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进殿的宫妃林梦秋有印象,是陛下近几年最为宠爱的舒嫔娘娘。
听说舒嫔有一把好嗓音,外加腰肢纤软,跳起舞来也尤为动人,她父亲原不过小小的六品京官,舒嫔得宠后一举翻身,如今成了御前红人。
林梦秋会知道这些,是因为有绿拂这个百事通,进宫之前将宫内大致的情形与她说了。
帝后是少年夫妻,膝下育有一子,尚在襁褓就被封为太子,除了太子之外,还有惠妃所出的二皇子及端妃所出的三皇子。
即便曹皇后不再年轻,陛下也依旧对她尊重敬爱。
只这舒嫔进宫后不仅独得恩宠,前几年还诞下了四皇子,陛下也从几日去次坤宁宫变得一个月都想不起去一回。
更有甚者传言陛下偏爱四皇子,太子身子弱,照这势头宠爱下去,没准哪日要另立太子。ωωω.χΙυΜЬ.Cǒm
方才林梦秋在坤宁宫陪皇后说话时,这位舒嫔也来了,她便忍不住的多看了两眼。
确实长得明艳动人,但不像外头传的那般妖媚,故而对她有了些许印象。
林梦秋离席是因为被打湿了衣裙,这位贵人瞧着上下都无异常,又怎么会突然离席来到如此僻静之处?
她是个好奇心没那么重的人,况且这里是皇宫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更不是她能招惹的,如果只是一个贵人,她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
可加了沈彻那就完全不同了,他这会不是应该陪在陛下左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和那个宫妃又是什么关系?
林梦秋舔了舔下唇,有了个胆大包天的想法。
她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她不是怕他们两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只是怕沈彻会有危险,关心夫君而已。
眼看着沈彻的背影逐渐走远,林梦秋一咬牙跟了上去。
她的动作轻缓,一路都很顺利,可就在要进门之前,沈彻突然停下了动作,眼神凌厉的回头扫视而来。
看的方向正是林梦秋方才走的位置,好在她机敏的躲进了墙边的柱子后。
沈彻没有看到人影,略微停顿片刻又重新往前进了配殿,林梦秋便贴在门窗下,想要听一听里面的动静。
但可惜,还是隔得有些远,别说是说话声了,便是一点动静都听不着。
既然都跟到了这里,也就没什么好退缩的,她索性大着胆子的潜进了殿内。
此刻殿内的两人正在交锋,“世子有什么证据说药是嫔妾下的?嫔妾便是再蠢也知道太子与四皇子差了整整十五岁,便真是太子出了事,这太子之位也绝不可能轮到四皇子。”
“你费尽心机找我过来,便是为了说这个?”
舒嫔瞧着有些激动,说话间头上的满头珠钗都在琳琅作响,“世子不信?”
“我只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沈彻依旧面无表情,并未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嫔妾已将证据呈上,世子却根本不看,还拿我父亲做要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子这是摆明了要逼嫔妾认罪。”
“你在我面前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不如留着口舌,到陛下面前再说。”
沈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她以太子之事找他过来,他是绝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要走。
舒嫔也看出了他想走,她既然把人喊过来,就是打着商量的目的,要是真的让他走了,等他将证据呈给陛下,她便有口难言了。
“世子,嫔妾还有一事,是关于娘娘的,您当真不听?”
