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少女的这一轮演唱会,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这都什么神仙伴奏?简直国家级乐团!江簌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面子啊啊啊!】
【还有国内牛『逼』哄哄的摇滚乐队助唱】
【上次综艺,常老先生说要来江簌的演唱会,居然是真的,要知道他已经退休很久了,国外多次邀请他再上一次金-『色』-大厅,他都没去。皇室结婚递了请帖,他也没去】
【日月少女的演唱会真的太值了,看一次太值了!】
【是江簌干妈的面子大吧?】
【说起来,你们知道吗,江簌好像不止这一个干妈】
【?】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男朋友的表姐是大院儿里的懂吧?我男朋友说,年夜那天,有个特牛『逼』的,他们家都招惹不起的人物,满大院儿地逛,见人就指着江簌说,那是他女儿】
【这么牛『逼』?是亲的还是干的啊?】
【干女儿】
【那确实有一套了,江簌看上去并不像是擅长社交的那一类啊】
【其他人都是趋光者,而她本身是光,擅不擅长社交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靠,姐妹真会说,把嘴借我使使】
这一场就这样成为了史上规格最高的爱豆演唱会。
而最离谱的还是:
【这次好像没怎么买到黄牛票啊?】
【唉,我都准备掏十万去买了,结果愣是没有渠道】
【微光开始打击黄牛票了?微光舍得?黄牛可是要和平台分钱的,这事都成业内默认了】
一时间,大家都惊奇不已。
有微光平台的员工悄悄出来爆料:
【说起来,打击黄牛是从日月少女第一次演唱会结束后,上头吩咐下来的,至于这个上头,有多上头,你们可以自由联想一下】
【卧槽,程总的意思?】
【为什么啊】
【程总不想江簌身上有污点吧,黄牛票这事每年都要招骂,粉丝只是气,路人却是不耻的,哪管上不上升正主呢】
【真的真的特别好,至少给普通粉丝留了点买票的机会了qaq程总真好啊】
粉丝路人是一片称赞感动。
只有一些经纪公司和明星私底下暗暗吐槽。
“江簌也能分钱啊,公司也能分钱啊?这不好吗?买个营销,再炒一炒,就说她的粉丝为了买她的票,一掷千金,花的钱越多,她不是越脸上有光吗?”
“可能是因为……江簌现在已经够有钱了吧。”
“……”
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江簌现在的确是足够有钱了,各种代言、片约、综艺约接到手软。无数品牌向她邮寄公关包裹,就希望她能像对待dr一样对待它们。
江簌已经成为了国内爱豆顶流,这是不争的事实。
等到宝石开奖这一天,因为突然间有太多用户频繁登入查看,服务器差点崩塌。
日月少女其他成员也早就习惯了,并没有感觉到嫉妒不甘。这世界上任何事物,本来就有好有坏,如果比你好的,都要去嫉妒,那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更何况,江簌身上的关注度足够高,同样也会让日月少女从中吃到红利。
严格来讲,她们还占了江簌的便宜呢。
今天是日月少女难得的休息日。
余心妍坐在沙发上翻论坛帖子看八卦的时候,余光瞥见了江簌的身影。
“簌簌去哪里呀?今天还有工作啊?”
“不是工作。”“是约会。”
江簌说着,身影很快就从余心妍的视线中消失了。
江闳的电影还没有下映。
江簌和程粤都一直很忙,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有空一起坐在电影院里。
哪怕电影已经上映有二十天了,周末的影院还是座无虚席。
票是秘书去买的。
程粤接头拿了票,和江簌驻足在楼下。
秘书小声问:“江小姐现在越来越红了,一会儿会不会被围起来啊?”
程粤顿了片刻,用大衣将江簌往怀里一裹。
秘书:?
程总您这更夺人眼球了好吧!
