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脑袋,努力的去回想昨夜发生的事,可只记得自己要了酒,喝的很是畅快,喝完之后人就开始轻飘飘的不受控制了。
然后还发生了些什么,她就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酒确实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却忧愁,可这宿醉之后浑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头也疼身子也软,以后还是不能多碰。
林梦秋强撑着要下床,刚穿上鞋子才发觉不对,好奇的转着脑袋四下去看。
床?她怎么会睡在床上?
自打住进小院后,她便一直睡在她的小炕上,她也不觉得不舒服,反而比木床要软要暖和,突然看到身下的床榻还觉得不适应。
难不成是她喝醉了酒,偷偷钻进了卧房,跑到沈彻的床上不肯起吧?
若真是这样,那也太丢人了。
可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却又觉得陌生的很,床前的屏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面书架,这肯定不是沈彻的卧房。
那她会在哪里……
林梦秋不敢再细想,赶紧穿了鞋子站起身,只想赶紧离开此处。
但她没想到这果酒的后劲会这么足,她站起的动作过猛,脑袋微晃脚下不稳,又跌坐了回去。
正当她捂着头发晕时,房门发出了声响,有人绕过书架朝她过来。
她屏住呼吸想躲,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原本迷离的双眼顿时就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头疼了,抿着唇软软的喊他:“爷,您怎么来了。”
林梦秋是个心宽不记事的人,就算有什么伤心难过的事,只要睡一觉醒来就都过去了。
昨日虽然被沈彻伤到,可她自愈能力也很强,小酒一喝做个美梦,那些难过就都被她抛在了脑后。
更何况,这个人是沈彻。
是了,她虽然不记得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但她还隐隐约约记得昨夜做了个美梦,梦里不仅沈彻在她身旁,她还咬到了魂牵梦萦的凉糕。
但奇怪的是,这凉糕确实冰冰凉凉的却不怎么甜,反而有些辣嘴,她还盛邀沈彻一块吃,梦里的沈彻格外的温柔,笑盈盈的让她多吃点。
可惜只是一场美梦,而且醒来之后,她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真是处处透着古怪。
沈彻的轮椅到了床榻前,听到她的话轻嗤道:“你在我的书房,占了我的床,还问我为何?”
原来是沈彻的书房呀,难怪屋子里全都是书,布局也出奇的干净利落。
林梦秋刚想感慨一句真雅致,才后知后觉他说了什么,腾地一下从床榻上站起,双手无措的搭在身前,双眼湿漉漉的就像是懵懂的小鹿,还带着些许慌张。
她方才做的最坏的预想是,她喝醉后睡了沈彻不睡的卧房,谁能想到现实比她想象的还要离谱。
“爷,妾身不是故意的……”
“哦?但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
林梦秋本就宿醉醒来,脸色不是很好看,被他这么一吓瞬间涨的通红,手指还偷偷的在袖子下掐了下自己的手臂。
嘶,好疼,没有在做梦。
完了,她真的色胆包天,犯下大错了。
呜呜呜,怎么办,早知道不喝酒了,谁知道她喝完酒会色/性/大发变得如此胆大,现在赔罪还来得及吗。
沈彻看着她的脸一会红一会白,比变戏法还要精彩,忍不住的在心中发笑,原来吓唬人这么有意思,这可比他平日审犯人有趣多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昨夜说过多么离谱的话,做过更多大胆的事,这会是否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竟然有些想看看。
昨夜之后,沈彻也想通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确是暂时不舍得杀这小骗子,不管她这个模样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实的,只要她装一日,他便留她一日。
若是她何时不衬他心意,或是动手了,到时再除去也不晚。
思及此,他墨染般的双眸变得越发的深邃。
给她一个杀他的机会。
不过是片刻的分神,沈彻就感觉到衣袖被轻轻的拽了拽。
抬眼去看,便见方才还手足无措的小姑娘不知何时到了他的面前,此刻正用她那细长的手指松松垮垮的夹着他的衣袖。
左右晃起一个晃眼的弧度,稚气又勾人,尤其是还伴着她软糯的声音:“爷,妾身知错了,下回不敢了。”
他的喉间微微发紧,下意识的撇开脸看了眼窗外,□□,不适合。
“我看你倒是敢的很,不是还叫我赔罪?这会知道错了?”