她口中的娘娘自然就是皇后娘娘,沈彻本不想理,但出于本能还是停下了动作,“我只给你三句话的机会,若说不出什么让我满意的话,你会后悔开这个口。”
“事关机密,还请世子附耳过来。”
林梦秋就躲在角落的帐子后头,这个位置可以掀开一个缝隙,正好能看到里头的二人,又不会被人给发现。
她偷偷溜进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说了一会,她根本没听见前头说了什么,只看见沈彻要走,却被舒嫔给拦下了。
林梦秋瞪大了眼,看着舒嫔扭着细腰,将满是脂粉的脸朝沈彻靠近。
舒嫔这个妖妃,好生不要脸,她要对她夫君做什么!林梦秋只恨这会不能冲出去直接将两人给拉开,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却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夫君推开她推开她呀,妖妃快放开我夫君。
林梦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里怒吼干着急,眼看着舒嫔红艳的唇都要贴到沈彻的耳畔了,她只能认命的揪着手指移开了眼。
她其实听见了舒嫔最后说的那句话,她也相信沈彻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逾越之举,只不过小女儿家的嫉妒心作祟,不想让舒嫔离她的夫君这么近。
既然是正事,又改变不了现状,那她只能选择不去看。
可就在林梦秋撇开眼的这么眨眼功夫,她听见了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等她再从缝隙间去看时,舒嫔已经倒在了地上,唇边还渗出了鲜血。
瞧着模样,只怕是凶多吉少。
沈彻动手了?
是因为舒嫔口中的那个秘密吗?
林梦秋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捂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现下首要的就是得先出去,并且不能让人发现舒嫔出事了。
但不等她做出反应,就听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以及陌生宫女的声音:“娘娘,您在里头吗?时辰快到了,您该回席上了,不然皇后娘娘该察觉了。”
这一听便是舒嫔身边的宫女,看舒嫔这么久没出去,着急着进来找人。
林梦秋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期盼着这人没听见回应就会去别处找人,可显然的是神并未听见她的祈求。
那个小宫女喊了两声,不见人回应,竟然抬脚往里寻了进来。
而里头沈彻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未变,十分的狂妄,根本就没有半分要逃的意思。
林梦秋急得直跺脚,这人怎么这么傻,没人看见,不会逃走吗?难道傻站着等人来抓吗?
他愿意坐以待毙,可她不愿意沈彻背上不明不白的罪名。
眼看着那小宫女已经进殿,就要往里屋去了,林梦秋便趁着她目视前方不注意时,悄悄的摸了身边桌案上的花瓶,一个快步上前。
等到她反应过来时,那小宫女已经直愣愣的倒在地上了。
想和真的做是两码子事,当人真的倒在她面前时,林梦秋又有些手足无措了。
险些就要慌乱的丢了花瓶,好在她还记得不能发出响声把人引来,这才抖着手将花瓶放在一旁,对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小宫女发颤的说了句抱歉,才快步的跑到了沈彻的身边。
“世子,趁现在没人看见,咱们快点逃吧。”
可没想到沈彻依旧不动,反而一双幽深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听她说完更是愉悦的笑出了声。
“逃,为何要逃,你看到是我动的手?”
虽然她没看见全过程,但她对沈彻无理由的信任,当即摇了摇头,“不是世子。”
“那就更不需要了,我沈彻此生都不可能用上逃这一字。”
“可是光我相信世子没用啊,其他人见了,肯定会误会世子的。”
若不是她碰巧在这撞见了这一切,又打晕了这宫女,她敢保证,一会宫女尖叫出声,便会有侍卫将此围住,殿内只有沈彻和舒嫔两人,到时便是皇后和陛下再相信沈彻,没有证据,也只能当做是他做的。
而且以沈彻的性子,定是不屑的解释,世人更会因为他以往的旧事,认定舒嫔是他所害。
到时一切都完了。
想到这,林梦秋突然回忆起了前世,她记得姐姐出嫁没几日,便突然回了趟林家,还住了好几日。
母亲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她刚出嫁就回娘家长住恐会惹人非议,可没想到,姐姐却说王府出了大事,没人有时间管她,她是回家避难的。
至于避的哪门子难,就不是她能得知的了。
现在想来,时间就是千秋宴后,难道说的便是这事?但凡和沈彻有关的事情,她都会留心,可当时京中并未有人提及此事,是因为没直接证据被皇后压下了吗?
