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桥摇了摇头,靳川原型趴在地上,将他放在腹部与地面之间。
地面上的雪被刻意清理过,还铺上了垫子。
应该是靳川放在飞行器上准备带回森林的,旁边还有点飞行器的残渣。
现在的情况苏桥看不见,但大概分析也应该是靳川把他挡的严严实实,自己则是被雪覆盖。
苏桥说:“我感觉我们现在在的位置应该不是山洞或者是家里。”
因为没有山洞可以放下混沌的原型。
靳川混不在意的说:“没事,等一会停下就放你出来。”
苏桥靠在一边给他顺毛。
遇到是无法避免的,飞行器碎成了渣渣,不过人没事就好。
飞行器还可以再买。
靳川说:“你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
一直待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也会觉得无聊。
但这外面的情况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靳川怕这个时候让苏桥出来会有危险。
苏桥并不想睡觉,靠着背后的软毛和靳川聊天打发时间。
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苏桥听着外面的风声好像停了下来,“结束了吗?”
“嗯。”靳川起身让苏桥出来,等苏桥出来以后才缓缓缩小身形。
之前怕有风溜进去,所以趴下以后靳川就一直没敢动,身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这会变小,身上的雪也就都掉了下来。
风还是有点大,苏桥被吹的有些站不稳。
之前他还奇怪,昏迷的时候无法用灵力保护自己,所以靳川会帮他挡着护着。
但为什么他苏醒了,靳川还是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怕他被风吹走,还得去追他吧。
苏桥都有点羡慕凶兽了,这么大的风吹着都纹丝不动。
哪怕是便小了的混沌,也就是身上的毛毛被风吹动了,站的很安稳。
靳川咬住苏桥的衣领,他现在的身形差不多跟苏桥一样高,“坐稳了。”
说着,尾巴卷住苏桥的腰身,将他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毛毛是暖的。
苏桥摸了摸混沌背后的毛毛,还真的是暖的,刚才还以为是幻觉呢。
半点没有被积雪影响到温度。
苏桥想着凶兽很需要灵气,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开始释放灵气想让靳川舒服一些。
然而在释放灵气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共鸣。
靳川也有在用灵气。
苏桥眨了眨眼睛,所以是在帮他保暖吗。
他往前坐了些,趴下环住靳川的脖颈释放灵气,同时问道:“靳川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飞行器出事的时候飞到了哪苏桥记不太清,但想必应该也不会太近。
茫茫大雪中,苏桥辨认不出方向。
光脑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就连能和外界联系的直播设备也消失不见,不知道本身就很脆弱的直播设备是不是也被碾碎成粉末了。
靳川说:“再往前走走,前面有一个救助站,暂时在那里待一会。”
他可以一直不吃不喝的往前走,直到走回房子那边,但是苏桥不行。
苏桥的身体可禁不起这么造,如果在路上生病就更难办。
所以还是稳妥一点,先找个地方休息。
苏桥说:“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具体在哪,自然是要听指挥。
在这种情况下,凶兽对环境的敏感度要比他高的多。
苏桥除了感觉风很大以外,其他的什么都分辨不出。
灵气包裹着他感觉不到风的温度,知道风大还是因为差点被风吹走。
靳川的尾巴一直缠在苏桥腰上。
苏桥感觉他现在坐在靳川身上,都是尾巴帮他坐着的,要不然早就飞起来了。
等走到救助站,苏桥感觉腿都麻木了。
救助站很破,特别破,不过质量倒是很好。
苏桥看着掉下来的那半块墙皮想着,质量是真不错,都这样都没有倒下。
救助站年久失修,东西也少,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顾及不了太多,带着苏桥进去关上门。
听着墙壁挡不住的呼啸的风声,也能稍稍休息一会。
苏桥倒了杯温水给靳川,问道:“你还好吗?”
“嗯。”靳川起身说:“我去换身衣服。”
恢复兽形的时候时间紧急,那身衣服直接撑坏了。
“好。”
靳川进去换衣服,苏桥起身打量着这个救助站。
说是救助站,但感觉更像是一居室的房子,东西还挺齐全的。
有一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感觉。
靳川换好衣服出来,苏桥看了一眼,挑了挑眉道:“这衣服你穿着倒是挺合身的。”
靳川的身高要比一般人高出不少,能在救助站找到这么合身的衣服倒是意外惊喜。
“嗯,之前放这的,倒是还能穿。”幸好还能穿,要不然他都得一直维持兽形跟在苏桥身边了。
“你还来过这里?”
