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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半月考问之期来临。
寻常考问,只要杨克带着几个人,一起来考察一番,再做个笔录,也就完事了。
但是,面对燕七,杨克是存心羞辱。
他竟然又大费周章,办了一场考问答辩。
尚书省的官员悉数参加。
不仅如此,八贤王再一次被杨克给搬了出来。
蒋东渠开心的不得了。
这些天,他压力山大。
工部被燕七挖得千疮百孔,不成样子。
他是管也管不了,看也看不下去。
但也没招。
八贤王来了,非常好。
八贤王特别爱洁,看着工部被燕七挖得乱糟糟的,一定会大发雷霆。
燕七若是再解决不了供暖问题,八贤王定然会数罪并罚。
嘿嘿,真要如此,燕七的下场会非常凄惨。
铛铛铛。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马车八驾开路。
百名蓝衣卫随行保卫。
八贤王出场,阵势极大。
尤其是马车八驾开路,十分稀有。
这玩意代表着地位。
比如,三品以下官员出行,马车一驾。
也就是说,一匹马足以。
三品以上官员,马车两驾,也就是说,两匹马同时拉车。
各部尚书、侍郎,各省巡抚、通判,有些许侍郎,以及众多三品以上官员,可以做到如此。
二品以上者,马车四驾,四匹马同时拉车。
大将军、副相、普通王爷、宗亲府皇族血脉等人,可以享受四驾之尊。
一品大员,马车六驾。
比如丞相、左督御史、上柱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有过特殊功勋的大臣,均可以享受此等殊荣、
杨克有马车六驾的权利,镇国大将军张勇武也享有此殊荣,战神冷万山封为上柱国大将军,也有此殊荣。
左督御史安四海,也有马车六驾的权利。
但是,安四海这厮自由散漫惯了,从不愿意摆阔。
再说了,家里养那么多马,就是为了要个排面,多没劲?
一匹就可以拉动马车了,何必需要六匹马呢?
这不是傻子行为吗?
可是,八贤王的地位就更不得了。
八贤王享受马车八驾之尊荣。
这可就厉害了。
因为,皇上出行,不过是九驾之车。
八贤王仅仅比皇上少了一驾,你说厉害不厉害?
普通的王爷,宗亲府的皇室子弟,不过四驾之尊、
八贤王整整翻了一倍,八驾。
单单从这个层面来讲,八贤王的地位仅次于皇上,远远高于杨克、安四海、张勇武。
再者,百名蓝衣卫随行在侧,也太厉害了。
要知道,蓝衣卫可是从高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高高手。
这样的高手,每一个都超级厉害。
可是现在,百名蓝衣卫一同出动,仅仅是为了保护八贤王一个人。
这排场,谁人能比?
蒋东渠、燕七,以及工部各位大人,全都出来迎接。
蒋东渠站在最前面,眼望着八贤王越来越近的八驾马车,翘首以盼,高兴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燕七站在一边,既不兴奋,也不紧张。
工部尚书夏明也出来迎接。
只不过,他站立的更远、更靠后。
位置特别闭塞,蔫头耷脑,无精打采。
听到八贤王的名字,夏明似乎有些害怕。
他几次抬脚,想要回避,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
燕七注意到这一幕,暗暗记住。
联想到半月前开会,八贤王对夏明视而不见的情景,燕七可以断定,八贤王和夏明之间,绝对有着一些猫腻。
到底是什么猫腻呢?
也未可知!
终于,八贤王的马车来到了工部衙门门口。
蒋东渠弓着身子跑出去,摇着尾巴,像是一条兴奋的狗。
噗通!
他直接跪在了八驾马车前:“工部侍郎蒋东渠恭迎八贤王莅临工部衙门。”
车轿落下。
有蓝衣卫掀开轿帘。
八贤王气宇轩昂,站在了车轿之上。
另有一名蓝衣卫跪在车轿前,当作台阶。
八贤王踩着蓝衣卫的脊背,稳稳的下了车轿。
八贤王看了看跪在眼前的蒋东渠,刚要说:起来吧。
燕七趁机大声呼吁:“恭迎贤王,贺喜贤王。”
后面,田横、王永建,以及工程司、屯田司、水利司的官员一起呼吁:“恭迎贤王、贺喜贤王。”
八贤王看到燕七、以及一百多位官员作揖,转过身来,向他们招招手:“大家免礼,免礼呀。”
被燕七这一打岔,倒是把跪在地上的蒋东渠给忘记了。
蒋东渠有些着急了。
就他跪着呢。
谁让他想要特殊表现来着?
按照规矩,八贤王要虚扶他一下,让他起来。
可是,八贤王被燕七一打岔,就忽略了他。
这可如何是好?
蒋东渠急了,赶紧咳嗽一声。
八贤王又想起来蒋东渠。
燕七却指了指天上,向八贤王说:“贤王来此,喜鹊成群,此乃大大的吉兆啊。”
八贤王特别开心,又把蒋东渠给忘了,抬头看向叽叽喳喳的喜鹊,笑道:“但愿燕副侍郎能够给我带来惊喜。”
燕七道:“一切,托贤王的鸿福。”
八贤王哈哈大笑。
蒋东渠这个气啊。
燕七啊燕七,就你会来事?就你会拍马屁?
这帮喜鹊每天都在这里飞翔,叽叽喳喳的,衙门口这棵大树上,有它们的鸟窝,谁看不见哪?
还八贤王来此,喜悦现身。
我呸!
这些喜鹊赶都赶不走,却让你给说出花来了。
蒋东渠好气啊。
他跪着好半天,膝盖骨生疼,再不起来,难受许多。
再说,跪在这里,八贤王不来虚扶,好没面子啊。
他又要咳嗽。
燕七挥挥手:“放炮,放礼花,恭迎贤王。”
林若山这厮一摆手。
礼花燃放,礼炮轰轰。
那声音太大了,直接碾压蒋东渠的咳嗽声。
八贤王太开心了。
燕七的安排,让他的虚荣心大大满足。
八贤王就这么轻松的被燕七请进了工部,浑然忘记了,还有个蒋东渠跪在外面,等着他去虚扶。
蒋东渠跪在地上,欲哭无泪。
麻痹的。
这算什么事啊。
我在这里跪在行大礼,八贤王不来虚扶一把,竟然跑到燕七面前说说笑笑。
狗屁的贤王,拿我当耳旁风啊。
可惜啊,八贤王已经进了工部,他却跪在这里,想站又不能站,跪着又惆怅万分。
进退不得,难受的一B。
最尴尬的是,汤含笑、廖战、赵青、万两、齐英等尚书省的大臣紧随其后,跟着八贤王进了工部。www.xiumb.com
还有诸多侍郎、副侍郎。
每一位大臣都从蒋东渠的面前经过。
这会产生一个错觉。
好像蒋东渠在给每一位大臣行跪拜之礼一般。
蒋东渠好恨啊。
该死的,你们算个鸡霸啊,都来占我的便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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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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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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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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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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