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锦衣华服,头发上面抹了发油,梳了一个大背头。
这形象,和以前相比,变化还真大。
以前,他是一头肥猪,现在,则是一只名贵的肥猪。
燕七这厮依旧很低调,一身青衣小帽。
不过,他和林若山站在一起,那份气质,却悄然凌驾于林若山之上。xǐυmь.℃òm
林若山上下打量燕七,有些嫉妒的哼道:“燕兄,咱俩站在一起,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少爷,我却像是你的跟班啊。”
燕七哈哈大笑:“大少爷说什么呢,红花还得绿叶配,你现在就是红灿灿的胖大海,而我就是碧绿的青竹叶,咱们红绿搭配,到了沉香阁,那该多招风,美女呼啦啦的往身上扑啊,赶都赶不走。”
“好,很好,我是红花,燕兄是绿叶,咱们走着。”
林若山非常兴奋,拉着燕七出了门去。
燕七道:“大少爷,咱们不坐车吗?”
林若山摇摇头:“不行,不行,咱们是去逛青楼,哪敢用车?万一被妹妹知道了,我就惨了。妹妹最不喜欢我逛青楼了,上次逛青楼被妹妹发现,三天没给我饭吃,害得我瘦了十多斤呢。”
燕七哈哈大笑:“大少爷就这么害怕大小姐啊。”
林若山摇摇头:“你不懂,我这不是怕,是不想惹妹妹生气,她本来执掌林家,很累,很烦,劳心劳力,我这个大少爷屁事不干,就不给她添堵了。”
燕七竖起大拇指:“大少爷很好,我挺你。”
“嘿嘿,管他好不好呢,咱们采花要紧。”
林若山满脸坏笑,拉着燕七赶往沉香阁。
沉香阁坐落在玄武湖边上。
目测有一些距离。
燕七觉得太远,先来到华兴会,让二狗挑了一辆好车,载着林若山和自己,赶往沉香阁。
半个时辰之后,空气潮湿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燕七举目一望,天水一色,风波荡漾。
玄武湖终于到了。
燕七让二狗子先回去。
他站在湖边,瞭望水波荡漾,一缕月光映入湖中,微风在脸上轻轻拂过,甚为惬意。
“真美啊。”
燕七前世来过玄武湖,不过那时候的玄武湖是经过了精心雕饰过的,美轮美奂。
现在的玄武湖,少了几分精致,却多了几分自然,更符合燕七现在随遇而安的心境。
“怎么样,美吧?”林若山问道。
“很美!”燕七点点头。
林若山眨着眼睛:“水美,人更美,走,本少爷带你去沉香阁涨涨见识。”
燕七举目远望,看到前方灯火通明,精致的小楼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灯笼,随风摇曳。
小楼前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有很多人都站在小楼前,指着那些红色的灯笼,议论着什么。
燕七走近一看,才发现灯笼中居然藏着灯谜。
“居然还有灯谜?”燕七顿时来了兴致。
林若山解释道:“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沉香阁都会出一些灯谜,而且,偷偷告诉你,很多灯谜都是出自于白朝云之手。”
“那有点意思啊。”
燕七指着灯谜:“不过,现在也不是过节,猜灯谜有什么用处吗?大家来这里都是逛青楼的,谁有兴趣猜灯谜?”
“这你就不懂了吧!”
林若山指了指沉香阁的入口:“看到那个入口了吗?是不是有人把守?”
燕七点点头:“是啊,那两个门官倒是挺壮的。”
林若山道:“他们都是沉香阁的安保,每当月圆十五之夜,白朝云都会出来见客,或弹琴,或献舞,或玩棋。”
“白朝云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很多人慕名而来,摩肩擦踵,人满为患。不过,沉香阁虽然阔达,但也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所以,沉香阁出了一个规矩。”
燕七道:“什么规矩?”
林若山伸出一根手指头:“十五月圆之夜,想入此门者,需要献银一千两,入门即缴纳,概不赊欠。”
靠!
燕七瞪大了眼睛:“麻痹的,我还没进门,连女人的手都没摸呢,先奉上一千两银子?这买卖做得划算。”
林若山耸耸肩:“谁让白朝云人气旺盛呢。”
燕七点点头:“我懂,这叫粉丝经济。不过,这和灯谜有什么关系?”
林若山道:“白朝云觉得如此要钱有伤风雅,于是,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在外面挂起了灯笼。”
“每个宾客有一次猜灯谜的机会,只要猜中谜底,就可以免费进入沉香阁,要是猜不中,那就只能乖乖的付钱了。”
燕七哈哈大笑:“说白些,想要逛青楼,要么有钱,要么有才,既没钱,又没才,那就只能在外面看个热闹了。”
林若山拍了拍鼓鼓的胸口:“幸好我还有点小钱,走,这灯谜咱们不猜,拿钱砸进门去。”
燕七点点头:“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感觉。”
后面,忽然传来了不屑的声音:“林兄,你除了会拿钱砸门,还能有点出息吗?”
语气不善。
林若山一回头,瞪大了眼睛,眉头紧蹙:“陶安,竟然是你。”
陶安一身金光闪闪的衣服,摇着折扇,身后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一看就是保镖,气场强劲。
周围,还有几个穿着华贵的小弟跟随。
这阵势,很多人自动离他三丈远,害怕招致无妄之灾。
陶安,那可是金陵首富陶家的公子。
陶安盯着林若山和燕七,眸子中藏着怒气,很不爽。
想当初,他和林若山斗犬,原本想着算计一下林若山,赚点银子,还能羞辱一下林若山。
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燕七,利用‘田忌赛马’的手段,狠狠摆了他一道。
陶安不仅没赚到银子,还亏了一万两。
不仅输钱,还丢人。
就因为这事,陶安上火了,满嘴起大泡,卧床三日不起。
最近才好了一些。
没想到,冤家路窄。
想着来沉香阁玩一玩,又撞见了林若山。
陶安看着林若山,撇撇嘴,讥讽道:“林兄,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我可听说关于你的顺口溜了:圆圆的脸,大大的头,里面装的都是油,哈哈,说的可真贴切啊。”
那几个纨绔哄然大笑。
林若山满脸涨红,异常难看。
燕七这厮可不是受气的,冲着陶安微微一笑:“陶公子,我听说上次斗狗,你输了我家少爷一万两银子,居然上吐下泻,卧床三天不起,气出了胃溃疡。”
“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才输了一万两,就这么着急上火?啧啧,我家少爷这个心疼,三天没吃下饭,瘦了十多斤呢,那个,感谢你帮助我家大少爷减肥啊。”
“你……你才胃溃疡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陶安被燕七当面揭短,满脸涨红,气得肺都要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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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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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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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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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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