江簌和程粤上楼,最早检票了入了场。影厅里灯光一暗,很快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了。
两人买了爆米花。
但江簌盯着屏幕的时候就渐渐忘记吃了,程粤神『色』一动,伸手捏了一颗,送到江簌唇边。
江簌本能地张嘴含住了,咬进嘴里之后,还本能地『舔』了『舔』他手指上的糖渍。
程粤呼吸一滞,极力遏制住了翻涌的情绪。
不仅如此,他还接连投喂起了江簌。
大荧幕上先是出现了蒋心苑饰演的归国大小姐方瑾,她穿着镶了蕾丝边的套裙,戴着一顶小圆帽,优雅大方。
她是男主角的心上白月光。
而江簌饰演的是他指腹为婚、明媒正娶的小妻子裴云香。
程粤扫了一眼屏幕,眼看着于旭东饰演的角『色』张斌文,冲着蒋心苑『露』出向往而不得的神情。
程粤骂了句:“傻-『逼』。”
“再他妈回炉重造三百八十次,都配不上裴云香。”
前排的人闻声骤然回头,心说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点耳熟。前排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笑了下说:“兄弟骂得好!”
裴云香出身一个落魄豪门,母亲早逝,被父兄抚养长大,『性』情里也缺了几分女子的柔情。
但又因为生在封建时代的闺阁间,又缺少了寻常女『性』的大方和先进思想。
于是裴云香穿着旗袍坐在那里的时候,冷冷淡淡的,像个雪白美丽的小瓷娃娃。
看见她的人,连呼吸都不自觉轻了,生怕惊扰了她。
蒋心苑饰演的方瑾第一眼见到她时,顿觉惊为天人,说张斌文娶了个天仙般的人物,是诗文描写里才有的美丽。
张斌文背过脸却是阴沉咒骂,说这裴云香对他冷冰冰的,再美也是块木头。
程粤看到这里,已经拳头硬了。
而影院里也难得头一次,大家都此起彼伏骂出了声:“于旭东这角『色』真是个人渣!”“恶心死我了!”“本『色』出演,真不奇怪,呕呕呕。”
方瑾在国外受了先进教育,深受新思『潮』影响,她四下宣传,希望以此能唤醒麻木不仁的国人。
可时人却只当她是疯子。
之后方瑾的家里也败落了,他的家人全数被抓入了警察局。
张斌文要帮忙捞人,就要她给他做二姨太。
方瑾『逼』于无奈,只能给他做二姨太去了。
可就算是这样,方瑾也没有就此放弃自己的理想。慢慢地,就连张斌文也觉得她有病,全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白月光了。
张斌文又看上了一个『妓』-院的女人。
方瑾深觉张斌文和她不是一路人,渐渐落寞。可不仅如此,张斌文为了不让她出门,将她锁在了后院里。
方瑾就只能对着裴云香讲自己的新思想。
裴云香是唯一那个没有嘲讽她的人。
哪怕她的面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她总是认认真真听完。
方瑾这才觉得自己又恢复了无上的勇气。
她开始日日来找裴云香。
她以为裴云香会讨厌她嫁给了张斌文,可裴云香没有。
她以为像裴云香这样生在封建内宅之中,小小年纪就嫁了人的女孩子,听不得新思『潮』,可裴云香没有。
她们的关系迎来了第一个转变。
当看见张斌文迎娶三姨太的时候,方瑾悄悄进入了裴云香的屋子,无措地说:“我想陪你睡……”
她怕裴云香难过。
但裴云香一点也没有难过,她还是神『色』淡淡,平时盘起来的长发散落肩头,她坐在那里,月光洒落,更显得清冷美丽。
她说:“嗯。”
方瑾睡在她的身侧,辗转反侧。
天光未亮之前,她再翻身,不小心亲吻了下裴云香的发丝。
那之后,方瑾会教裴云香一同学英文,教着教着,会去勾裴云香的手指。
她会悄悄穿漂亮衣裳只给裴云香看。
她会从后面突然跳出来,蒙住裴云香的双眼。
在江闳绝佳的镜头语言之下……观众能看见方瑾绷紧的脸『色』,和小心翼翼放上去的手指。
他们能看见裴云香往后仰了仰。
放置在一角的花盆中,大朵的百合花突然垂首,亲吻了矮的那一朵。
『露』珠滚落。
夜风拂身。
裴云香的表情好像有了细微的变化,她托住了方瑾的手腕,然后一点点地顺着方瑾的手腕,『摸』索到了她的手指,最后一根一根扣住。
她还是冷冷淡淡的,她说:“是阿瑾。”
电影院里骤然爆发出了一声声控制不住的激动的叫声。
程粤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闳要让江簌去体验一场深刻、热烈而又压抑的爱情了。
方瑾对裴云香的喜欢,在为当下所不容的。
方瑾大胆热烈。
而裴云香隐藏在冷淡面容下的,却是极致的压抑克制。
程粤望着相似的场景,凑在江簌的耳边,语气阴沉沉的:“……上次演唱会结束,你从后台来接我,从后面偷偷蒙住我的眼睛,嗯?是为了观察我的反应?好去深度体验,这个角『色』该怎么演?”
