。
——
顾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正意兴阑珊的被楚以七拉着在客厅里下五子棋,迟焰电话打来的时候楚以七还对顾已嘚瑟了一下:
“焰哥怎么给我打电话,而不给你打呢?”
顾已看他一眼懒得理会,但还是注意了楚以七和迟焰说了什么,他看到楚以七的话被迟焰打断之后小心翼翼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起身离开,到一个自己绝对不会听到他们说什么的地方继续接电话。
顾已指尖捏着一枚黑子,微微用了力。
理解,明白,体谅,他已经尽力做到不让迟焰有任何的负担了,他已经尽可能的耐心等待那个所谓的,要迟焰亲口告诉自己的时机了。
可是,顾已也是个普通人,甚至占有欲很强,眼看着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的面前上演,顾已做不到无动于衷,他会生气,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楚以七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笑眯眯继续下棋,顾已就一直看着他了,没动,觉得这小孩儿可能真的适合当个演员,至少顾已没瞧出来任何情绪上的破绽。
但如果没有,一个电话而已,何必避开自己?
楚以七没等到顾已的棋子抬眸看过去,两人视线对上的第一时间,顾已就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黑子扔在了棋盘上,话也不说的直接起身上了楼。
楚以七没什么意外的,他知道顾已生气了,也知道为什么,可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迟焰和顾已之间的事儿连迟焰自己都解决不了,更何况是他呢。
可楚以七也答应了迟焰,在迟焰回来之前不让顾已和任何人有接触,电话也不行,所以即便知道顾已会不开心,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顾已躺在床上的时候,楚以七就小心翼翼的站在门口了,连呼吸声都是轻的。
顾已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楚以七跟自己上来了,也进了房间,他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将人赶出去,但想想拿一个小孩儿发脾气算什么,于是就那么放任了。
躺了一会儿,想着那个软着脾气哄自己开心的迟焰也多少缓和一些,于是顾已出了声,问楚以七:
“他让你盯着我的?”
楚以七抬眸看一眼顾已:“已哥,你别生气,我虽然不知道我哥是为什么,但你要相信,他做的这些事儿,肯定都是为了你好,真的。”
语气特别诚恳,似乎是担心顾已会迁怒迟焰,顾已没理,又问了一句:
“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楚以七小心翼翼的。
顾已没再开口,几秒后从床上起身坐在了床边的位置,看着门口的楚以七:
“没说什么你站在这里,盯着我做什么?”
楚以七不知道怎么回答,实话实说肯定会惹顾已不开心,所以他在想一个不那么让顾已生气的理由,可尚未想到,顾已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起来。
顾已闻声也就懒得再等,反正楚以七对迟焰的话言听计从,要是迟焰不让他说,就算开口多半听到的也都是假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强求呢?
只是顾已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刚刚拿起了电话,还没看清屏幕上显示的是谁的号码,旁边的楚以七就扑了过来,顾已瞬间知道他的打算,手一扬就躲过了楚以七抢手机的动作。
楚以七抢了空,不死心的还要再抢,却被顾已推开:
“做什么?我电话都不能接了?迟焰让你连这个都管?”
楚以七死犟着不肯开口,还想再抢,顾已却做出了要接电话的动作:
“你要是不说,我就接了。”
“别!”楚以七几乎是喊出来的。
顾已看着他,耐心不是很足的等着,楚以七纠结了几秒,祈祷对方不耐烦快速挂断,可是每一秒都过的实在煎熬,后来顾已再度想去接电话的时候,他才终于咬着牙,破釜沉舟般的开了口:
“是,我哥说在他回来之前不能让你接电话,不能让你出去,也不让你见任何陌生人!”
顾已静默几秒,缓缓放下了拿着手机的手,看着楚以七。
“已哥,我不知道我哥那边到底怎么了,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但不管怎么说他总不会害你,他做这些事儿什么都不对你说,确实挺气人,但你也应该明白,他是喜欢你的,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对吧?”
手机的铃声停了,楚以七的一口气还没松下,对方就打来了第二遍,楚以七有些紧张的看着顾已,而顾已却一直没说话。
楚以七看着顾已,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等我哥的事情解决了,你怎么找他算账都行,但现在你再忍忍,行吗?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你要是因为他而受伤,他会很疼的。”
这是楚以七第一次在顾已面前认真,认真到顾已觉得以前的自己对楚以七有很大的误解,眼前的小孩儿其实并没有所有人以为的那样大大咧咧,他其实很细腻,细腻到明白每一个人的感觉,察觉到气氛细微的变化,所以才会近乎装疯卖傻的让所有人快乐。
顾已静默几秒挂断了响着的手机,扔给楚以七,在楚以七手忙脚乱接住的同时,他听到顾已说:
“可迟焰这么瞒着我,我也会疼。”
——
迟焰回来的时候楚以七在客厅,迟焰蹙了眉,刚要开口说什么,楚以七就无精打采的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已哥把他的手机给我了,他没接电话,也没见任何人。”
迟焰缓缓松出一口气,对楚以七说:
“去收拾行李,我们回南合城。”
楚以七瞪大了眼睛,从沙发上起了身:“哥,你说什么呢?回南合城?现在?”
“是,就现在。”
迟焰说完就迈步去了顾青晖的卧室,顾青晖正在窗边看书,看到迟焰进来笑了下刚准备说什么就察觉到了迟焰的脸色不太好,他合上书,看着已经蹲在自己面前的迟焰,轻声开口:
“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叔,我想带您去我曾经生活的地方看看。”迟焰说:“现在就走。”
顾青晖有些意外,却没说话,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迟焰。
迟焰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能让他这样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顾青晖抓住迟焰微凉的手:
“到底怎么了?什么事要让我们所有人都走?”
其实没必要让所有人走,可是迟焰不敢赌,吴卓的矛头是自己,自己不在还有顾已,可如果自己把顾已也带走了呢?他会不会把矛头指向顾青晖?可能不会,因为和当年的事情并不相干,但疯子的逻辑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只是这些他要怎么开口跟顾青晖解释的明白?
原因太复杂,迟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顾青晖却明白了什么:
“和你当年离开的原因有关?”
迟焰有些意外,但还是不假思索的点点头,言简意赅:
“顾叔,我会告诉顾已我为什么离开,但不是现在,这件事我也不能让顾已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现在有些事不受控,我担心顾已会提前知道,会做出我怕了十年的事情,也担心您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什么伤害,我们必须走。”
“那就走。”顾青晖没再说什么:“你和小已走,没必要带我。”
“顾叔……”
“听话。”顾青晖拍拍迟焰的手背:“相信顾叔,我不会有事,经历了这么多,什么事情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就在这儿,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顾青晖说完便看向门口的位置,对站在那里的人说:
“平安回来。”
迟焰意识到什么转头看过去,顾已站在门口,和迟焰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迟焰以为顾已会问什么,但他没有,他只是看着迟焰淡淡开口:
“南合城现在温度怎么样?我要带什么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吴卓逃跑是件好事儿。
明天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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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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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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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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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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