“刚来的时候还能维持人形,闲着无聊就弄了个小房子。”不过现在有了大房子,这么个小地方自然就当成救助站用了。
“吃点东西吧。”靳川翻找冰箱,这边留着的吃的不多,大部分也都是类似压缩饼干可以保存很久的一些速食。
毕竟他当时如果灵气散尽以后基本上就算是等死,命不久矣的人哪还会闲下心来品尝美食。
能饱腹就不错了。
靳川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自热肉罐头和自热馒头。
“凑合吃点吧。”靳川打开拉环说:“外面的雪可能还得一段时间会停下。”
他们走的时候正巧撞上开始。
一开始的时候卷起的雪是最猛的,熬过那一阵以后其实就没什么危险了。
自热的东西只需要打开拉环,放在桌上就会自己加热,也不用打开盖子什么的,等倒计时结束打开就可以吃了。
拆饼干的时候靳川感觉苏桥有点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苏桥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好像是要感冒,但又不太像是感冒,很不舒服就是了。
“吃了东西睡一觉,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累着了。”
毕竟,人类的身体都是很脆弱的。
“嗯。”
自热肉罐头打开以后,有炖肉的香味,还带有汤汁,分量大概和外面卖的一份红烧肉差不多,好像还要更多一些,口感也不错。
就着肉吃了小半块馒头,苏桥有些吃不下了,“我先去睡一会。”
“好。”靳川起身想带着苏桥去房间。
苏桥说:“你吃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就这么几步路,也不用带。
走进房间,苏桥想了想,把外衣脱了,裤子上都还有雪化了的痕迹,弄脏被子也挺麻烦的。
明明之前睡了那么长时间,虽然是昏迷着的吧,但四舍五入也算是睡觉了。
结果现在又困了,苏桥感觉自己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可躺下以后过了半晌发现……他睡不着。
头很疼,像是一根神经紧绷着,这种奇怪的感觉无法形容,再加上挥之不去的困倦。
苏桥是真的感觉有些难受了。
苏桥张了张嘴,喊道:“靳川……”
他以为自己是在喊,但出口的声音却很细微很小声。
苏桥喉咙刺痛的难受,索性也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打算自己站起来,但是却又没有力气。
“来。”
迷迷糊糊间,苏桥好像听到了靳川的声音。
“喝口水。”
苏桥下意识的张嘴,咽下一口温水润了润嗓子,“谢谢。”
又是嗓子疼又是发烧的,苏桥都感觉自己的体质变弱了。
以往很久都不会感冒,更别提发烧,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发烧就发烧。
“我刚才联系了外面的医生,说你可能是肺部感染引发的高热,我这有一些针对性的药你先吃了。”
很多药都是靳亭宴之前给他准备的,说是各方面都留着,万一恢复兽形生了病也可以自救。
凶兽彻底消失神智的时候,像这种类似的房子他们是不会进来的,因为潜意识里会觉得有危险。
哪怕有自己的气息存在,也根本不会进。
靳川觉得白准备,用不上,但靳亭宴一定要往这边放,他也没办法,索性就没有再管。
幸好是有这些药,要不然现在外面的人出不来,苏桥又出不去,拖的时间久了才真的要出事。
肺部感染?
苏桥蹙起眉头,心里念叨了一遍这几个字。
怎么就突然肺部感染了呢。
还以为是感冒,没想到还猜轻了。
吃了药,苏桥躺在床上盯着屋顶看。
刚才是困得睡不着,但现在连点困意都没有了。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天花板愣神。
靳川又倒了杯热水进来放在床头,见苏桥这样,他摸了摸苏桥额头,“睡不着吗?”
苏桥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大脑缓慢运转,“唔……不是很困。”
“你要睡觉吗?”屋里只有一张床,但是很大的一张。
可能是觉得大床睡起来比较舒服,现在要是两个人一起也可以睡下。
靳川摇了摇头,“我还不困,你睡吧。”说着,用体温计重新测一下温度,原本是有电子的测温枪,但太久没用了打不开机,只能用回简单的。
苏桥嘴角微抿,“几点了?”
“三点多了,挺晚的,你睡吧。”
靳川今晚没打算睡,他这边时刻联系着医生那边,说明苏桥情况。
“你也上来睡觉吧。”苏桥大概能知道靳川的想法,“我自己睡不着。”
靳川想了想,躺到另一侧,“这样?”