但舒嫔是陛下近来最为宠爱的妃嫔,或许陛下是不愿意伤了皇后的心,也不想牵动南阳王府的势力,这才未对沈彻重罚,可这疑心和不满定是埋下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或许沈彻死前杀进皇宫,也与这些事情脱不开干系。
林梦秋只能靠自己的推测来还原前世的真相,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会突然无比的庆幸,还好她跟来了,也还好把这宫女给打晕了。
趁事情没往糟糕的方向发展,还有机会改变这一切。
这会她也不觉得害怕了,她夫君杀人和摘果子似的简单,她也绝对不能手软。
“误会?也是,就连你亲眼所见都会有所怀疑,更何况是那些人呢。”
林梦秋马上就想解释,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他,但她发现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沈彻是怎么知道她躲着在偷看的。
“妾身不是故意要跟着您,妾身,妾身只是不小心撞见的……”
“是吗?”
沈彻其实在她刚跟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么大一活人,连屏息噤步都不会,也敢跟踪人。
但他不急着挑破,等了这么多日,终于能等到她露出马脚,便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么。
也不知是和舒嫔一伙呢,还是陈蓉有意安排,总之都会很有趣。
可让沈彻没想到的是,她会突然出手,将那小宫女给打晕,瞧着她打了人却比被打之人还要难受的表情,连沈彻都有些摸不准,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妾身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世子都不会信,但我真的相信舒嫔出事与世子无关,也不想世子被人莫名的冤枉,我们先出去,其他事以后再说可好?”
“人是不是我杀的有这么重要?难道你真以为,会有人因为这人不是我杀的,就觉得我沈彻是个君子不成?”
重要,我不想他们说你坏话,不想他们让你背莫须有的罪名,我想让所有人知道你有多好。
可惜林梦秋只敢把这些话放在心里,既然劝不动沈彻,那就只能换个方法智取。
“世子,我们这不是逃,用你们兵法上这叫缓兵之计,而且世子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吗?若是世子真的在此处被发现,岂非正如了奸人之意。”
此人定是极为了解沈彻的性格,知道被撞见他不会滥杀无辜,更不屑的辩解,才会设下这样的圈套。
看似简单,却又算尽了一切。
林梦秋说完便忐忑的看着沈彻,她已经绞尽脑汁,把能说的都说了,就怕从他嘴里听到不字。
让她没想到的是,沈彻竟然勾着唇笑了,“连兵法都搬出来了,我若是不跟你走,你是不是又要哭了?”
林梦秋闻言就想起了她那日是何等的糗态,没想到沈彻不仅记得,居然还拿此来笑话她。
方才吓得惨白的脸,这会有些微微泛红:“我,我才没有要哭呢。”
“哦?那也不知道是哪个爱哭鬼,上回哭的我差点以为天都破了个窟窿。”
被沈彻用如此调笑的口吻说着,林梦秋的耳朵尖都被染红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居然咬着下唇,气鼓鼓的瞪了沈彻一眼。
夫君可真是赖皮,居然在这种紧张危险的时候开她的玩笑,真是太过分了。
她还以为自己这一眼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被沈彻给抓到了,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张扬。
“哟,这是兔子急了都学会瞪人了?”
谁谁谁是兔子了,她就算再怎么不济也得是大花豹子,怎么能是兔子呢。
但好在她还记得正事,没被沈彻带偏,这里可不是理论的地方,况且两人中间还横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舒嫔,当务之急得先出去。
“世子,我们还是先走吧……”
却不想,林梦秋的话还未说完,殿外又响起了走动声,这回是来找她的。
“世子妃,您在里面吗?”小宫女算着时辰一会都该散席了,还不见她出来,等的有些着急,不得不进来寻她。
小宫女挨个屋子看了都没人,最后才寻到了此处。
林梦秋听到声响,第一反应便是转过身挡在沈彻的前面,千算万算怎么就算不到会有人来找她呢,如果因为她而重蹈了前世的剧情,她定是要悔恨终身的。
“世子,妾身出去挡着她,你等我们走远了就赶紧离开此处,不会有人发现的。”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小宫女真的闯了进来,她会认下一切。
这一次,换她来保护她的恩人。
说完她也不等沈彻的回应,便深吸一口气,迈开了步子,人是她打晕的,大不了再打晕一个,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让沈彻被冤枉。
可她刚要往前走,就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掌用力的捏住了她细软的手腕,轻轻的将她往里一带,她便转了个圈,直直的跌进了一个带着寒意的怀抱。
林梦秋看着沈彻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此刻除了眼前人什么都思考不了了。
她她她,她离夫君好近啊!