虽然他知道,那时候他就是江簌的工具。
但这会儿看见江簌在镜头里,和别人重复一样的场景,他还是嫉妒得要疯了。
江簌:“……唔。”
越往后看,就越能发现,有很多场景,江簌都和程粤预演过了。
于是程粤也扣住了江簌的手腕,摩挲一阵,然后缓缓『摸』索到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缓缓扣住。
一片昏暗之下,他们的感官好像变得尤为的清晰。
简单的动作,也愣是做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
大概编剧和导演设计这样的镜头,也是为了隐晦地传递一种情-『色』意味。
程粤微微侧身,将江簌轻松地抱起来,扣在怀中。然后按住她的后颈,重重地吻住了她。
如狂风骤雨的入侵。
他强势的吻不可阻挡。
江簌的呼吸都变轻了。
两人一下子都有点兴奋,连眼眸都亮如星子。
大荧幕上还在继续。
裴云香成为了方瑾与组-织传递信息的工具,没有任何人怀疑她。
方瑾在内宅中越发鲜活,对裴云香的爱意传递越发大胆,可始终没有见到裴云香的回应。
有观众忍不住喃喃出声:“什么时候能见到裴云香笑啊?我想看她笑起来是什么样子。”
大概是因为一直见不到,所以才格外地焦灼地期盼着。
电影里的方瑾失望又害怕,她害怕裴云香讨厌她。
可爱意是无法藏起来的。
三姨太向张斌文告了状。
张斌文怒而捉『奸』,自然什么也没捉到,但却开始厌憎这位昔日的白月光了。因为裴云香不为所动,张斌文反而重新喜欢上了对自己“忠诚”的原配。
他想要和裴云香亲近,第二天却重病不起。
随着外面的时局变化,方瑾以为裴云香和张斌文和好了,伤心之下,更迫切地想要出去,只想将所有都投入革-命中,包括生命。
可张斌文不放她走。
方瑾想了很多办法,最后都失败告终,张斌文甚至因此恼羞成怒。
观众自然又是一顿大骂。
这一天。
是个白日。
被罚跪了的方瑾跌跌撞撞地来到张斌文的屋子,她推开门,“吱呀”一声,尘埃于阳光下散落。外面一半光明,里面一半昏暗。
方瑾眯了眯眼,走进去。
床边,张斌文跌坐在那里,大睁着眼,喉咙开了一条长长口子,血『液』汨汨流动。
裴云香穿着浅『色』的旗袍立在一旁,旗袍上开出了大朵的血『色』的花。
她一手抓着刀,依旧美丽如天仙,神情冷淡。将美与锐利结合于一体。
方瑾吓傻了。
裴云香却缓缓抬起头来,说:“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她从始至终没有回应过方瑾,她唯一给过方瑾的一点淡淡的,生疏的笑容,是在这一天。
她用自己的方式,为方瑾换来了自由。
那一瞬,影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心『潮』澎湃,不自觉地落下眼泪。他们死死望着江簌的身影。
当镜头推进到这一刻,这个角『色』彻底压过了前期张扬外放的方瑾,她的人格魅力被推到了顶峰。
他们望着裴云香的面容,望着她的身影,脸上不住地流『露』出着『迷』的神『色』。
连程粤也被这个镜头盯住了。
没有谁无法不去爱裴云香。
正如没有谁无法不去爱江簌。
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电影播出之后,会有那么多影评,有那么多微博,声称今年的金马影后绝对属于江簌。
这个角『色』的情绪都是悄然掩藏起来的,就如同那不动声『色』的压抑的爱。
这太难演了!