“嗯。”
苏桥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平躺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睡醒一觉以后,感觉要比之前好得多,最起码没有发烧的感觉,应该是已经退烧了。
苏桥动了动手臂,伸出被子抓过床头上的闹钟看了一眼,六点多?
早晨六点多。
昨晚凌晨才睡,这个时间醒来,苏桥都没有感觉困倦,反而是很清醒的那种。
苏桥将闹钟换回去,顺手把搭在自己颈间的手臂也抬了起来。
手……手臂?
苏桥蓦地一愣,回头看去,靳川正在躺在他身边睡得安稳。Χiυmъ.cοΜ
忘记了,昨晚是他不想看靳川那么累,所以让他上来休息的。
他这个角度,可以看清楚靳川眼底下熬夜留下来的痕迹。
该不会昨晚靳川一夜没睡吧。
为了守着他吗?
正想着,察觉到身上手臂的动静,苏桥怕吵醒他,连忙松了手。
看着身边的靳川,苏桥莫名有些紧张,如果是小煤球的话,他可以抱住rua两把,或许还会陪小煤球继续睡一会,但是靳川的话……
虽然他们俩是一个人,但本质上还是有点区别的。
就在这时候,靳川动了。
苏桥以为他是醒了,正要说话,然而话还没出口就被靳川搂着肩膀拢到了怀里。
看着眼前的腹肌,苏桥:“……”
苏桥的脸瞬间红了,幸好靳川还在睡,要不然他就不只是脸红了。
这个距离太近了。
苏桥穿书前从没有谈过恋爱,纯粹是感觉谈恋爱没什么意思很无聊。
乃至于眼下这种情况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以在直播间观众八卦的时候理性回应说,两个人都是男的,不会有他们猜测的那种结果出现。
但……他不能拿这种话骗自己不是。
苏桥闭了闭眼睛,好像又开始发烧了。
“你醒了。”
苏桥一愣,“你……”
见苏桥醒了,靳川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他说:“你一直在反复发烧,退下去没多久就又开始发热,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苏桥摇了摇头,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
靳川摸了他额头,发烧倒是没有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
一天一夜?
怪不得一点都不困呢,合着直接睡了一整天。
“你不会一直守着我吧?”
“……去吃点东西。”
靳川避而不答,苏桥说:“你再睡一会,我去弄吃的。”
“不用,我没一直守着你,我中途还睡了一会。”
“不信。”苏桥笃定他肯定守着了,要不然黑眼圈怎么可能这么重,“你去睡觉,我去弄吃的。”
可别到时候他好了,靳川又病倒了,这样弄下去可没头了。
边说着,苏桥坐起来下床,突然想起睡前他把衣服脱了,这会……
靳川见状躺着闭上眼睛,“你去吧。”
苏桥:“……”
事情变得更奇怪了。
苏桥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抛之脑后。
厨房里,还是那些自热的吃的。
除了那些以外,苏桥倒是在冷冻层找到了一些冻肉。
冻着的时间应该不短,虽然不是新鲜的肉,但现在有的吃都不错了。
还有一些米,因为这边温度低,也没有很潮湿,米都有点冻住的感觉,并没有生虫子。
苏桥用这些东西炒了个米饭,他只吃了小半碗。
外面的雪似乎停了,风声也没听见,之前苏桥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这会吃完饭,倒是可以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前看看外面。
回那边房子以后还得想想怎么回森林。
飞行器都坏了,这么远的距离总不能徒步走回去。
购买的话,一时半会也寄不过来。
之前联系靳亭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一开始以为可能是在忙,但后来一直也没有消息。
苏桥意识到不对,但也联系不上人。
飞行器买不到的话,还挺麻烦的。
靳川没醒,苏桥哪也不打算去,热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多喝热水对身体好。
原以为靳川会睡很久,睡到晚上或者直接睡过今晚,但没想到没过多久,靳川居然从里面出来了。
苏桥看了眼时间,这也太早了点,“睡醒了吗?”
“嗯,有点饿出来吃点东西。”靳川不睡觉也行,但苏桥很担心他的身体,所以就象征性的睡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就出来。
靳川说:“我联系了贝禾渊,他一会过来接我们。”
苏桥把炒饭拿出来,“你的光脑还在?”
