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前,大桥略施粉黛。
身穿红裙,头戴珠玉,配上那胜雪的肌肤,着实美艳动人。
而她身后,小桥正给大桥梳着长发,美眸中有些不舍,因为她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
“姐,我,”小桥凝噎。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哭啥。”大桥温婉一笑,擦掉小桥泪花,
“更何况姐姐又没远嫁,等你想姐姐了过来找姐姐玩不就成了。”
“吸溜!”抽了抽鼻尖,小桥点了点脑袋,可她还是舍不得,以后府上没有姐姐该多冷清啊?
想到这她更难过了,
她恨不得今天就过去玩,
楚枫也恨不得她今天就过来。
而此时,锣鼓声越来越近了,桥蕤大步流星过来,笑着喊道:“女儿,好了没,人家都要到了。”
音落,小桥拉开了房门。
至于大桥,则缓缓遮上盖头,一会她就不是桥家人了,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回娘家都丢脸。
也算是一种陋习吧!
片刻,楚枫登门,锣鼓喧天。
小桥搀着大桥出来,看着小桥那绝美容颜,楚枫抿了抿嘴,只不过小桥却狠狠瞪了楚枫一眼,
因为她始终感觉楚枫是骗她们的。
扶着大桥胳膊,等靠近楚枫后小桥低语道:“楚枫,对我姐姐好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枫讪讪答了句,
心中则想着,小姨子这么好看没给娶回去真是可惜了,不过有的是机会,跑不掉的。
接着,一众礼数过后,新娘上轿,锣鼓喧天,楚枫也清楚,大桥将是他唯一一个八抬大轿娶回家的。
这是正妻,地位斐然。
除非休妻,否则只能纳妾。
而一众迎亲队伍,也在锣鼓声中缓缓回到楚家庄,在无数人哄笑声下,仪式开始举办,不过缺少父母,也是可惜。
最后,楚枫抱着大桥奔向婚房。
一路上,感受着手掌的温软,鼻尖的清香。
不过楚枫清楚,这才刚开始,宾客得到下午才会陆续过来,等晚宴后,他才能抱得美人归。
欸!
繁文缛节太多。
缓缓把大桥放下,楚枫刚要离去,只听盖头下传来大桥清脆悦耳的声音,“夫君,你等下。”
楚枫回头,见大桥纤细的玉指纠结的合在一块,显然是有话要说。
“夫君,你我既以拜堂成婚,我定不会反悔,但我只想知道,你之前说我爹会死于兵祸都是真的么?”
大桥这句话已经憋很久了,不吐不快。
“是真的,无我,你爹会死!”楚枫声音郑重,他所言皆属实,没有他,桥蕤会死。
只不过可能因为自己缘故,袁术北上时间提前了,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只希望蝴蝶翅膀煽动别太大。
“嗯,”大桥应了声。
不知为何,她竟然出奇的相信,她隐隐能感觉到,楚枫没说谎,否则她又岂会同意下嫁呢。
......
下午时分,楚府大院内。
无数张木制大桌子已经放好,
而整个院子里,全都是肉香味,猪牛羊等等肉食全都在釜中熬煮,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等临近傍晚时,庄里百姓这才过来,一个个还不太好意思,纷纷带了点东西,有的带两鸡蛋,有的弄二斤小麦,xǐυmь.℃òm
这算是一种随礼吧!
大喜的日子,楚枫都收下了,只想着等以后在带着他们慢慢变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临近黄昏,已经宾客满座。
不过考虑到这时候照明效果不太好,楚枫准备黄昏前开席,赶在天黑前结束宴席,送走这些宾客。
此刻,一声吆喝下,
家仆已经开始上菜。
这种大桌流水席属于头一次见,一群人挤挤在一块,看着端上桌的鸡鸭鱼肉,全都乐的合不上嘴。
吃吃吃,妈的不够吃。
看着开始还拘束的庄里人,后面全都胡吃海喝起来,楚枫嘴角忍不住抽抽,好似看见自己小时候去吃大桌,
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欸!
主要还是穷,后面越来越有钱了,人都吃不了多少,不算打包的,桌子上都能剩下不少呢。
......
日头西落,酒宴散去。
大地再度笼罩在黑夜之中。
各路宾客也都散去,陷入寂静。
而庄外,一处林间。
竟然藏着两三百黑衣人。
各个手持短刀弩箭,一个个面容冷冽,视死如归。
此刻,派出去的斥候快速归来,道:“公子,楚枫府上酒宴已经结束,宾客皆已散去。”
“好,今夜就是他的死期。”
夜幕下,袁耀露出狰狞的笑容。
“邓离,记住,不要节外生枝,直奔楚府,斩杀楚枫后迅速撤退。”袁耀看向部将道。
“公子放心!”邓离自信应下。
就欲离开时,袁耀又是阴笑道:“哦对了,切莫伤了大桥,斩杀楚枫后把大桥带来,今夜我还要和她洞房花烛呢!”
“诺!”邓离点头。
……
楚府,夜色下。
楚枫喝了点小酒,稍有醉意,此刻看着灯火通明的婚房,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来汉末几个月了,今天开个荤。
嗐,不容易啊!
人家三个月估计已经冲锋陷阵,攻城略地了,自己他瞄的还发育不全,主要这年头发育太难了。
要不是自己有个便宜老爹,钱粮就够他折腾一段时间了。
罢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想到这,他推门而入。
婚房中夹杂着清香,而床榻上,大桥听见开门声音,有些紧张,手指抓着裙角有些不知所措。
没办法,谁还不是第一次!
“咳咳!”楚枫清了清嗓子,实话实说,他久疏战阵,再加上如此正式,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缓缓揭开大桥头盖,
珠光宝玉下,是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而大桥那美眸也是看向楚枫,四目相对,更是让气氛多了分旖旎!
楚枫明显感受到心跳加快,喉咙更是有些发涩。
“夫君,从今往后,奴家就是你的人了,还请善待奴家。”大桥看着楚枫,缓缓闭上美眸,
同时她手指探向自己腰带处,就欲宽衣解带行夫妻之事时,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急呼道:
“公子,公子祸事了!”
声音是李伯的,楚枫眸子微皱,这眼看就要成了,真是该死。
拉开房门,楚枫瞬间皱眉,因为前院传出阵阵惨叫声,显然来了不速之客。
“公子,不好了,一大群黑衣人冲入府中,见人就杀,你快随老奴走吧。”李伯神色紧张喊道。
而且他清楚,这些大概率是袁耀的人,该来的终归是来了,时也命也,奈何自古无情帝王家啊。
楚枫转身,取出弓箭,大戟,且身着两层甲胄,
“夫君,怎么了!”
大桥也听见了厮杀声,急道。
“无妨,你且休息,我去去便回。”
楚枫上前,手掌摩挲在大桥那吹弹可破的面颊上,接着低头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温笑道。
说完,楚枫大步出屋,同时摘弓搭箭,一连三发火矢,直接射入高空,那是信号,穿云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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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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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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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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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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