林梦秋:……
被沈彻这么提起,一些记忆的碎片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包括她理直气壮的拦着人,要他赔罪,还有大逆不道的喊他沈彻,耍赖皮的扑上去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她当时确实是很难过,觉得自己一番心血全都被糟蹋被漠视了,可伤心归伤心,可想到当时的沈彻比她还伤心还难过,她就自我排解了,将这份小伤心藏在了心底。
可谁能想到,喝完酒后的她会如此的奔放,将心中的所思所想都付诸行动。
林梦秋越想越觉得后悔,这也实在是太羞耻了,怎么别人喝酒是消愁,她喝酒就变成了撒泼耍无赖。
呜呜呜,她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酒了,再喝酒她就是王八蛋。
等等,沈彻说她霸占了他的床,可她的记忆只有到抱了他的腰,就又断片了,该不会她还做了什么更加胆大妄为的事吧。
沈彻看着她的眼睛开始变红,而后一路从头顶蔓延到脖颈,乃至衣襟往下,那模样就像是秋日红透了的柿子,逗趣又娇憨,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更狠的欺负。
林梦秋绝望的低垂着头,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蚊虫般小的声音细细的道:“爷,妾身除了这些,还有做什么失礼的事吗?”
失礼的事。
沈彻的眼前浮现出昨夜她那算不得吻的吻,不管如何,也算是她头次主动献吻。
沈彻眸色发沉,她竟是连这个都给忘了?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琇書蛧
昨夜她自顾自的睡着后,他自然不可能对个睡着的人继续做什么,原想将这没心没肺的人丢这不管。
可这人甚是赖皮,即便睡着了,双臂还是紧紧的缠着他,他要拉开她的手,她就哼哼唧唧的喊夫君还带着哭腔。
最后他没办法,只能浑身是汗的将她送到了床榻上,一沾到床,她就乖乖的松了手,缩进了被窝里,理直气壮的霸占了他的床。
反倒他这个主人,不得不回到卧房去歇息。
他这辈子,可还没人敢在他头上如此撒野过,偏生撒野的人连自己做了什么都给忘了。
真是可气。
沈彻冷哼了声,“自己想。”
而后丢下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林梦秋愣在原地忘了动作,夫君是生气了吗?完了完了,看来她昨夜真的做了大逆不道天人公愤的事情。
她泄气的低着头,双眼发酸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明明是想要哄他高兴的,怎么又把事情给办砸了呢。
夫君大概要更讨厌她了吧。
正当林梦秋灰心丧气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了沈彻冷淡不耐的声音,“还傻站着做什么,跟上,用早膳。”
一句话,瞬间就让低垂着脑袋的林梦秋精神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朝着他看,脚步不停的迅速朝他奔去。
沈彻的轮椅一贯很快,也从不等人,她心中明白,只能更快的迈着步子。像是怕他会改变主意似的,林梦秋像条小尾巴紧紧的跟着他,唯恐被落下就错过了这个千载难得的机会。
书房陈列着书架,过道显得有些狭窄,她为了走得快,好几回险些被绊倒,却也不敢停下。
沈彻听到动静,瞥眼看到了她提着裙摆露出的纤细脚踝,他还记得上回她红肿成何等模样,就这,她还敢如此横冲直撞的?
他的眉头紧皱,面色发沉,这人真是不想要她那脚了。
也不知是不是林梦秋的错觉,好似前面的那个身影慢了下来,不然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沈彻,甚至还能一直跟着他的速度,没再被落下过。
夫君果然是嘴硬心软,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等她握住他的轮椅后背,有了真实感,才缓缓的松了口气,推着他出了书房。
门外的侍卫换了一个面生的,林梦秋没放在心上,只是在路过时,敏感的发觉到他们看她的目光有些不同。
好似古怪中带着些许的敬佩……?