等她反应过来,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时,沈彻的另外一只手已经环过她的腰肢,紧紧的将她固定在了身前。
“别乱动。”
“可,可人要来了。”
等人看见那一切就都完了,难道她方才那一番话还是不够劝动他吗?
小宫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她急的双眼都湿润了,她不愿意就这么认命,就算被沈彻紧紧禁锢着,也依旧没有放弃挣扎。
“世子,松开呀,人要来了。”
沈彻也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印刻着方才她毅然挡在自己身前的样子。
这还是头一次,他被人不顾一切的护着,尤其这人还是个小姑娘。
沈彻一低头便看见了,她那双漂亮的杏眼湿漉漉的,满是哀求。
就这么不想他出事?
那便,如她所愿。
小宫女绕过屏风的瞬间,林梦秋以为一切都迟了,绝望的想要闭上眼。
可就在这时,沈彻出手了,他的手指在她发梢随意的扫过,而后捏起一颗珠花朝着多宝阁后的帐子弹去。
原本收拢着帐子随即散了下来,正好挡住了半边的视线,将地上的舒嫔给完全的遮住。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林梦秋捂住了快要跳出来的小心脏,刺激的险些要晕过去,难怪沈彻一脸冷漠的不搭理她,原来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下回有主意了,能不能提早通知她一声,害得她白担心这么久,夫君太能干太有主张,也是件让人为难的事。
正打算配合的向小宫女解释一下沈彻为何在此处时,放在她腰间的手掌又动了。
一只手更用力的将她往他的胸前贴近,他的另一只手则是飞快的将她脑袋轻轻的往下一压。
而后,她的唇便撞到了什么冰冰软软的东西。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身后是小宫女惊慌失措的告罪声,“奴婢该死,奴婢不知世子与世子妃在此,奴婢什么都没瞧见。”
紧接着便是一阵匆忙又凌乱的脚步声,是小宫女落荒而逃的声音。
但此刻的林梦秋,根本什么都听不见,一双乌黑湿润的杏眼,呆呆的看着几乎贴在自己眼前的俊脸,不仅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自己是谁,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她只觉得脑子里好似有盛大的焰火瞬间炸开,她整个人像是漂浮了起来,双脚几乎像是踩在云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沈彻,亲她了。
准确的说应该并不算亲,而是唇贴着唇。
这是林梦秋头一次与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却不讨厌,甚至觉得这样的体验很奇妙。
原来这便是夫妻之道吗?好像除了让人害羞之外,还会让人颤栗兴奋。
沈彻的唇与她的全然不同,冰冰凉带着寒意,却意外的柔软,让她有种在吃凉糕的错觉,那会不会也和凉糕一样甜甜的呢?
林梦秋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脑子是怎么了,居然真的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
虽然她的动作极快,很快的就收了回去,但沈彻的动作比她更快,含着她的舌让她无法退缩。
沈彻的眼神黯的吓人,他像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而她则是他手中的猎物。
若说方才是蜻蜓点水悄爱抚,此刻便是狂风暴雨终摧折,被摧折的便是她这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娇花。
等到林梦秋落荒而逃时,宴席已经散了,她只能跟着小宫女回坤宁宫见皇后。
再见到皇后时,她的双眼湿润带着媚意,唇瓣更是红肿不堪,便是不说去了何处,皇后也已经明了的捂着嘴先笑了起来。
林梦秋:娘娘!您误会了,关于这个,我真的可以解释!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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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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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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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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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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