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若惊鸿,幽若精灵。
燕七不会顺着山路下山。
那里有九王的大军,被堵住了可不太妙。
燕七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燕七抱着白朝云,从悬崖处落下。
坠落之间,飞爪抛出。
咔嚓!
飞爪牢牢嵌入山石之中。
燕七抱紧白朝云娇柔的腰身,悠荡在山涧之中。
白朝云兴奋的贴靠在燕七身上:“燕公子,这像不像荡秋千?”
燕七一脸坏笑:“我倒真想和你玩玩荡秋千呢,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
白朝云明眸善睐:“在哪里?”
“嘿嘿嘿嘿……”
燕七一脸坏笑:“不可说,不可说。”
白朝云知道燕七言有所指,脸颊绯红,眸光火辣,热情绽放:“燕公子若有所需,妾身无不配合。”
燕七眼眸放光:“你竟然听懂了?”
白朝云糯糯道:“我委身青楼许久,什么东西不知道?压箱底的书,我倒背如流。”
燕七满眼期待:“哈哈,我可有福了。”
山崖上,传来振聋发聩的吆喝声。
白朝云道:“九王带人上山了。”
燕七道:“咱们只管在这里听一场好戏。”
白朝云道:“你猜,九王一怒之下,会不会杀了迪沛?”
燕七摇摇头:“我倒是期望如此,不过,以我对九王的了解,这家伙城府深着呢,为了能与迪卡之间存有一丝合作的可能,他就绝对不会杀掉迪沛的。”
白朝云叹了一口气:“那有点可惜了,迪沛这畜生坏事做尽,天理难容。没想到,他竟然可以活着。”
燕七挑了挑眉毛:“放心,他活不了。”
“啊?”
白朝云一怔:“燕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道:“纵然九王不杀迪沛,我也要干掉迪沛,而且,还要把杀掉迪沛的这口大黑锅,交给九王来背负。他不背,也得背。”
白朝云道:“燕公子又要嫁祸于人?”
燕七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太坏了。”
白朝云道:“只要是对付坏人,怎么坏都不算坏。”
燕七打了个响指:“然也,对付坏人,不需要底线。”
……
迪沛带着人一顿砍杀。
杀得红了眼。
段流的人都死了。
迪沛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忽然,一个侍卫跑过来:“段流死了。”
“什么?”
迪沛闻言,脑子放空:“段流怎么会死?你……你看错了吧?”
侍卫到:“段流的确死了,尸体就在那棵大树后面。”
嗖!
迪沛急忙窜过来。
一眼看到段流的尸体,迪沛的脑子翁的一下,炸裂开来。
“谁干的?到底是谁杀了段流?我不是再三强调过,不许动段流吗?谁杀的?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几十号杀人俱都摇头。
“不是我干的。”
“不是我杀的。”
“我们严格遵从您的指令,没有杀段流。”
……
“放屁,你们统统放屁。”
迪沛怒火冲天:“没有人杀段流,段流怎么会死?他还能自杀啊?站出来,到底是谁杀了段流,给我站出来,看我不一刀剁了他。”
几十号杀手,没有一个站出来。
一个个都一脸无辜的表情。
迪沛真要是气疯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
虽然,他对段流痛狠不已,一刀宰了段流,那才叫痛快。
不过,大哥说了,段流不能杀。
杀了段流,九王绝对会立刻翻脸,那对大哥上位极为不利。
但没想到,段流竟然被杀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迪沛急眼了:“谁杀的段流,不站出来是吗?好好好,我现在给重奖。你们看见是谁杀的段流,站出来举报,我重奖一百万两银子。”
一帮杀手依然摇头。
“没看到。”
“没看见。”
“钱想赚,但的确不知道是谁杀了段流。”
……
“哇呀呀!”
迪沛一声怒斥,大刀砍在石头上,火星四溅:“到底是谁干的,竟然成了一桩无头案,气煞我也。”
……
九王带着大军杀上山了。
眼前,是段流的一具尸体。
尸体尚温,但已然没气。
胸口有利剑刺出的窟窿,血流不止。
九王气疯了,怒指迪沛:“是你干的?你杀了段流,你竟然杀了段流?他是本王的亲家,你敢杀他?你活腻歪了?迪沛,你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吗?你比猪还蠢。”
迪沛本来很自责。
但他的自责,是因为搞砸了迪卡交代的事情。
实际上,杀了段流,迪沛那是一个爽。
九王怒骂迪卡是猪,迪卡焉能咽下这口气。
迪卡冲着九王呲牙:“没错,就是我杀了段流?我大哥交待的,让我干掉段流,怎么的?我就杀了段流,你能如何?”
“段流是你的亲家又如何?当初,他是怎么算计我的?我一瘸一拐,还不都是拜段流所赐?他这条老狗,不配活着。”
“九王,我告诉你,段流是为你而死,我不能杀你,还不能杀段流啊?呸。你自己干的什么卑鄙事情,难道不清楚吗?”
九王怒不可赦:“我干什么事情了,你说个清楚。”
迪沛一脸怒气:“你派出杀手,伪装成我大哥的人,刺杀燕七,黑锅让我大哥来背,我杀段流怎么了?当我大哥是好欺负的?我杀了段流,就是给你一个教训,我要让你知道,我大哥不是好欺负的。”
九王怒斥:“我派人杀燕七?还让迪卡背黑锅?我……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件事情了?”
迪沛破口大骂:“事情都发生了,还装什么?我大哥根本没有刺杀燕七,你说刺杀燕七的杀手,是受了谁的指示?难不成是燕七自己杀自己?你是傻子吧?”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九王。
九王仔细一琢磨:“此事还真有可能是燕七自己行刺自己。
这不过是一场好戏。m.χIùmЬ.CǒM
因为,迪卡不可能刺杀燕七。
自己也没有行动。
白朝云并没有准备。
那还能有谁刺杀燕七?
答案不言而喻,定然是燕七自己刺杀自己。
这口大黑锅,也是燕七故意迷惑迪卡,安插在自己头上。
日!
燕七这一招好高明啊。
无形之间,竟然阴了我一把。
迪卡不识得此计,恼羞成怒,派出迪沛杀了段流。
我……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而且,九王意识到,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九王叹了一口气:麻痹的,好憋屈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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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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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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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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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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