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刚刚开过会议,今天怎么又开会?有什么事情不能昨天一起说完?非要兴师动众,来个每日一会?咱们做事,不能流于形式主义,要务实避虚,整合资源……”
我靠!
听着燕七长篇大论,蒋东渠真是要气疯了。
到底是我开会,还是燕七开会?
怎么搞的,这场面倒像是燕七主持会议。
蒋东渠又火了:“你还有完没完?”
“只差一句了。”
燕七站起来,掷地有声道:“你非要每日一会,也未尝不可,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带着负面情绪,影响大家的心情?你自己看看,你心情不好,竟然迁怒于大家,大家都被你吓得胆颤心惊,魂不附体,大气都不敢喘。”
“我就是想问你一句,你穿着侍郎的官服,难道就是为了摆出官威,恫吓官员,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
这话问的好刁钻。
蒋东渠哑口无言!
众官员闻言,心里暗叫一声赞,很是解气。
在蒋东渠手下当差,实在太难了。
一颗心始终提溜着,生怕哪里做错了,惹来一阵狂骂。
燕七,敢当着蒋东渠的面道破真谛。
真是硬汉子。
蒋东渠跳起来,咆哮道:“好你个燕七,竟然借题发挥,败坏我的名誉。你说的话我可全记下了,等待来日,定然向杨丞相告你一状。”
燕七撇撇嘴:“随你了,杨丞相来了,我也是这番言辞,我就不信,万事还能抬过一个理字。”
“你……”
蒋东渠没想到燕七这么刚硬。
一时间,没办法去让燕七屈服,搞的十分狼狈。
熊富才在一边出主意:“蒋侍郎先别和燕七计较,他可是个浑人,你能和他讲出什么道理?先办正事要紧。”
“对,办正经事。”m.χIùmЬ.CǒM
蒋东渠真心奈何不了燕七,将枪头调转,看向田横和王永建,一阵冷笑:“田大人,昨晚与燕七喝酒,可曾开心?”
田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我靠!
田横开大会,原来就是为了针对我。
蒋东渠是在怀疑我和燕七同气连枝。
田横赶紧表态:“燕副侍郎初来乍到,有些规矩不太了解,所以,我和燕副侍郎小聚一番,将一些工部的规矩告知燕副侍郎,也好让他更好的为工部服务。”
蒋东渠一阵冷笑:“告知规矩?就这些?”
田横点点头:“当然。”
蒋东渠画风一转:“田副侍郎,王副侍郎,你们不是和林若山一起去花楼寻花问柳了吗?”
田横一惊,头皮发麻。
这事蒋东渠也知道了?
事情搞大了。
蒋东渠看着田横微微有些打颤的双肩,冷冷一笑:“你和燕七关系好得很啊,竟然能和燕七的小弟林若山一起去花楼喝花酒,想必是燕七出钱吧?呵呵,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还说什么和燕七关系一般,去他家喝酒,仅仅是告知工部规矩,我会相信吗?你糊弄鬼呢,都发展到和燕七一起喝花酒得关系了,竟然还想瞒我?”
田横心里剧颤,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
一抬头,就看蒋东渠无比阴狠的眸光望过来,像是一头恶狼,张开血盆大口,呲着牙,要一口把他给吞掉。
田横久久不做声,没办法回应。
燕七站了出来,盯着蒋东渠,忽然笑了。
蒋东渠道:“你站出来干什么,你笑什么笑?”
燕七眸光犀利,锁定蒋东渠:“我来问你,田大人和我关系亲密,犯法吗?”
蒋东渠愣住了。
燕七继续追问:“看样子,是不犯法啊,那我再问你,田大人与我交好,犯了工部哪条规矩?”
“这……”蒋东渠也答不上来。
燕七掷地有声道:“田大人和我交好,既不犯法,也不违背工部规矩,那有关你什么事?我们爱喝酒就喝酒,爱逛青楼,就逛青楼,爱和美人睡觉,就和美人睡觉,关你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把钱花在田副侍郎身上,与你何干?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狗拿耗子,在这里犬吠?”
“哎,你……”
蒋东渠被燕七指着鼻子骂了一通,一句话也答不出。
关键是,燕七一点也不怕他啊。
所有人听得目瞪口呆。
燕七,真是刚硬啊。
怼蒋东渠就像是怼儿子,拳拳到肉,句句硬核。
田横也豁出去了,慷慨激昂道:“蒋侍郎今日开会,难道就是为了我和燕副侍郎喝酒的事情?若真是如此,你真是小题大做了。”
“再说,就算我和林若山去逛了青楼,但那也是我的私事,并不犯法!难道,蒋侍郎没有逛过青楼吗?我若记得不错,十天前,你还在红怡妨一掷千金吧?”
蒋东渠特别被动。
田横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话,在蒋东渠眼里,更不得了了。
这恰恰好像燕七和田横是一个鼻孔出气。
“这两人,分明是联起手来对付我。”
蒋东渠心里恨极。
熊富才也抓住机会,在蒋东渠耳边吹风:“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田横仗着老资格,与燕七联手,故意和蒋侍郎作对。假日时日,后果严重啊。田横这老头,得赶紧拿下。”
蒋东渠以前还所有顾及。
现在,则露出了本性,盯着田横,突然质问:“其他事情暂且先放在一边,我且问你,你竟然还有心情喝酒?你完成本职工作了吗?”
田横据理力争:“我工作一向兢兢业业,哪里没有完成?”
蒋东渠冷笑一声:“今年的冬天这么冷,都是因你所为。”
田横吓了一跳。
“蒋侍郎,你这是何意?今天天气变态,冬天及其寒冷,乃是天灾,怎么能赖到我的头上。”
蒋东渠嗤之以鼻:“天气的确是寒冷,但是,我们可以用炉子取暖啊。你负责工程司,炉具是你负责建造的吧?”
“这……”
田横心里拔凉,意识到蒋东渠是要没事找事了。
果不其然。
蒋东渠走到田横面前,阴着脸,劈头盖脸一阵狂怒:“京城所有衙门的炉具,俱都是由你负责建造和设计的。可是,你的炉具就是骗人的把戏!哪个衙门不是冷如寒冰?田横啊田横,这难道不是你的失职?”
田横真心要被气死了,眼眸通红,憋着一股邪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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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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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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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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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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