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对,真是妙对啊,老畜生指的是胡言,出蹄,意为出题,最后意为:老畜生如何出题?燕七哪里是个简单的小书童?这份才智,真令人叹服。”
林若山最高兴,兴奋的嘴巴都咧到脚后跟儿了。
“哈哈,燕七好样的,猴子也敢对句?畜生也敢出题?燕七,你骂得好,骂得好啊,你继续怼胡言,本少爷看好你。”
场面一下子火爆起来。
胡言气的鼻子都歪了:“小小书童,居然敢把我比作老畜生,真真气煞我也。”
气恼之余,更多的是震撼。
他原本以为,就凭这个上对,既可以讽刺燕七,又可以赢下比赛。
可是,事与愿违,燕七不仅对上来了,还把他给讽刺为老畜生。
难道,燕七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胡言恼火异常,看着燕七穿得厚重,又拿着单薄的破扇子,立刻有了引子,讥讽道:“小书童,穿冬装,执夏扇,一部春秋可读否?”
众人一阵惊呼。
“高啊,这对子中隐含春夏秋冬四季,还讽刺了燕七,果然有举人之才。”
林若山又开始担心燕七对不上这个对子,急的满头大汗。
燕七不加思索道:“老夫子,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
“哈哈!”
众人一阵狂笑。
王直白笑得都快岔了气:“妙对,真是妙对,隐含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四季对四方,十分的工整。”
孙声连连点头:“最妙的是,还嘲讽胡言那个东西不好用了,哎,大家都知道胡言年纪大,还贪恋美色,但也没必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燕兄,我是太佩服你了。”
“竖子,居然敢辱我?”
胡言气疯了,没想到燕七不给他留一点面子。
他一把年纪,纳妾八九人,体力不知,夜夜纵情声色,那东西早就软不拉几的,不顶用了,如何硬的起来?
现如今,这等臭事被燕七当众揭穿,岂能不怒。
胡言几乎抓狂,指着燕七,又出了一个妙对:“诗书礼仪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林若山急了,忙对燕七道:“燕七,他自诩为老子呢,你能忍吗?你快点出对对死他啊,赶紧的,用力。”
燕七笑对:“稻梁菽麦棃粟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众人轰然大笑。
现场火爆,针尖对麦芒。
胡言恨恨的跺脚:“小小书童,你敢骂我是杂种?”
燕七耸耸肩:“不过是事实而已,算得上骂吗?”
“你……”
胡言恼羞成怒,又非常后悔。
这厮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对联竟然如此厉害。
早知如此,我就不选对联,我选诗词歌赋多好啊。
失策,失策!
胡言咬咬牙:“燕七,算你有种,我再出一对……”
燕七讥讽道:“堂堂举人,居然不识数吗?刚才你明明说过,你出三副对子,现在三副对子都已出完,该轮到我出对了,哪里还有你出对的份儿?”m.χIùmЬ.CǒM
“这……”
胡言光顾着生气了,现在才意识到三副对子已经对完。
“我的对子,居然被燕七全对出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胡言殷红满颊,一口气血涌在喉咙处,憋得满脸紫红,脑子一晕,赶紧坐下稍事休息。
可是,他又不想被众人看到他的狼狈相,仅仅坐了一会儿,急忙站了起来,气势凛然道:“燕七,你出对子又如何?在我看你,都是小儿科,简单的很,我随便就能对上来。”
燕七摇摇头:“真是迷之自信啊。”
胡言朗声大笑:“我是举人,有这个实力,尔等小家丁何知?”
燕七点点头:“举人就可以这么膨胀吗?既然如此,我这个小书童也膨胀一下,我也不出什么劳什子三个对子了,我就出一个对子,你若能对上,算我输,如何?”
“真的?”
胡言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燕七,这可是你说的,我对上你就算输!千万别反悔,众人可都听见了,你万万不得抵赖。”
林若山急疯了:“燕七,不行,这绝对不行,你别逞强。”
“有什么不行的?”
燕七哈哈大笑,也不理睬林若山狂叫,盯着胡言说道:“我说话当然算数,我就出一个对子,你若能对上,就算我输。”
胡言来劲了:“你出!”
燕七随口说道:“烟锁池塘柳,你对吧。”
这个对联一出,众人陷入了沉思,可稍微一思索,立刻陷入了恐慌绝望的境地。
这是什么对联,简直……简直恐怖到可怕。
尤其是胡言,听到这个‘烟锁池塘柳’,脑子中一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韩秦琢磨了半天,惊骇莫名:“好一个烟锁池塘柳,字字嵌五行为偏旁,暗含金木水火土,且意境很妙,简直就是绝对啊,这怎么对?这又如何对出?完了,胡言这下正撞大板了。”
王直白等人也有些小才,方才胡言出的那三副对子,他虽然对不上,但是勉强可以思考一下答案,至少,有思考的权利。
可是,听着燕七的‘烟锁池塘柳’,王直白几乎连思考的境地都够不着,宛如鸭子听雷,浑然也就听个响儿。
这等高妙的对子,根本就不是王直白和孙声可以够得着。
尤其是林若山,方才急如狗,现在稳如山。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长出了一口浊气:“奶奶个熊的,真吓死本少爷了,燕七,算你狠!”
现在,林若山再也不害怕了。
麻痹的,烟锁池塘柳,这对联谁能对,除了京城的解解元,还有谁能对?
胡言陷入了空前的迷茫,脑子中刮起一阵漩涡,思虑飘飞,走过万水千山。
但是,却没有丝毫头绪。
“根本就对不上来,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想不到,我竟然被一个小小书童给算计了。”
胡言彻底崩溃了。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举人,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被燕七一个小小书童难住了,这种折辱,谁人受得了?
胡言越想越气,越想越无力,脑子一场,眼前一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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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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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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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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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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