他们『揉』着眼睛,吸吸鼻子,继续往下看:
电影中的裴云香杀了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丈夫,哪怕这个丈夫花心、赌钱、抽大烟,是个人渣中的人渣。
她还是要为此付出生命。
裴云香死的这天风和日丽。
这一切云淡风轻,就好像她这个人,什么时候都总是不冷不热的,但当镜头推向她的手——
她的手指间扣着一支颜『色』磨损锈青的钢笔。
方瑾将这支笔赠予她的时候,眉飞『色』舞地说:“这是我的老师给我的,我用它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上,写了一串激励我自己的话……‘上人生的旅途罢,前途很远,也很暗。然而不要怕,不怕的人面前才有路。’你知道这是谁写的么?”
裴云香那时候都不太懂得《德意志意识形态》是个什么玩意儿,但还是听她说了下去,也接过了那支笔。
这一幕如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有观众忍不住呜咽出了声。
而程粤眸光阴沉,也无法看下去江簌那张脸死亡的场景。他胸中堵着许多团火,有妒火,有怒火,还有说不出的钻心般的憋闷和疼痛,哪怕知道那只是个角『色』。
可这个角『色』顶着江簌的脸。
程粤克制着情绪,用大衣外套将江簌整个人从头裹住,然后在更为黑暗隐-秘的环境中,小心翼翼地吻住了江簌。
程粤的这个吻温柔又缠绵。
他不停地轻抚着江簌的后脑,像是安抚一只小猫。
当灯光重新亮起,程粤才松开了她。
“江簌。”他声音低沉嘶哑,“我爱你。”
爱得要命。
他们走的时候,也是电影院最后退场的。
从昏暗的场所骤然走出来,眯了眯眼,才慢慢适应了天光。
“下雨了。”
因为下雨,路上的行人,和从电影院出来的人都匆匆而行,丝毫没有留意身边站着谁。
程粤望了一眼天空,神『色』郁郁,很不高兴。
一下雨,自然有很多约会项目都不能做了。
“我们带伞了吗?”江簌问。
“车里有。”程粤话音刚落下,停在路边的轿车车门打开,保镖撑着伞,殷勤地走上了前。
这样的排场才引得路人多看了一眼。
“程总,江小姐,请。”保镖出声。
程粤却是径直接过了他手中的伞,将江簌遮住,同时又用宽厚的大衣将江簌整个裹入其中,将人牢牢搂住,一块儿迈下了台阶。
保镖愣了下,这才又自己撑开伞,跟了上去。
程粤拉开车门,没等让江簌坐进去,他的手机就响了。xǐυmь.℃òm
他垂眸扫一眼。
是程太太打来的。
多半是为了问江簌晚上去吃饭吗。
程粤顿了片刻,接起了电话。
程太太开口,小心翼翼:“晚上簌簌还有工作吗?没有的话,要一起回家吃饭吗?”电话那头还伴随着两道极轻的呼吸声,很明显,手机开的外放收音。老程和程振轩应该就坐在一旁。
程粤呼吸顿了顿,就发觉江簌从他的怀抱里挣开,蹲了下去???
程粤的目光不由跟着垂落。
江簌蹲在车门旁,大衣的衣摆都挨了地,浸了一点污水,但她好像浑然不觉。
程粤飞快地对那头说:“没有工作安排。待会儿回。”
程太太愣了下,知道那头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哦,好。”
程粤挂了电话,就立刻跟着江簌一块儿蹲了下去。
这一蹲——
只见车轮内侧,趴着一只瘦弱的咖啡『色』的『毛』发『乱』糟糟的……狗?