“嗯。”
苏桥说:“你可不可以问一下靳亭宴,我出钱,麻烦他帮忙再买几台飞行器,还有光脑和直播设备。”
这些在之前弄丢了的东西都得买新的。
而且,直播设备的话,也不知道之前的设备丢了可不可以再登录到原来的账号。
靳川想了下说:“我找其他人帮忙,靳亭宴最近可能没有时间。”
“是帝国出什么事了吗?”能让帝国太子这么忙,应该也不是什么小事。
靳川摇了摇头,“饕餮。”
“……?”苏桥一愣,靳川的意思是说饕餮是靳亭宴?
“啊?”苏桥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侄子是太子,那你是谁?”
“……”靳川低头安静吃炒饭。
我就不该说的。
苏桥曲起指尖敲了敲桌面,“抬头,把话说清楚了。”
“这炒饭挺好吃的。”靳川摆弄着光脑说:“我把你要的东西都买好了,你看还有什么要的吗?”
“转移话题?”
“没有啊。”
“你光脑的个人信息没隐藏。”
“……”
苏桥只是下意识的在他递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谁能想到会是光脑后台的消费记录,连带着光脑的个人信息。
这人怎么……傻乎乎的?
虽然没有表明是什么身份,但上面把具体身份模糊的一项,明显就能看出这人的身份不一般不是吗。
最起码不是一个简单的助理身份。
再加上他姓靳,苏桥之前就猜测过他的身份,但一直没有细想。
“咳。我……”靳川自己都懵,这种过于智能的跳转就显得有几分智障在里面了。
完全没必要的智能。
苏桥说:“你先吃饭吧。”
靳川嚼着炒饭,总感觉苏桥这话有一种等你吃完我再处理你的感觉。
看着靳川,苏桥想到刚才在个人信息上看见的那些,问道:“你来我这,是因为我的灵气可以治疗你散灵气的病症吗?”
靳川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是。”
他之前都抱着赴死的心了,对于凶兽而言,活了这么久,该有的该经历的他都有过,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更没有新鲜感。
“那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
靳亭宴这么问的时候,他的回答十分官方片面,但面对苏桥……自然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个回答,苏桥蓦地抬眸,“你……”
靳川有些紧张的攥紧了勺子,安静的等待着下文。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
“靳川!苏桥!我来了!我来救你们来了!快开门!”
破烂的救助站内,外面的喊声十分明显。
咔哒
苏桥正要起身去开门,莫名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生音,“什么声音?”
“没什么。”靳川低头吃饭。
苏桥心下狐疑却也没有多问。
靳川见苏桥转身,将手里断成两半的勺子丢进垃圾桶。
默默地将贝禾渊加上暗杀名单。
贝禾渊走进来说:“这个地方太偏僻了,我开车跑了好久,走了不少弯路最后才找到这,悬浮车都快跑没电了。”
靳川想,你要是没电了路上推着走多好。
推着走还能再慢一点。
苏桥关上门,回头见靳川黑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贝禾渊,顿时扬起了嘴角。
这个样子可真是太逗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打起来那样。
贝禾渊也意识到哪里不对,以往混沌要揍他,都是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现在怎么这副表情看着他?
贝禾渊无辜:“你瞪我干什么呢?”
“……”靳川淡淡道:“我看你长得好看。”
贝禾渊嘿嘿一笑,“是吧,我也觉得我现在特别帅气。”
“咳。”苏桥没忍住,用咳嗽掩盖了一下笑声。
靳川抬头看向苏桥,“嗓子疼吗?”
“没有。”苏桥摇了摇头说:“我去喝口水。”
贝禾渊说:“你们准备一下,收拾好了就走吧。”
“嗯。”
出去一趟,没有回去森林,还掉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只能待在极北之地等东西补全。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天气,就应该拖后几天走,或者提前离开。
奈何没有海蓝星气候复杂,且也没有天气预报。
苏桥抱着九婴顺毛,被困在这里也无事可做,只能摸摸毛茸茸缓解一下无聊的心情。
靳川想了想说:“也快到颁奖典礼了,飞行器短时间内应该送不过来,要不我们先去颁奖典礼那边,然后回来直接去森林。”
他是准备了从海蓝星到主星的飞船的,如果苏桥想去,直接就可以登上飞船。
苏桥说:“那我不去颁奖典礼,直接回森林是不是也行。”
靳川点了点头,“都可以,看你想法。”
苏桥只是随口一问,不过要是去颁奖典礼的话,他可以现场买一个直播设备回来,也省的买回来自己调试,他还不会弄这些,“那就去看看吧,什么时候的飞船?”
