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德跪在黎高面前。
冒犯了黎高,除了下跪,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国师,刚才是我唐突了国师,请国师恕罪。可是,国师,我搞不懂,鲁天的鬼画符怎么就……怎么就入了您的法眼呢?”
黎高盯着吉拉德,一阵冷笑。
这厮不开眼。
我当然知道这‘鬼画符’意味着什么。
但是,我会告诉你吗?
你算个屁!
这些秘密,除了我,谁也不能知道。
黎高眼眸通红,锁定吉拉德:“我是主考,所有一切由我决定。你愚钝不堪,窥测不到鲁天大作中的玄机,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有这个资格吗?”
“这……”
吉拉德被黎高怼的慌慌张张,不知所措。
黎高丢下吉拉德,站上高抬,挥挥手:“我宣布,这次复试,鲁天胜出。”
此言一出,一锤定音。
德王终于松了一口气,甩甩头上的虚汗。
真是虚惊一场啊。
燕七这家伙,搞了一手鬼画符,怎么就这么牛呢?
不理解。
阮大兄第一个恭喜燕七:“恭喜鲁公子,贺喜鲁公子。”
燕七回礼,意味深长的眨眨眼:“多谢阮大人。”
刚才阮大兄获封,燕七第一个向他恭喜。琇書蛧
现在,阮大兄也是第一个向他表示恭喜,乃是礼尚往来,没人能说出什么。
反而会认为,太正常不过。
由此,也给了燕七和阮大兄正常见面的理由和机会。
一帮大臣冲过来,给燕七道喜。
燕七一一回礼。
另外三位建造师也给燕七道喜,一副很解气的样子。
“鲁公子真是厉害。”
“看来,鲁公子设计的作品巧夺天工,我等参悟不投其中玄机啊。”
“是啊,我们道行不够呢。”
……
燕七笑着回礼。
心想:幸亏你们参悟不投其中玄机。
若是参悟透了,黎高还能让你们活着离开?
唯有李在仁和吉拉德,非常的郁闷。
那种难受的感觉,如鱼刺卡在了喉咙,咽口水都痛。
李在仁望着燕七被争相祝贺的热闹场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战,输的糊里糊涂,不明不白。
吉拉德望着燕七,恨得牙根直痒痒。
但是,他已经毫无回天之力。
燕七看向李在仁:“李大人,你这么绑着我,好像我真是欺骗了国师似的,这不太好吧?”
“啊,这个……”
李在仁惊得急忙回过神来:“来人,来人,快给鲁公子松绑。”
几名侍卫冲过来。
燕七急忙跳开,怒视李在仁:“绑我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现在,要给我松绑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啊?”
李在仁懵了:“松绑也要经过同意?”
燕七哼道:“当然!绑我的是你,松绑也是你,我到底哪里错了,凭什么任由你绑来绑去?”
“这个……”李在仁结结巴巴,无法回答。
燕七铿锵有力质问李在仁:“我是国师的座上宾,你对我不尊重,我也就忍了,可是你却毫无缘由的把我绑了,这算什么?难道说,你李在仁无视王法,一手遮天?”
“堂堂礼部尚书,最应该讲律法,可偏偏做出无视礼法之事,你还有什么脸面,坐在礼部尚书的宝座上?”
“哎,我……”
李在仁被燕七扣了一顶大帽子,重如山石,不堪承受。
黎高凶狠的眸光盯过来:“李在仁,你好好解释一下。”
李在仁如芒刺背,不能不解释,望向吉拉德,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国师,我是受了吉拉德的蛊惑,方才做出了蠢事,是吉拉德怂恿我绑了鲁天的,虽然命令是我下的,人是我抓的,但的确是吉拉德怂恿的。”
吉拉德急眼了:“李大人,你是礼部尚书,是大官,我不过是建造师,你怎么会听我的,我不过是提个意见而已。”
李在仁死咬吉拉德:“就是你怂恿的,不然我能抓鲁天?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这……”
吉拉德无法分辨。
燕七见机会已到,对黎高说:“李大人说的没错,若非吉拉德怂恿李大人,李大人断然不会抓我,说来说去,都是吉拉德暗中使坏,以至于李大人也受了蒙蔽。哎,普天之下,有多少好人,受了坏人蛊惑,干出了蠢事。”
吉拉德大声叫屈:“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哪有?哪有啊。”
噗通!
他又给黎高跪下:“国师,请您慧眼如炬,不要偏听偏信。”
黎高心里很愤怒。
还敢说我偏听偏信?
这个吉拉德真是飘了。
黎高很生气,想要杀了吉拉德。
但是,考虑到还要团结暹罗国,一同对付大华,暂时忍下这口气。
他怒视吉拉德:“去,给鲁天跪下赔礼,给鲁天松绑。”
“是,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吉拉德没有办法,为了保命,讪讪跪在燕七面前:“鲁公子,是我错了,我给您赔礼。”
燕七撇撇嘴:“给我赔礼?我怎么不想接受呢?”
吉拉德憋不住火气:“我给你跪下赔礼,你还想怎样?”
燕七大呼小叫:“大家听听,这就是吉拉德给我赔礼的态度?这是给我赔礼吗?这分明是告诫我,不要不识抬举。”
燕七向黎高拱手,一脸委屈:“国师有所不知,就在国师专心研究设计图之时,吉拉德怂恿李大人绑了我,并且扬言,送给刑部十万两银子,要我的命。不仅要我的命,还要将我五马分尸,把尸体扔到山林,任由野狼啃噬。”
“什么?”
黎高一听,火冒三丈:“竟有此事?”
吉拉德吓的一哆嗦:“没有,没有此事。”
燕七大声呼吁:“吉拉德威胁我的话,众人皆知,各位,可能为我作证?”
阮大兄第一个站出来:“国师,我给鲁公子作证,吉拉德言之凿凿,要将燕七五马分尸。”
三位建造师站出来,为燕七作证。
“吉拉德口出恶言,我们听得真真的。”
“证据确凿,我们都是人证。”
“此事板上钉钉,不容吉拉德辩解。”
……
也有一群大臣七嘴八舌,指证吉拉德。
黎高脸色惨白,盯着吉拉德:“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嚣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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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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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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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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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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