大概是因为它太过瘦弱的缘故,反倒衬得一双乌黑的眼格外的大。它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连眼神似乎都是湿漉漉的。
当程粤看向它的时候,小狗的身躯明显颤抖得更明显了,它的鼻头一怂一怂,就仿佛从面前的两个人类身上,嗅到了某种猛兽的气息。
它犹豫了几秒,然后自己抱住自己的后腿,慢动作地“啪”一下倒了下去,再生疏地翻了个四脚朝天,『露』出了『奶』黄与焦黄『色』相交的肚皮。
这是小动物最常见的示弱和讨好的姿态。
程粤:“……”
雨慢慢下大了。
雨点拍打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保镖都恨不得冲上去帮“少『奶』『奶』”捡衣摆了。
这时候程粤听见江簌说:“程粤,我们养只狗。”
不是我。
是我们。
程粤眼皮一跳:“养。”
别说是养狗了。
养大象养鳄鱼养狮子都行。
程粤短暂地忘记了刚才在电影院里的醋意。
江簌伸手要去抱那只狗,她精致的面容不变,丝毫没有嫌弃下雨过后到处都是泥泞的意思。
但程粤还是按住了她的手腕。
“我来抱。”程粤说。
“嗯?”江簌歪头看了看他,停顿几秒,收回了手,“唔。”
程粤抱着,她就可以『摸』『摸』了。
她想『摸』它的鼻头。
圆圆的,她从来没有『摸』过。
然后保镖就在后面目瞪口呆地看见,冷酷无情的老板,一伸手,将那只流浪狗抱了起来,泥水弄脏了他的大衣外套,也没见他变脸。
程粤:“上车。”
保镖磕磕绊绊地应了声,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真恨不得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
其实还真有人拍。
江簌和程粤前脚上车,后脚就有狗仔悄悄走了出来。
他们现在算是『摸』清楚了,程总不仅不排斥他们拍照,相反……只要标题起得好,程总甚至还挺乐于见到?
“这算大新闻了吧?”有人恍恍惚惚地问出了声。
“算……吧。”
江簌刚捡了狗,面上没什么多的情绪,但双眼都几乎放着光,比她拥有的宝石还要耀眼。
等程太太接到电话的时候,江簌和程粤都快到家了。
这边老程守着门。
门一开,就见程粤抱了只狗进来。
别说老程了,程振轩都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想过,儿子还能在外面捡狗。
程太太惊喜得厉害,连忙迎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狗狗的脑袋,低声问:“哪里来的?”
江簌:“捡的。”
“流浪狗吗?小可怜。带去医院做检查了吗?”
江簌:?
程粤:?
程太太没有听见回答的声音,抬头一看。
哦对,程粤是肯定没有养过狗的,看起来簌簌也没有养过……
程太太小时候家里养过狗,多少知道一点,她絮絮叨叨地开了口:“这要先去医院查一查有没有什么疾病呀,有病得赶紧治。还有身上的蜱虫啊、虱子啊,都得杀掉。还有咱们得买买狗粮,狗厕所,狗窝……它年纪看上去也不知道多大,也可能得喝『奶』粉吧?……”
程粤听得皱起了眉。
江簌望着程太太的目光里,倒是多了一点佩服的意思。
江簌:“您和我们一起去可以吗?”
程太太的声音一下顿住了,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问:“我和簌簌、程粤,你们一起去医院啊?”
江簌:“嗯。”
她什么都不懂。
程太太高兴极了,连忙又转头去看程粤。
程粤垂眸:“嗯……走吧。”
这下午饭也不吃了。
大家匆匆忙忙一块儿就去了宠物医院。
老程和程振轩在后面相顾一眼:“……”
老程:“你会养狗吗?”
程振轩:“不会。”
老程:“……”
半晌,老程喃喃道:“不会养狗,我会搬狗嘛。”
程振轩点头同意了二叔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带上我们。”
但这会儿再说话,也就只剩车尾气给他们闻了。
这条流浪狗有一点小『毛』病,在医院调理治疗后,又洗了个干干净净的澡,除掉了身上的虫子。之后补了疫苗和驱虫『药』。就这样正式被养在了程家,由程太太担起主要照顾责任。
程太太给江簌打电话:“不能总叫狗狗呀,得有个名字的,簌簌来起吗?”
江簌正在活动现场。
场下无数粉丝尖叫呼喊着她的名字。
江簌说:“等等。”
粉丝们一下停住了。
电话那头的程太太也停住了。
江簌:“回来说。”
程太太:“好好好。”
等江簌挂了电话,主持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麦克风递到了她面前:“众所周知,江簌簌是最敬业的。今天怎么会突然接电话呢?是谁打来的呢?”
