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猛地握住了她的手,有些害怕的赶忙解释:
“你别生气!听我解释!”
盛星颜胸膛剧烈起伏着,默默闭了闭眼,示意她说。
“我,我不像你,喜欢一步一步确定他是不是对的人,才会全身心交付。”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想开了,我喜欢我就和他在一起,我不喜欢了我就分手,反正,人活一世,我开心,最重要。”
“和他在一起,聊天也好,打游戏也好,拌嘴骂架互喷也好,我……真的,很开心。”
江幼安说完,忐忑不安的看着盛星颜,又伸手晃了晃她的衣袖。
“颜颜,我很喜欢他……想,嫁给他的那种喜欢。”
盛星颜就那么站着,静静的看了她良久。
直到江幼安要用一哭二闹三上吊,才低哼了声,微微用力捏了把她的脸。
“我以为他那什么你,把他揍了。”
江幼安哦了一声,想起了什么,问了句:
“死了吗?”
盛星颜嘴角有些抽搐,“不怪我吗?”
“不怪啊。”江幼安说着,扬起了笑脸,“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说着,不等盛星颜回应什么,抱着她的手臂晃了晃,带着丝撒娇的意味。
“况且,你是神医呢!肯定会把他治好的对不对!”
盛星颜顺了顺气,指尖抚了抚她的头发,极为不愿的嗯了一声。
等江幼安去洗澡时,盛星颜出了房间。
走到顾野身边,弯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死猪拖一般,拖进了房间。
随手往地下一扔,瞅了眼一旁站着的傅彦朝,拿了把剪刀递给他。
“把他裤子从膝盖剪开。”
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大概过了十分钟,盛星颜从卧室里走出来,手里已然多了两瓶装着粉墨的小瓶。
低垂眸子看了眼神志不清的顾野,拧开偏大一点的药瓶,掐着他两边脸颊倒进嘴里。
“别吐,内服的。”
说着,把外服的丢在他身上。
“涂在膝盖上,一天五次,月底就能好,副作用需要禁欲一年。”
至始至终,就没正眼看一眼顾野。
等涂好药恢复神智,顾野见着盛星颜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盛星颜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缭绕的遮掩了她眉眼间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抱歉,是我激动,先入为主了。”
“不过请你理解,她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毒枭手里捞出来的,当时,她已经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女孩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一口一口深吸着烟,看向顾野时,那一丝威胁杀意席卷。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好好对她,不然你,还有你妈,你们顾家的帐,我一起算。”Χiυmъ.cοΜ
话落,盛星颜站起了身。
傅彦朝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回了总统套房。
一踏入门,怀里结结实实的撞进女孩柔软娇小的身体。
傅彦朝动了动手臂,想要揽住她,下颚骨上却突然被咬了一口。
“别动。”
女孩的嗓音闷闷的,夹杂着一丝疲倦,和微微颤抖后怕的小颤音。
“让我充会儿电。”
盛星颜拥着他的腰,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和坚强。
“我差点……就以为,她第二个噩梦要降临了。”
傅彦朝心脏跟着一痛,微微抬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阿颜乖,没事了,没事了……”
“她当时被我抱进医学院里,婆婆去了京州国际会,只有我能操刀,她父母不同意,是我一意孤行签下死亡协议,把她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的。”
盛星颜像是抽光了全身的力气,脑袋埋在他的颈间,深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眼眶不自由的红了。
傅彦朝听着女孩难得第一次诉说她过往的话,指尖微微顿住,心尖泛起波澜。
死亡协议……
一旦签下,手术台上的人死,那主刀的人,必须陪她一条命。
他不信,她会那么傻去签这个。
除非……
答案,已然非常明了。
傅彦朝察觉到衣领已经湿了一小片粘在了肌肤上,拍抚她背脊的动作愈发轻柔。
像是在哄一个受尽委屈情绪崩溃的两岁小宝宝。
“我一直都没敢告诉她,她父母早就丢弃她了,一开始她还会对我说想见爸爸妈妈,后来…她就再也没说过了。”
盛星颜无助的呢喃着,趴在少年的肩上。
似是觉得不够,又把人拥的更紧,脑袋蹭了蹭他的脖颈。
“我刚才……真的好怕。”
“盛星颜。”
傅彦朝轻轻叫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环住他腰肢的手臂便被拽开。
“在掐自己的胳膊,挤出眼泪来,我就不抱你了。”
少年一边说着,指腹轻轻揉了揉她胳膊上被掐红的那一小块地方,又举起放在唇边吹了吹。
“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直接说行不行?”
“哦。”
盛星颜撇了撇嘴,任由少年拉着她的胳膊,脸上还有点不服。
“我就是想问问,SAS的boss,是不是你。”
少年听着女孩的询问,眉头微微扬了扬,捏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一些。
“想在弄死我一次?”
“……”
“还是想问问我为什么没死?”
这话,算是承认了女孩问的问题。
盛星颜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摸上他的脖子,又极为不甘的低哼了一声。
“为什么?”
傅彦朝沉吟了一会儿,指节曲起,轻轻在女孩的额间弹了一下。
“因为天上的神仙告诉我,这里,还有个坠入凡间,一直逞能装坚强的小星星,我要是不在了,这小星星以后会委屈死的,久而久之有心理疾病了该多难受。”
说完,起身走向厨房冰箱的位置。
盛星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他离开,也跟着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委屈巴巴的撅了撅嘴。
“你说话就说话嘛,你怎么,还家暴打人呢!”
傅彦朝低笑了声,从冷冻柜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住,放在那块被她掐的有些红肿的胳膊上。
“这位小朋友,家暴的前提,需要你我是夫妻,或者父子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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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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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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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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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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