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神情低落,话在嘴边,难以说出口,你知不知道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冲你来的。
他犯过一次的错再也不会再犯了。
明明话到了嘴边,可是他一下就止住了话头,眼眸里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楚清禾的笑凝固在脸上,本来是想缓和一下沉重的心情,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傅言又在担心什么啊?
从今天早上出门,傅言就一直很焦灼,不肯休息,拼命赶路,明明很发生了很大的事,对她又轻描淡写的带过。
而且又来了,他怎么又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今天她就发现好几次傅言都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哀切悲伤。
她一直忍着没有问,可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
总是这样欲言又止,每一次望向她的目光带着无法言说的悲切。
傅言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在她面前真的藏不住啊。
他到底知道关于她的什么事啊?
楚清禾有些赌气的偏过头,错开傅言的视线,不肯看他,语气低落,“傅言,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为什么总是不说。”
她知道傅言有自己的秘密,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的,但是傅言为什么不说。
她信任他所以他说的意见都会去认真考虑。
可是她也很累啊,难道她没有和他并肩的资格。
好气哦,她嘟起嘴,她要生气三分钟,不要理他了。
傅言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修长的手捏住楚清禾的下巴,强硬的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眉眼间烦躁不安,语气有些暴躁,“我都是为你好,你就不能听我的吗?”
楚清禾挣扎了两下,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两条红痕,她觉得脸上有些疼,瞪着傅言,冷冷的说,“别说为我好。”大力的推开傅言。
傅言在楚清禾脸上出现红印子就立马松手了,眼里有懊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明控制住力道不想伤害她的。
楚清禾这下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两个人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亏得她还想缓和一下心情,她以为傅言听到军团的事,心里难过,面上却不显,还想去安慰他。
呵呵!
现在她不想了,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非要听他的啊。
总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怎么跟她妈似的。
一天天神神叨叨的,就知道说,哦为你好。
她抬脚想离开这个这里,不想和傅言待在同一个地方,她怕待会两个人要打起来。
傅言感觉到楚清禾要走,一下子擒住她的手腕,这次他把力道控制的很好。
楚清禾原地挣扎两下,挣又挣不脱,甩也甩不开,还不疼,都没有理由骂他,烦死了。
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拿脚轻踹了傅言一脚,冲着傅言怒吼道,“放开我,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这就是为我好。”
为她好?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真的很害怕啊,每次睁眼都是未知的世界,都是未知的走向。
前两次的死亡,虽然系统屏蔽了她的痛觉,可是那一瞬间的恐惧是实打实的。
她昨天想找傅言说她的经历也并不是想找到真相,她想倾诉,倾诉她的恐惧,想告诉她最信任的人自己的秘密,想两个人让一起携手攻破难关。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可是世事太无常了,傅言今天一天都在赶路,她也不想他开车的时候还要忙着安慰她的情绪。
她知道傅言关心她,可是他只会默默的自己做一些事,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两个人一起解决不好吗?
就连今天逃出来,也只是收好了一切,再来通知她。
她想着,盘算着,心里的气儿也渐渐消除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的恐惧一下子涌上来,委屈交织着各种情绪,眼泪止不住留下来。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眼睛向上看,想把眼泪憋回去。
她明明就不想哭的,是眼泪自己要掉下来了。
“怎么还哭了?”傅言的一只手从肩上移到腰间,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轻轻擦去楚清禾的眼泪,带着低哄的声音。
“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别哭了好不好。”傅言吻了吻楚清禾的眼角,把她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拍她的背。
楚清禾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情绪一下子爆发,又气又委屈。可是就算这样傅言依旧没有松口,完全没有开口告诉她的意思。
她把眼泪和鼻涕胡乱的抹在傅言衣服上,还有些抽噎,“以后可不能这样。”
算了,她也不计较了。
“不会了,”傅言摸摸楚清禾的头。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就算说了也只会加深她的恐惧。琇書蛧
傅言无声的叹了口气,楚清禾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啊?轮回之门的钥匙是你啊。
就算我告诉你了,以我们的力量根本逃脱不了这个结局。
我们对抗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全世界,我不想让你遭受这一切。
每个人都会背叛你,无论多么好的朋友。
你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这一次真的不想让你经历背叛了。
希望你永远都是那个眼里有光的小姑娘,而不是星眸黯淡无光,连一个笑容都是奢侈,眼里的泪都流干了,哭都哭不出来。
月亮高高悬挂在空中,万籁俱寂,灌木丛林里为数不多的大树影子被拉的又细又长,偶尔一阵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斑驳的树影张牙舞爪的晃动。
一切看似是那么平静,却又不同寻常。
危险总是在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悄然来临。
楚清禾哭累了,睡着了在傅言的肩膀上。
傅言把她放回车的后座让她躺着,轻轻给她盖上小毯子,把车门打开,依靠在车门上,看着天空。
“滴滴”他身上有东西有节奏的响动。
是他自己特有的联络方式。
“傅言,好小子,干了件大事啊。”是周然,他的至交好友,在军营里任教官。
他走之前就交代过周然注意那边的情况,随时想他汇报。
傅言有些疲惫,跳过没有意义的寒暄,“情况如何了?”
周然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这边反正是镇压下来了,你那边就危险了,梁指挥官出动了一批精锐,很神秘的去抓人了,看样子不是要活抓而是就地解决的那种。”
周然用了镇压这个词就很灵性,傅言大概猜到了,要抓的人可不是他。
不过现在是不是他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是一样的结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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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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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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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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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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