此时不管是场上场下,还是观看直播的网友,全都关注极了。
江簌刚才在电话里说“回来说”。
现在日月少女的队员全都站在她的身边,这个“回来”又能是指回哪里呢?
打电话的不会是程总吧?!
这个念头一起,大家都有点兴奋。
江簌:“程太太。”
主持人一愣:“哪、哪位……”等话一说完,他就骤然意识到自己太蠢了。还能是哪位?
主持人的音调因为过度惊讶,骤然拔高了好几个度:“不会是程总的母亲吧?”
江簌:“嗯。”
她神『色』淡淡,却是一下掀起了狂『潮』。
主持人人都听傻了。
大家也都惊呆了。
连日月少女其他成员都是一愣。
江簌簌这么厉害的?程总的家里人都全搞定了?
主持人结巴了一下:“程总的家人都、都见过你了吗?”
江簌并没有其他艺人谈及恋情时的遮掩扭捏,她一点头:“嗯,之前就见过了。”
“年夜那天程总来接你……是一起吃年夜饭吗?”
“嗯。”
“啊啊啊啊啊!”场下再度沸腾。
他们满脸都写着“磕到了”的表情。
一旁的女主持人也不由『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江簌简直太好命了!
从她踏入这个圈子开始,仿佛就一直在走好运,从来没有遇见过任何困难。
主持人冷静了一点,将话题拉回来:“那刚才程太太给你打电话,是为什么呢?”
江簌:“给家里的小朋友起名字。”
这下大家更震惊了。
“卧槽!”
“啊啊啊!”
“不会吧,妹妹年纪还小啊!”
主持人傻了眼,生怕自己问出什么不该问的东西了,被程总当场弄死,连忙将话题转移走,重新回到了日月少女的活动主题上来。
等这边活动结束,网络上已经热议开了。
【真的假的?程家不是顶级豪门吗?程氏这么牛『逼』的啊。就这么容易让一个戏子进门了?】
【麻烦ls说话客气点】
【程家的人挺『迷』『惑』的……我听说赵秋赢的妈妈很不喜欢江簌,但程家人居然很喜欢她?】
【江簌牛『逼』,家人都认可了,大概离结婚不远了吧】
【拉倒吧,明显是她在讨好程家人啊,你看程妈妈打电话来,她都不敢不接,活动现场都得接……emm说不准哪天程家就把她给踹了】
【活动现场说的小朋友?江簌怀孕了?啊,应该不可能。总不会是代-孕了吧呕?还是说程总情『妇』给生的?】
这帮人脑洞越开越大,说什么的都有。
粉丝们倒是很支持的。
记者们倒是吓坏了,心说小朋友应该是指那天那条狗吧?
他们还不得赶紧发出来辟谣?
不然改明儿程总发火了,他们还不得一块儿死?
黑粉们才刚根据“江簌不敢不接电话”这一点,自以为名侦探柯南,疯狂踩江簌,还没踩上几脚呢。
八卦记者们发新闻了。
《这就是江簌家的小朋友?[图]》
【我靠,原来是狗勾啊!】
【是从车轮底下抱出来的流浪狗吗,程总居然直接抱怀里了?这tm完全和程总的人设不符啊!】
【程总:不能让老婆弄脏衣服】
【靠靠靠好甜好甜我不行了呜呜呜】
【恶意揣测的出来打脸了,真尼玛能编,什么代-孕了孩子,什么情『妇』的孩子都尼玛脑补出来了,都一群什么恶心人的玩意儿……】
那些黑粉当然不会轻易认输。
两边说着说着就掐起来了。
他们梗着脖子:【你们怎么就知道江簌说的小朋友是狗啊?】
【粉丝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是吗】
【无语,江簌是说不得吗】
随着江簌越来越红,黑粉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这不是说你这个人足够完美就可以避免的。
唯一可以避免的方式,大概就是糊,糊得毫无起『色』的那种,连黑粉都很难有。
江簌的粉丝也不怕被黑,更铆足劲儿往上掐。
结果这边掐了半天。
程太太戴着眼镜,眯眼戳着手机屏幕,问一旁的女佣:“是这么用吗?”
