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指着燕七:“皇兄,燕七是个大骗子,他在胡言乱语,您可不要相信他。”
燕七笑了:“八贤王何出此言呢?莫不是发了失心疯?《国书》已经砸到你脸上了,但凡你不是个瞎子,就能看得懂。”
“哦,我明白了,该不是你语文不及格,读不懂里面写的是什么吧?那没关系,可以请个教书先生教教你啊。不如你请我,我免费教你,不要钱的。”
“燕七,你还敢猖狂。”
八贤王怒视燕七:“这份《国书》是假的,亏你还有脸自吹自擂。”
这句话说出来,众人无不震撼。
下面。
一片嘈杂议论之声。
燕七冷笑看向八贤王:“你说什么?《国书》是假的?呵呵,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纵然你是八贤王,也不能满嘴放屁。”
八贤王冷笑一声:“本王就说这份《国书》是假的,此事,确凿无疑。任你燕七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国书》造假的事实。”
燕七笑了:“八贤王可有证据?”
“证据?”
八贤王眸光冷厉:“皇上,各位大臣,关于高丽的这份《国书》你们也看到了,听到了,我请问你们,换成你们是高丽国主,会同意将经济大权全部交给大华?会同意大华驻军高丽吗?甚至于,还负担大华驻军的全部军需?会吗?你们会这样做吗?但凡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做出如此丧权辱国的行为。”
群臣一听,极有道理。
杨克又来劲了:“皇上,八贤王质疑的极是啊,纵然三岁小孩,也不愿意签署这般荒谬的《国书》,除非,国主是个傻子。”
张勇武煽风点火:“纵然高丽国主愿意签,高丽臣子也不愿意啊,这份《国书》,摆明了是骗人的。”
听了八贤王、杨克、张勇武的质疑,群臣也被带了节奏,看了看燕七,又争相传阅《国书》,眸光变得游移不定。
唯有老皇帝不一个劲的摇头:“皇弟,你太过主观臆断,怎么能胡乱质疑燕爱卿,朕对燕爱卿深信不疑。而且,燕爱卿能力非凡,能做他人不可及,岂能以常理夺之?”
八贤王不依不饶:“皇兄,燕七分明是因为出使高丽失败,要被砍头,心中害怕,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在皇上和群臣面前造假,企图蒙混过关!皇上,燕七犯了欺君之罪,该杀!”
燕七盯着八贤王,眸光诡异,指了指《国书》上的印章:“这里有印章,是高丽国主车贤重亲手签下的,难道不能辨明真伪?”
八贤王愣了一下,随口敷衍:“伪造印章又不是很难的事情,燕七,你狡猾多智,伪造印章不是轻而易举?”
燕七又道:“印章下面还有高丽国主车贤重的亲笔签名,这总不是假的吧?”
八贤王看都不看,仰着头冷笑:“鬼才知道是不是车贤重亲手写的。燕七,你找个人签个名很难吗?”
燕七道:“名字上面还有手印,难道手印也是假的?”
八贤王重重的哼了一声:“手印也是假的,一切通通都是假的。”
燕七上下端详八贤王:“看样子,不管我如何解释,八贤王就是一口咬定《国书》作假了?”
八贤王冷笑:“《国书》若不是作假的,怎么能写的那么夸张?又是控制高丽经济,又是驻军高丽,甚至于,高丽还担负大华驻军费用?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燕七哈哈大笑,从皇上手中拿回《国书》,递给八贤王:“既然你说这份《国书》是假的,那么我问你,你敢撕掉它吗?”
八贤王一怔,不敢伸手去接。
燕七笑容越发玩味:“八贤王怎么不接茬啊?我问你呢,你倒是说话啊,你敢不敢撕掉这份伪造的《国书》?”
八贤王道:“本王有何不敢?”
燕七将《国书》砸进八贤王手中:“既然你说《国书》是假的,你就当着皇上,文武百官的面前,撕掉它!你要是不敢撕,那你刚才说的话就是放屁!”
八贤王犹豫不决,表情很不自然。
燕七撇撇嘴:“撕啊,你倒是撕啊,刚才不是信心满满吗,现在怎么不敢撕了?”
八贤王被逼的没有任何退路,尽管心虚,却只能咬着牙,做出一副狠辣模样:“撕了又如何?”Χiυmъ.cοΜ
燕七非常不耐烦:“光说不练假把式,你撕吧,我等着你,皇上等着你,群臣也等着你呢。”
“本王撕了又如何?”
八贤王虽然心虚,但哪有回头路。
一咬牙,将国书一撕两半。
群臣目瞪口呆。
老皇帝大怒,指着八贤王,身子瑟瑟发抖:“你这是干什么?你竟然撕了……撕了《国书》?”
八贤王一脸阴笑:“皇兄,这份《国书》是假的,燕七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将燕七凌迟处死。”
燕七笑意满满:“皇上,臣冤枉,是八贤王杀人诛心,诬陷于我。”
八贤王道:“你凭什么说本王诬陷你,你拿出证据来。”
燕七道:“我要是拿不出证据呢?”
八贤王露出无所谓的冷笑:“你拿不出证据,那就说明《国书》是你伪造的,你犯了欺君之罪,必被凌迟。”
杨克、张勇武再一次发声。
“八贤王所言极是,臣请立刻将燕七凌迟。”
“燕七欺君罔上,焉能留之?”
……
老皇帝气结于胸,看着八贤王,眸光冷厉,与其充满悲鸣:“贤康啊贤康,你……你太让朕失望了……”
贤康是八贤王的名字。
老皇帝称呼八贤王,一直以皇弟称呼。
这是老皇弟第一次叫八贤王的名字。
八贤王一愣,没想到老皇帝直呼他的名字。
他很生气,嘴角泛出一丝冷漠的笑容:“贤永哥哥,臣弟做事一向严谨,焉能让燕七钻了空子?呵呵,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皇上,您万万不要被燕七蒙蔽了火眼金睛。”
老皇帝努力睁开昏花的眼眸,怔怔望着八贤王。
他没想到,八贤王会叫他贤永!
这是他的名字,谁敢直呼。
群臣都不淡定了。
皇上与八贤王,变成了彼此口中的贤永和贤康。
这感觉……怪怪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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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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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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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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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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