“明天。”
“好。”
靳川说:“参加颁奖典礼的衣服什么的我给你准备吧。”
虽然是主播的颁奖典礼,但也有不少大主播会穿一些难得的高定什么的,苏桥不能输。
“不用准备这些,我穿我自己的衣服就行。”苏桥对高定不高定的倒是兴致不高,虽然有钱,但花那么多钱买衣服感觉没什么必要。
“没事,我来安排。”
苏桥见他好像还是要给自己准备高定样子,连忙说:“我……”
“吱吱!”
话没说完,急促的一声尖叫打断了苏桥的话。
小仓鼠大小的饕餮哪都钻,苏桥已经有些习惯了它突然冒出来。
但这时候他并没有看见小仓鼠在哪。
“吱吱!”又是一声叫,声音相比刚才底了不少。
苏桥缓缓挑起半边眉毛,顺着声音的来源低头看去,九婴嘴里正叼着一半的饕餮。
苏桥:“……”
“小雪狼?!吐出来快点,这个不能吃,这可是你的兄弟。”
虽然小饕餮是凶兽,但咬他的也是凶兽啊。
凶兽咬凶兽肯定会受伤的。
小雪狼被吼了,委屈巴巴的张嘴:“嗷!”
小仓鼠啪嗒一下掉在了苏桥手上,慌张的转圈,“吱吱……”
脑袋上的毛都湿了。
虽然听不懂小仓鼠在叫唤什么,但苏桥大概能翻译出,意思应该是:好黑啊好黑啊……
靳川走了又回来,把苏桥手上的小仓鼠拎起来,“太脏了,我弄去给他洗洗。”
“我来吧。”苏桥放下九婴,起身跟过去说:“太小了你不好洗。”
苏桥怕他手劲太大,把小仓鼠掐死。
被放在沙发上的九婴懵懵的眨眨眼睛,然后跳下来追苏桥去了。
靳川无所谓道:“没事,以前饕餮小时候都是我给他洗澡。”
照顾外甥老有经验了。
“真的吗?”苏桥闻言还挺好奇靳川是怎么给饕餮洗澡的了。
“那当然。”靳川说的信誓旦旦,在洗脸池前面打开水,装满洗脸池,把饕餮扔了进去,“看,很简单吧。”
苏桥:“???”
“你用的是凉水吧。”
“……”
靳川捞起在水里游泳的傻外甥,重新加了点热水。
饕餮对水温变化没什么表现,冷水也是游,热水也是游,小短腿晃悠晃悠的还挺开心。
小饕餮长得实在是太像仓鼠了。
除了耳朵和一些比较突出的特征以外,其他方面是很像仓鼠的。
仓鼠洗澡只能在浴沙里,苏桥还是第一次见在水里游泳的仓鼠。
碍于仓鼠只有巴掌大,苏桥给它涂沐浴露的时候都是用指尖沾一点沐浴露然后涂在他脑袋上。
一点点揉开,那点沫沫就够他用的了。
九婴从苏桥腿边绕来绕去,时不时的站起来,扒拉着水池看一眼。
苏桥看着九婴那双灵动的眼睛就笑了,摸摸头问道:“关心他吗?”
“嗷呜”
“没事,没有受伤。”苏桥用手背干的地方蹭蹭九婴的头,“你先去玩吧。”
九婴并没有走,而是继续绕着苏桥的腿蹭蹭。
苏桥笑着说:“你们凶兽之间的感情还不错。”
“感情?凶兽之间没有感情。”靳川看着赖着不走的九婴,说:“他应该是以为你在拿饕餮煲汤,等着吃呢。”
苏桥:“……?”
靳川单手拎起九婴,跟苏桥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九婴的身形也从一开始跟小煤球差不多大的时候,变成了现在的差不多到苏桥膝盖的大小。
把九婴弄出去的时候,九婴一直在叫。
靳川没理会,丢出去然后回来给苏桥帮忙,虽然洗这么一个小家伙用不着他帮什么忙,但他就想站在苏桥身边。
门外的九婴挠门,“嗷嗷!嗷呜!”
苏桥看了一眼,感觉九婴情绪蛮激动的样子。
不用靳川翻译,苏桥大概能猜到,九婴这么激动的原因。
大概……是觉得靳川在吃独食吧。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欠的5000和万更,今天都补上了
明天4.29请假一天,这里说了就不挂请假条了,然后4,30号恢复零点更新00:00感谢在2021042819:15:422021042823:0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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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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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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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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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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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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