女佣:“对的太太。”
程家别墅里的下人都很喜欢程太太,而程太太很喜欢江簌,他们自然也就格外宠爱江簌了。
女佣在旁边一通指导。
半个小时后,一个加急通过了审核的大v账号,名字叫“程粤的母亲”,她转发了营销号黑江簌的微博。
【小朋友就是狗狗,打电话是请簌簌给狗狗起名字。还有,我们都很喜欢簌簌,不要『乱』说话。我希望簌簌一辈子都生活在程家。】
程太太的发言还是温温柔柔,没什么力度。
但就是这样没什么力度的话,在大家点开她的认证资料——“程氏程粤先生的母亲,程振轩先生的妻子,拥有欣晴画廊、响想音乐机构的林晴晴小姐”
在这之后,如同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了那些黑粉的脸上。
【哈哈哈sb不sb,人家程太太亲自出来给江簌抬面子了哦】
程太太发完之后,想来想去,却还是觉得不够。
于是她又给程振轩打了个电话。
她忧愁出声:“如果簌簌看见那些人说的话,生气了怎么办呀?程粤的老婆没了怎么办呀?”
程振轩一想也是。
近来家中的气氛着实不错,妻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很多,程振轩实在不希望再回到过去了。
于是半小时后,程振轩那个万年没使用过的,一早就加v认证过的微博,转发了程太太那条微博。
【我们很喜欢江簌。针对网络上一切不实流言,请做好准备,你将收到程氏的律师函】
这下连路人都发现了这场大型打脸活动。
【哈哈哈黑子傻了吧?来啊,继续杠啊,和程先生对着杠啊!跑去说程太太眼瞎啊!我可跟你们说,程先生很护妻的,不等程总出手,你们就先凉了拜拜】
老程是个跟得上时代的老程。
从他是微信群里唯一一个会改群名片的老头儿就可以看出来。
他也玩微博,就是没加认证。
老程一通电话直接打到了平台总部,弄得平台总部战战兢兢,一边忙着要去删那些傻-『逼』黑子的负面言论,一边赶紧着给他加认证。
老程:“删什么?”
那头的老总干巴巴地应声,内心惶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局面。
老程哪管他有多害怕?
他打开微博,用手指头慢慢地在屏幕上写,一个字一个字写:
【少放屁,多做人。】
这是第一条。
【只要江簌点头,婚宴就可以安排上了。】
这是第二条。
网友看见的时候,先是一呆,然后就笑疯了。
【这是程振轩的二叔程老先生?那他了不得的!】
【老先生很会骂人啊】
【听见了sb黑子,做个人吧你!别净放屁了】
【啊啊啊程家人好像真的很喜欢妹妹啊,这种恋爱太棒了,家人都认可!羡慕了,疯狂羡慕!真的有点希望早日结婚了呜呜,多喂点狗粮给我吃,再吃三百吨,我可以的】
程家人的相继维护,直接把黑子的脸扇肿了。
这下是真的屁都不敢放了。
而江簌并不知道网络上发生的事,她一离开活动现场,就给程粤打了电话。
程粤正在开会。
但他给江簌设置了专属铃声。
铃声一响,程粤就立刻接了起来。
现在全公司都知道程总谈恋爱了,恋爱对象还是那位江小姐。
……这一定是江小姐打来的电话吧?
一时间,目光齐刷刷地盯住了程粤。
程粤:“喂。”
“簌簌。”
旁边的下属只觉得耳朵脑壳都快炸开了。
啊啊啊簌簌!
靠,叫得这么亲密的吗?
老天,这就是老房子着火吗?
不谈恋爱又冷又酷,一谈恋爱又甜又苏!
他们疯狂投去八卦目光的同时,也不由得心下感叹,这样的程总看上去,更褪去了几分让他们胆战心惊的阴晴不定。
他们与上司的距离仿佛拉近了些。
气氛都没那么可怕了。
这时候电话那头的江簌,先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然后才和程粤说话:“阿姨说要给狗狗起名字。”
程粤:“嗯?”
江簌:“一起起。”
说完,江簌又觉得好像有点幼稚,有点莫名其妙。
给程粤打个电话,就说要给狗狗起名字?
程粤飞快出声:“起!”
