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直没有停止过酿酒?”蔡崇文激动地说道。
如果宣传得当的话,这绝对又是一个不小的噱头。
“因为婚丧嫁娶都要使用,寨子里的酒又必须经过九蒸九酵九曲,五年窖藏,九次勾兑才行,生产周期长,每年酒厂除了产量上会有变化之外,到目前为止还从未停歇过。”白洋肯定地点点头。
在西南地区,九宫连环寨的酒曾经一度风靡于上流社会以及大商人,大富豪之间,几乎没有在坊间流传过,随着马帮的兴衰变化而变化,如今只能自给自足。
蔡崇文将白洋说得一切记录下来,兴奋地冲了出去。
时不待我,他需要组织团队对九宫连环寨深入包装。
故事越吸引人,九宫连环寨的历史味道就越浓郁,越神秘,越吸引人,脱胎于史实的故事,正是他需要的。wWW.ΧìǔΜЬ.CǒΜ
白洋象征性地抬了抬手,嘴都懒得张,根本没有挽留地意思。
不过他也没在老宅逗留,而是乘车去了药师叔家里。
如今,寨子里回家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增添了寨子里的人气,让老人们多了笑脸,更重要的是寨子里急需的人才也大大缓解了。
这不寨子里的旅游观光车算是正常做转了吗,除了大部分司机还在培训之外,曾经姚家寨的姚宝峰,顺理成章的成了寨子里旅游观光车车队的队长,带领着手下的两个老司机负责三辆车的运转工作。
“姚三哥,怎么样,回家工作还习惯吗?”白洋一屁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姚宝峰攀谈起来。
“怎么不习惯,在这里生活了四十来年了,这里的山山水水,父老兄弟们早就刻到骨子里去了,离不开了。”姚宝峰开车神情专注,却打开了话匣子。
“我在鹭岛开车,城市很干净,雾霾不多,人也热情,也有数不清的美食,生活方面也算习惯,可就是觉得自己是大山的儿子与海上城市格格不入,两者之间有着不可忽视的隔阂。”
姚宝峰似乎烟瘾犯了,干巴巴地在上衣口袋摸索了一下,却没有掏出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白洋,继续说道“:工作的同事,许多人都劝我在厦门买房,这不仅对自己有好处,对孩子的教育也有好处,但我始终没有答应,在我心里,我不过是鹭岛的一名过客而已,大山才是我归宿。”
“现在回家了,虽然惋惜,但我并不后悔。”姚宝峰冲着白洋憨厚一笑,略带自嘲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
“怎么会?”白洋靠在座椅上让自己舒服一点,懒散地说道“:要说没出息,咱哥俩都没出息,我不是也回来了吗?”
“你不一样。”姚宝峰倔强地摇了摇头。“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大学生有知识,有头脑,同样胸怀大志,都指望着你能带领大家脱贫致富呢。”
“回来,我几乎都撂了挑子,都是各位长辈在忙乎,我呢,整日里都在游山玩水,姚三哥你从哪里看出我胸怀大志啦,充其量就是一只有点儿闲钱的咸鱼。”白洋自嘲地回应道。
“你是统筹全局,让大家物尽其用,各尽其责,可不是诸葛孔明事必躬亲。”姚宝峰摇了摇头,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
“我可没你说得那么高尚,我只不过是看到了一些商机,加上手里有俩闲钱。”白洋赶紧摆了摆手,心虚地向身后望了望,发现基本上都是游客,这才放心地说道“:姚三哥,这话您可不能当着长辈们,不然又得挨骂了。”
姚宝峰闻言不禁笑了,他回来这段时间没少看到白洋因为惫懒,被长辈们说教。
“对了,姚三哥,七夕你准备咋过,准备给嫂子一个浪漫的二人世界?”虽然是单身狗,但七夕节是九宫连环寨重要的节日,他同样也十分关注。
“你小子,”姚宝峰有些羞恼地笑骂道“:你小子脑袋里都装得是啥,我们能过二人世界?”
“老祖宗的荆条棍儿可不是吃素的。”姚宝峰说着,条件反射似的颤抖了一下。“七夕那天给耕牛过生日,斗牛,晒书,祭祀一个也少不了,我和你嫂子能在一起痛痛快快地过二人世界?”
“真相了,姚三哥看来在外边这么多年,你和嫂子没少浪漫。”白洋闻言不禁打趣道。
姚宝峰微微高原红的脸堂涨得微微发紫,额头地青筋一跳一跳的,吭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都是听公司里的小年轻们说得。”
“嘿嘿…”
白洋魔性地大笑几声,赶紧了收敛表情。
道路虽然是修的高规格的青石板路,在尽量平缓的山坡修筑,但山路十八弯,开车不得不专心致志,随意调笑,容易乐极生悲。
“小兄弟,你们寨子还准备了节目吗?”见白洋两个人停止了嬉闹,坐在后边的一位中年大叔立马插话问道。
“不算是安排的节目吧,除了带有娱乐性质的斗牛之外,祭祀紫光夫人还是很严肃的,如果你们想参与进来,必须遵守规定,不然被驱逐出寨子,会列入黑名单的。”白洋想了下,郑重地提醒道。
随着寨子越来越开放,不仅仅会涌入诸多的新鲜事物,冲击原住民的固有生活,游客也会越来越参与进来,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堵不如疏,必须在初期立下规矩。
“紫光夫人?”中年大叔微皱眉头,紫光夫人这个名号他还真没听说过。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自问见识不凡,没想到在这里卡壳了,就是一脸饱经风霜的粗糙皮肤也救不了他。
“就是斗姆元君,北斗众星之母。”白洋解释道。
中年大叔一阵恍然。
“对了,你刚刚说有规矩,那是什么规矩啊。”中年大叔对白洋所说的祭祀活动很感兴趣,急急地问道。
“您也看出来了,我们这里刚刚开放,一些明目还没有安排妥当,许多东西都是千头万绪,并不完善,但祭祀活动,最基本的严肃性总得有吧。”白洋摊了摊手继续说道“:如果有愿意参与进来的,我们会单独划出场地,单独指导安排。”
“那费用?”中年大叔关心地问道。
现在是市场经济先行,祭神也是高消费。
“免费。”
“免费?”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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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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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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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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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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