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尿了。
铛!
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刺过来,挡住了段流的刀锋。
这一刀,再也砍不下去。
段流回头一望。
“燕大人……你……你为何阻拦我?”
他没想到,马上快要得手了,竟然被燕七挡下来。
燕七为什么要挡住这一刀?
段流疑惑不已,煽风点火道:“燕大人,迪沛作恶多端,为祸一方,更加罪大恶极的是,他竟然敢谋害燕大人,数罪并罚,该当处死。段某愿砍下迪沛的狗头,除掉这个祸害。”wWW.ΧìǔΜЬ.CǒΜ
燕七心里很不屑。
段流啊段流,你想什么美事呢。
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为我效忠?
我呸!
还不是要杀迪沛灭口。
七哥我能让你如愿吗?
燕七板着脸:“段将军岂能如此武断,一杀了之?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猫腻呢。再说,迪沛乃是迪卡的亲弟弟,看在迪卡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呀。”
“啊……这个,不杀……不杀迪沛?”
段流急的手足无措:“燕大人怎么能放过迪沛呢?他可是要杀您呢,该当立刻处死,以儆效尤。”
燕七十分严肃:“段将军不可造次,我说过,迪沛谋害我,定有缘由,说不定是被人利用了呢。你且退下!迪沛是生是死,我来处置,容不得你来插嘴。”
“哎,这……”
迪沛又急又气,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心里,别提多凄苦了。
不杀死迪沛,后患无穷啊。
段流也看出来了,燕七分明是故意不杀迪沛,在他和迪沛之间埋下钉子。
让他们彼此之间狗咬狗。
燕七真坏。
段流纵然看穿了燕七的险恶用心,但却没有任何办法拆穿和阻挡。
你说急不急?
……
迪沛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没想到,燕七竟然替他挡了一刀。
更让他感到诧异的是,燕七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不打算杀他。
迪沛很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
谋害燕七,本是死罪中的死罪。
没想到,还有一线生机。
这就是九死一生啊。
迪沛见风使舵,急忙说道:“燕大人,这其中有误会啊,我是受了别人的蛊惑,脑子蒙圈,才会来谋害燕大人的。都怪我糊涂,都怪我糊涂啊。”
燕七心里偷笑:这小子还挺上道的。
脸皮也厚。
为了活命,胡言乱语。
燕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配合迪沛说道:“我就说嘛,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才刚刚进入苗疆,你怎么会谋害我呢。没想到,你竟然是受了别人的蛊惑。”
“哦,对了,蛊惑你的人是谁?快说给我听,我一定要将其绳之以法。”
迪沛斜眼看了看段流,眸光充满愤恨。
就是这厮,刚才要杀他。
迪沛恨得压根直痒痒。
要说迪沛之所以半路谋害燕七,还真是受人蛊惑。
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呢。
就是段流和九王。
九王与迪卡商议好,半路谋害燕七。
就这样,迪沛听了迪卡的命令,率领弩车大军,半路伏击燕七。
但没想到,竟然上了段流的当。
段流这厮,分明是要致他于死地。
以迪沛的智商,只能想到这个层次——他又哪里能明白,燕七是故意嫁祸于段流呢。
段流被迪沛狠辣的眸光锁定,十分惶恐,向燕七小声说:“大人不可对豺狼仁慈啊,应该杀之……”
“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燕七大怒:“段流,你休要胡言乱语,迪沛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豺狼?怎么就应该杀掉?”
“哎,燕大人,别……别这样啊。”
段流尴尬的要命。
他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光。
他没想到,竟然竟然当着迪沛的面,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段流很后悔,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燕七分明是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而且,这脏水根本就洗不掉。
迪沛听了,愤恨不已:“段流,你休得血口喷人,我就是被蒙蔽了,你听没听懂,你执意杀我,意欲何为?你这个畜生,不得好死。”
段流又是心惊,又是惧怕。
现在的他,里外不是人。
燕七很开心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正是燕七愿意看到的。
段流和迪沛若不狗咬狗,后面的计划还怎么施行?
燕七附和迪沛的话:“本王认为,迪沛是受人蛊惑,干出了蠢事,从根本上来说,迪沛也是受害者。哦,迪沛,你告诉我,你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迪沛总不能说受了段流的指使吧?
那不是把自己装进去了?
但总要有人背锅。
迪沛灵机一动,自作聪明:“我是受了白苗王白朝云的蛊惑,前来刺杀燕大人。”
燕七看着迪沛,心里偷笑。
麻痹的,你说你傻不傻,竟然让白朝云背锅。
笑死个人。
燕七一副震惊的样子:“竟然是白苗王白朝云?”
迪沛用力点头:“没错,就是她蓄意陷害燕大人。白朝云到处宣扬,说燕大人杀人不眨眼,作恶多端,所到之处,屠城灭口,劫掠金银。”
“我正是听了白朝云的话,这才半路截杀燕大人。”
“现在,我知道错了,燕大人根本不是那种人,白朝云骗了我!日后,我见到白朝云,定然杀之,为燕大人报仇雪恨。”
燕七勃然大怒:“好啊,竟然白朝云在害我!这娘们反了天了,此番我进入苗疆,定然要给白朝云一个脸色看。”
迪沛一听,心中大喜。
没想到,自己还能阴白朝云一把。
白朝云,你就等着被燕七大兵压境吧。
燕七望着迪沛粉碎的腿骨,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就因为这个误会,到让你受苦了。你的腿骨碎了,终生难以恢复,你不会记恨我吧?”
迪沛心里恨得要死,但他哪里敢说恨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出燕七的手掌心,可千万别被他弄死了。
迪沛陪着笑脸:“燕大人多虑了,我怎么会恼恨您呢,您留我一条性命,便是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对燕大人的感激,发自肺腑,铭记终生。”
燕七哈哈大笑:“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燕七的小声,迪沛的心里别提多堵了。
他斜眼看着段流,呲目欲裂,对段流更加愤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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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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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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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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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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