程粤摩挲着手掌,大脑飞快地转动了起来。他又没养过狗,只隐约记得一些文学影视作品里的狗叫什么名字……
程粤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狗蛋。”
江簌:?
江簌想了半天:“……大黑?”
好家伙,两人起名字的水平竟然不相上下。
程太太要是在这儿听了都得打个哆嗦,估计得为俩人将来的孩子起名,发愁发得三天睡不着觉。
江簌和程粤绞尽脑汁了半天,最后勉强给狗狗起了个名字叫“怂怂”。
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狗太怂。
一开始,会议室里的众人听了半天,都没听出来这是干嘛呢?怎么越听越离谱呢?越牛『逼』的有钱人,情-趣就越是这么土味吗?
一直听到后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给狗起名字呢!
靠,江小姐特地打个电话,就为了一块儿给狗起名字……程总还真有耐心地陪着一块儿起……
这他妈……可真够甜的啊!
甜得一屋子人都有点恍惚了。
这头程粤挂断了电话。
他心情不错。
程粤很喜欢江簌给他打电话,尤其是越小的事,他越有种一点点参与了江簌的生活,他们彼此越来越亲密无间的感觉。
等会一开完,程粤难得早退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影响,程氏一年花那么多钱聘请助理、执行总裁、总经理等等……他们都是来吃干饭的吗?当然不是。
程氏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能良好运转至今,当然不是全靠程粤一个人去事事亲为的。
程粤回了程家老宅,最近狗狗就养在那边。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江簌的身影,而她的身旁还伴随着一个……行李箱?!
程太太见他回来,连忙站起身,眉开眼笑地说:“你回来啦?簌簌准备在这边住一住啦,这样看狗狗也方便。”
程粤快步走上前,将江簌抱了起来。
江簌熟练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程粤目光闪了闪,沉声道:“我也搬回来。”
程太太高兴坏了,连连拍手:“好好好!都一起住啊!晚上吃什么?妈妈去做。你们玩儿……”
江簌倒也不客气,微微扭过头,开口点了几个菜。
程太太一一记下,忙扭头去厨房了。
一时间,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江簌和程粤。
程粤亲了下江簌的额头,才将她放下来:“我去帮你放行李。”他顿了顿,低声问:“你住哪个屋子?”
江簌歪头,目光透着三分不解:“不是睡你的房间吗?”
程粤喉头一紧,心底砰砰砰炸开了朵朵烟花,烟花升空再落下来,又好像变成了朵朵棉花糖。
“……嗯。”
簌簌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带给他惊喜。
程粤抓住行李箱,一手轻松提起,健步如飞。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就见江簌又蹲坐在了厚厚的『毛』绒地毯上,将怂怂抱了起来。
怂怂洗干净之后,大部分的『毛』『色』都是『奶』白、『奶』黄交织,像是中华田园犬和柴犬的杂-交品种。
它『毛』绒绒的,眼睛圆溜溜的,咧起嘴像个傻子。
然后江簌眨了眨眼,微微低头,亲了亲这个傻子。
程粤青筋突起。
妒火冲天。
他拔腿走到江簌面前,蹲下:“簌簌。”
江簌放下狗狗,转头看他:“嗯?”
这是狗,这是狗,这是狗……他妈的狗也不行!
程粤咬牙切齿:“你亲狗都不亲我?”
江簌:?
江簌转身勾住程粤的脖颈,主动蜻蜓点水地亲了亲他。
程粤更咬牙切齿了:“你亲了狗还亲我?”
江簌:???
这也不行。
男人心,海底针。
江簌正犹豫该怎么完美解决的时候,程粤抬手按住她的嘴唇,他紧紧盯住她,目光炙热,还带着强势的侵占欲。
程粤有力的指节用力抹过她的唇。
这个过程很是缓慢,他盯着她的目光也好像是要将她甜美的外衣剥开一样。
下一刻——
他凶猛地吻了上去,啃咬『舔』吻,成年男『性』的荷尔蒙将她完全罩住了。
又一场亲密的狂风骤雨。
江簌微微仰着头,像是美丽的白天鹅。
程粤垂眸,阴沉的眼眸里分布着『迷』的『色』彩,他松开她的唇,转而吻了吻她的脖颈。然后才轻轻松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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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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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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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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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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