回到了正屋,林梦秋赶紧去西室梳洗更衣,到底是宿醉,即便是果酒身上也沾满了酒味。
她怕沈彻等不及,让两三个丫鬟一起上手,动作飞快的换好出来,而沈彻则是举着本案宗坐在膳桌前,并未动筷子。
林梦秋当然不会以为自己有这么大面子,让他等她,定是因为手头上事忙这才耽搁了用膳,便也不敢出声打扰,只是小声的喊了声爷,而后轻手轻脚的在他身边坐下。
等坐下后,她才发现桌上的菜肴,竟然与她昨日准备的几乎一样。
砂锅里浓稠的米粥正在冒着热气,还有蒸饺以及各色爽口的小菜,她下意识的看了沈彻一眼,见他还在认真的看着卷宗神色不变,根本没发现她在偷看。
林梦秋才自顾自的弯眼笑起来,她猜这十有**是小厨房或是红杏的心思,知道她昨日没能陪沈彻用膳,便将昨日她吩咐过的东西全都搬了上来。
即便知道这不可能是沈彻吩咐的,她也还是忍不住欣喜,就算这粥晚了一日,也不是她亲手熬的了,但也还是弥补了一些昨日的遗憾。
沈彻从书卷后露出了清明的眼,看着身旁人像是偷吃了蜜糖一般的高兴,不以为然的哼笑了声。
就当是承她手指上水泡的情,哄哄她吧。
他手里的是大理寺刚送来的案子,但沈彻今日躲懒没空搭理他,看完两页便随手的丢在了桌上。
正要伸手去拿碗筷,眼前就出现了那双白玉般的手,上面的水泡已经扁了,但依旧很丑,看得他又是皱眉。她的丫鬟也不知干什么吃的,任由这伤口如此也不处理,正想发作就听她献宝般的道。
“爷,您尝尝,这米粥熬的香醇软糯,小厨房熬了定有一两个时辰,喝了之后浑身都是暖洋洋的。”
沈彻想着那水泡,很想问一句,是她熬的好还是今日这个好,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淡淡的嗯了声,接过了瓷碗,她都不在意,与他何干。
米粥熬得稠糊糊的,最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米油,又用砂锅一直温着,还未入口就闻到了浓郁的香味,竟真是被勾起了一丝食欲。
沈彻原本只想尝一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半碗下肚,米粥早已入了肚,还真像她所说的暖洋洋热乎乎。
米粥开了胃,桌上的其他小菜也瞧着顺眼了许多,用到最后,基本上的碟子也都空了。
他对吃食本没什么讲究,在战场上粮草不足时,便是发硬的米面都得嚼下去,偏生厨子都以为他的胃口刁钻,想尽了办法的给他找新鲜玩意。
如今一比,那些太过华丽的菜肴,竟还不如这一碗米粥来的合他胃口。
这顿早膳吃得顺心,他的眉眼也不如往日那般的锋利,外头还下着雨,用过膳后他也就没急着回书房,坐着看剩下未完的卷宗。
他吃得舒心,林梦秋自然更高兴,见他没有急着走,去煮了茶亲自奉上。
“爷,喝口茶润润嗓。”
沈彻看她手指已经上了膏药,也没有去接,只让她放在桌上。
林梦秋见他无暇分心,便乖乖的坐在他对面,开始核对昨日账房送来的采买册子,如今对牌和钥匙在她这,她不点头账房是不能支银子的。
屋外是淅沥的雨声,屋内则是两人的对坐着的翻书声,明明做着毫不相干的事情,画面却意外的和谐。
等沈彻看完,再抬头就见林梦秋一副为难的要抓脑袋的模样。
管家实则并不难,只是事情繁琐,更何况还是南阳王府这样大的门楣,好在林梦秋学东西快,小半月下来已经基本能得出一套自己的心得来。
唯一这看核对账目让她有些头疼,她的算术从小就不好,小的时候还总闹笑话,什么算筹什么二五进一,没有一样是搞得明白的,好在林家姑娘不需要精通算术之道,她才能心安理得的丢掷一旁。
如今她管家,账簿虽有账房先生不必她操心,但她总得负责最后的核对吧,否则他们在里头动个手脚,贪墨了银两她都不知,还要为他们数钱。
沈彻头次在她脸上看到如此为难的神色,觉得有趣,她不是聪明绝顶,学什么都快吗,什么东西能为难成这样?
