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趴在贺野肩头睡回笼觉的安安完全错过了碰见怪叔叔的机会。
她一睁眼就看到孟思思正在配合蔡潇潇给贺野的额头缝针,直接就哇哇大哭起来。
“没事,爸爸体质好,很快就能结疤,结疤恢复后,就没有影响的。”
贺野忍受着额角无麻药缝针的痛楚,硬扯着笑容安慰着哭泣的安安。
“呜呜,爸爸好惨啊。”
安安哭得整个人一抖一抖,却也不敢上前去抱着贺野,怕影响蔡潇潇。
“安安,我爸爸说,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所以别哭,这是贺叔叔的勋章。”
隐约恢复视力的王一乐也有被贺野额头上的那道伤口吓到,可听着安安的哭声,还是选择安慰她。
“没错,是勋章诶,超酷的。”
魏知禾也围着安安开始安慰,甚至还把想要逃跑的黑猫按住,抓到安安的怀里。
安安手里抱着二狗,又有两个小哥哥的共同安慰,竟然也慢慢止住哭声。
她瞧着咬牙等着蔡潇潇完全缝合贴药的贺野,心中愈发讨厌起来这个璀璨基地的城主。
“要给爸爸报仇。”
安安想着自己也晋级到黄级三阶的能力,悄悄捏了捏二狗的爪子。
她知道二狗也很厉害,起码比这些叔叔阿姨厉害许多。
在没有来到璀璨基地之前,贺野出门都喜欢带着二狗与花花。
“喵。”
黑猫二狗感受到安安的想法,轻轻喵了一声答应下来。
它早已经将自己当成贺野这些人中的一员,所以看到贺野受伤,只能依靠安安。
“嘘,我们要偷偷的想办法。”
安安看着正在专心给贺野缝针的蔡潇潇与孟思思,还有正在头疼整理庭院的魏河与郑炫。
她抱着黑猫二狗,拉着王一乐与魏知禾悄悄溜进厨房旁的小隔间。
她溜进去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她的头顶,一团漆黑的影子正跟着她。
“贺野,我觉得你有必要跟你这个闺女再验下亲,她这么勇的样子可太像上辈子的你了。”
“她居然在怂恿王一乐与魏知禾两个小鬼配合她去找城主干架啊。”
花花光明正大的藏在小隔间的角落里听安安如何洗脑魏知禾与王一乐并禀告给贺野。
“是嘛,不愧是我养出来的,嘶。”
贺野听着,本来下意识的要挑眉,刚刚抬起,就被缝线扯得一疼。
“不要乱动,马上好了,别乱抬眉,小心到时候留了个蜈蚣疤。”
蔡潇潇瞧着不老实的贺野直接厉声训斥,手中的勾针不留情的穿过两边的血肉。
贺野咬着牙,招呼着花花在屋内扩散黑雾。
当黑雾笼罩住贺野与蔡潇潇的时候,贺野抬眼看向眼前为他缝针的女人。
“知道了,你对那个城主有什么看法。”
贺野本来觉得那个城主是个娘炮,不足为虑,可最后他留下的那丛月季却不简单。
蔡潇潇打了结,将缝线剪断,然后敷上药,盖上纱布,用胶带固定。
“我觉得他今天的行为,有些刻意和古怪。”
贺野一听就知道有戏,他虽然觉得娘炮,可看不出这个城主的动作诡异在哪里。
“他的动作要是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是没有问题,他自己本身做动作很流畅。”
“可是我发现,他其实在本能的抗拒着这种行为。”
蔡潇潇想着那长发男人每次拿起月季时,眼睛总是藏着一丝的不乐意。
而且每句掐着嗓子说出的话,还有每一个动作,在男人做完后,他都会下意识的交叉食指与中指。
“那是向上帝表达,自己此刻的动作与行动都不是出自自己本愿。”
贺野听着蔡潇潇的分析,重新去回顾与长发男人之间的接触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小动作。
“这么说,他是在隐瞒什么,或者说有什么在迫使他不得不这么做?”Χiυmъ.cοΜ
蔡潇潇郑重的点点头,“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还需要调查。”
“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情绪稳定的人,而且他不太值得我们信任,我们必须留一手了。”
孟思思瞧着贺野与蔡潇潇交谈甚欢的模样,端着血水的盆子,失落的走开。
贺野并未察觉到孟思思的少女心时,倒是蔡潇潇感受到了。
她凤目瞥了眼离开的孟思思,再看看坐在面前支着下颌正在想要怎么对付城主的贺野。
“思思,这个男人,我也很喜欢,我们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贺野正想着要怎么对付这个诡异的城主,那头花花就提示他,三个小鬼带着猫要行动了。
贺野手在膝盖上叩了叩,有月季在,他们这些大人是不能太引人注目。
听到花花的提醒,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你跟着他们去,好好保护他们,凭你都已经悄悄进入地阶的本事,不会连三个小孩都看不住吧。”
听着贺野明显在挑拨的口吻,好胜心极强的花花还是上当了。
“?”
“贺野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要隐藏身份,否则的话,这个基地我已经杀穿了。”
听着花花愤怒的反驳声,贺野敷衍的点点头。
“都是你嘴上在说,不如你去试试,带三个小孩见见世面。”
“去就去,嘿,我就证明给你看,虽然你现在有黑洞跟雷电,在俺面前,就是废物。”
贺野察觉到安安几人的气息跟着花花离开了小洋楼,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
这样让闺女去没问题吧?
没等他担心多久,蔡潇潇提醒他,是不是该去接陈天了。
想到昨天郑炫说陈天和王老板的事,贺野今天确实想从陈天的口里探出一点消息。
“那你跟魏河一起去接吧。”
贺野瞧着正准备找三个小孩的孟思思,拍拍蔡潇潇的肩膀。
“第一天树敌不少,我看魏河一个人不一定能护住那些人。”
“行。”
蔡潇潇对陈天还算有好感,对这个安排并不抵触,直接到外面寻找魏河。
“思思,等等!”
贺野则是在黑雾消散前,拦住孟思思,低声将他的打算告诉了她。
“思思,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要保密。”
孟思思看着贺野,想着格外重视儿子的魏河,忍不住问道:“那魏河哥那里怎么办啊?”
“没事,我有办法。”
贺野拿出恢复原型的机械生物以及两个用复刻机复刻的“机械生物”。
【正在模拟...】
因为贺野没有想要瞒着孟思思,就直接在她面前使用了机械生物。
孟思思看着突然变形成三个小孩,而且毫无破绽的机械生物,感到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
“天哪,这是..”
贺野抬手揉揉孟思思的脑袋,笑弯了眼镜道:“这是,我跟你的秘密。”
“哦哦哦,好,我这就去带他们吃饭。”
孟思思突然被贺野这个举动弄的身子一僵,脸上突然爆红,快步上前拉住变形的小孩冲出去。
贺野看着害羞的孟思思,看看自己的手,一脸疑惑。
“现在不是思思喜欢上我的时间吧?”
贺野抬手正要摸眉尾,结果正好碰到纱布,瞬间感到一阵疼痛。
想到今早那长发男人轻松掌控月季力量的场景,贺野能感受到,那人的能力甚至比顾一北还要强。
可是。
他记得当年闻名的只有中央隐藏起来的变异木系,顾一北。
其他的木系,基本上就是普通的掌控植物,并不能跟植物达成心灵感应。
贺野从隔间的窗口望向那丛月季。
那种该死的监视感根本没有削弱半分,就像长发男人依然待在这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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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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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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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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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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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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