“拿来。”
林梦秋本就抓耳挠腮的不知该怎么办,见沈彻伸手还愣了一下,才乖乖的递了过去,她还顺便说了自己是如何将对牌和钥匙拿回来的事。
府上发生什么,自然有阿四日日向他禀告,这事他也早就知晓,但阿四不如她讲的绘声绘色,他也破天荒的夸了个‘还不错’,足够林梦秋兴奋的红了脸。
他手里的案宗正好是桩贪腐的案子,但他接触的账簿可比她的难上百倍,就这东西,在他眼里这可比三字文还要简单。
“这也值得你如此为难?”
他可不是嘲笑,而是真的好奇,像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数术,他六岁的时候就能一眼看出是否有问题。
可林梦秋却被难的耷拉着小脑袋,像是被雨淋过的娇花,恹恹的好不可怜,被他笑话就更是难过,“李管事教了我好多遍,可我就是不会,爷,我是不是不适合管家。”
她的声音低沉,与平日全然不同,好似下一刻就会哭出来,可偏偏沈彻等了许久,也不见她要哭。
这人还真是,该哭的时候不哭,不该哭的时候瞎哭。
“过来,哪里不懂。”
林梦秋傻着眼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还是沈彻不耐的点了点桌面,她才明白,他这是要教她。
这会也不难过了,漂亮的杏眼又恢复了光亮,她也不觉得丢人,赶紧站到他身边,指着她看不懂的地方认真的求问。
她的态度诚恳,让人说不出半句嘲笑的话来,沈彻凝神看了她手指的地方,想了个最为容易理解的方法,仔细的说了一遍。
原本怎么都学不懂的林梦秋,居然开窍了,她听得无比的认真,自然没发现,身旁的人嘴角也一直上扬着。
*
前院正屋,沈少仪刚踏进屋内,脚边就被砸了一个茶盏,茶水四溅,鼻息间满是淡淡的茶香。
“是谁惹了母亲如此不快?儿子这便来为母亲出气。”
舒嫔的案子破了,人人都道沈彻厉害,将他如此破案的过程传遍了全京城,陈蓉自然也知道了舒嫔所中的毒,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兔耳风。
这兔耳风不过是个养阴清肺的草药,哪里来的奇毒!
可她被骗的团团转,各种乱七八糟的草药吃了一通,本是没什么毛病,这会是真的吃出了病来。
一整日不是头疼就是气虚,连着数日下不了床,竟分不清是真的病了,还是被气的。
沈少仪进来,邱妈妈就明白的将人都撤下,屋内只留他们母子二人。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对狗男女,不仅夺了我的管家之权,还害得我夜不能寐日日头疼欲裂。”
“母亲可得保重身子,我与三弟可都指望着您了。”
“说的倒是好听,若真担心就该赶紧想想办法,替我将对牌和钥匙拿回来。”
沈少仪也不傻,上次在林梦秋那吃瘪后,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便许久未曾在她面前露面,看陈氏如此失态,撇了撇嘴没有正面接她的话。
“儿子还在想办法,母亲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们二人称心如意的。”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若是在家中失势,你以为你能好得到哪里去?这些年若不是有我替你兜着,你早被那些欠债的人讨到家中来了,前几日你是不是又去喝花酒闹了事?我可全给你瞒着,若被你大哥和祖母知道,你可小心身上的皮。”
沈少仪被她威胁,虽然生气,但他还需靠着她,只能伏低做小。
而后便听陈氏恶狠狠的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给我将对牌夺回来,你可别忘了,你生母是怎么死的,你就放任这对狗男女逍遥自在?”
听到母亲的死,沈少仪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狠戾,面色微变言语也变得凌厉起来。
“母亲放心,不就是对牌吗,这事其实简单的很,只要林梦媛出事,那对牌和钥匙不就自然的回来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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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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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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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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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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