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富才、黄之凯满脸通红,身子颤抖。
他们之所以主动表明不愿意搬过来的态度,就是想在燕七面前装一下,找回几分面子。
毕竟,燕七没有邀请他们,这很尴尬。
而且,总不能在田横、王永建面前丢了面子吧?大家都是副侍郎,凭什么要被比下去?
燕七偏偏就不给他们下台阶的机会。
不仅不给面子,还说着不阴不阳的话刺激他们。
明确告诉他们了:我就是不想邀请你们,你们也不用自作多情。
这太伤人了。
熊富才、黄之凯本就是蒋东渠的嫡系,对燕七有一种天生的敌意。
现在,这种敌意更明显了。
同理,因为此事,恨屋及乌,熊富才、黄之凯也对田横、王永建起了嫌隙。
本来,他们之间就存在竞争关系,只是面子上还能过得去。
现在来看,面子上也过不去了。
熊富才、黄之凯咬咬牙,气呼呼往外走。
燕七又道:“熊大人,你好像有心脏病吧?黄大人,我若没记错,你有偏头痛?其实,华翼好像对心脏病和偏头痛还挺有研究的。”
熊富才和黄之凯一听,心里琢磨不定。www.xiumb.com
燕七提及心脏病和偏头痛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燕七是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服软了,要让华翼给他们治病?
若能治病,那可太好了。
熊富才挺直了身子:“是啊,我的确有心脏病,但是也不严重。”
这话纯属装叉之言。
黄之凯也附和道:“不过是偏头痛,小毛病,小毛病而已。”
接下来,他们就等着燕七主动表态,给他们两个治病。
然后,他们假意再三拒绝。
最后,实在盛情难却,这才勉勉强强,同意接受燕七的邀请。
正在熊富才和黄之凯浮想联翩,幻想美好的生活时,燕七当啷来了一句话。
“我当然知道熊大人和黄大人的病情并不严重,所以,两位大人也不需要让华翼治病。”
“再说了,华翼要为田横大人和王永建大人治病,很忙的说,分身乏术,自然也没办法给熊大人和黄大人治病了。”
熊富才和黄之凯听在耳中,宛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心里那颗冒着红星的小火苗,彻底浇灭了。
他们气的都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麻痹的,燕七这厮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他们把剧本他们想好了,燕七这厮却跳戏了,自由发挥,根本不按照剧本来演。
好你个燕七啊,竟然耍我们。
你既然不想让华翼给我们治病,还问我们病情干什么?
你吃饱了撑的?
问过了我们,不仅不治疗,还说风凉话。
有你这么过分的家伙吗?
熊富才、黄之凯忿忿的瞪了燕七一眼,扭头便走。
燕七热情打招呼:“哎呀,熊大人、黄大人先别急着走啊,我已经泡好了西湖龙井,刚好田横大人和王永建大人也在这里,咱们五位副侍郎一起品茶,可好?”
熊富才和黄之凯恨屋及乌,早已将田横、王永建给恨上了。
这叫什么?
这叫不患寡而患不均。
大家都是副侍郎,凭什么田横和王永建在燕七这里得到了大把的好处,而他们两个却连鸟毛都没得到一根?
这太不公平了。
田横、王永建看着熊富才和黄之凯气愤的模样,居然生出一股优越感。
这种优越感,绝非莫名其妙,而是燕七利用手里的资源,无中生有,刻意营造出来的。
田横呵呵一笑:“熊大人,黄大人,别急着走嘛,这里多暖和啊,咱们舒舒服服喝杯茶,谈古论今,多么惬意,你回去干什么?你的办公室那么冷,可别冻坏了身子。”
熊富才心里窝火:“用不着田大人操心,我穿的厚,不怕冷。告辞!”
黄之凯狠狠瞪了田横一眼:“田大人取暖不要紧,可千万小心,别碰着炉子,烫坏了身体。”
此话,意有所指。
双方的关系,越闹越僵。
田横冷笑:“烫坏了身体又怎样?我愿意!”
“你……”
熊富才和黄之凯心情忿忿,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
田横和王永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这就是心理上的优越感。
搬东西很是麻烦。
各种文件!
折腾到了傍晚,田横和王永建才搬完了东西。
燕七邀请田横和王永建:“两位大人,多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今晚,我盛情邀请两位大人到我府上做客,咱们一醉方休,可好?”
“这个……”
田横和王永建还有些犹豫。
他们两个对燕七还有些戒备。
或者说,不想和燕七走的太近。
毕竟,蒋东渠才是工部最有实权的人。
若是和燕七走的太近,蒋东渠一旦发飙,那该如何是好?
田横道:“我已经约好了别的客人。”
王永建也找个理由拒绝:“事务繁忙,我想加班,处理公务。”
“哦,原来这样啊。”
燕七微微一笑:“我惦记着两位大人的身体,想着华翼刚好又有时间,今夜给两位大人好好诊治一番。既然两位大人没有时间,那就以后再约……”
田横一听,立刻改口:“燕副侍郎真诚相邀,我岂能不给面子?虽然和别人约好了,但也得优先燕副侍郎啊。这样吧,我就随同燕副侍郎一起,去参观一下你的宅子。”
王永建也急忙改口:“那我也不加班的了,燕副侍郎的面子必须给,我若拒绝,岂不是寒了燕副侍郎的心?”
燕七哈哈大笑:“甚好,甚好,咱们这就出发吧。”
到了下班的时间。
各位大人的轿子聚在门口,等着迎接各家大人。
蒋东渠被燕七吓住了,早早出去,找算命先生算命去了,倒是不在这里。
熊富才、黄之凯站在门口,聊了几句,打算上轿。
刚巧,燕七和田横、王永建笑着走出来。
“哼!”
熊富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很是冷淡。
本来,冷淡就冷淡呗,也没什么大事。
可燕七这厮闲不住,非要无事生非。
燕七故意说道:“熊大人,黄大人,今夜我摆酒宴,邀请田大人和王大人去我府上做客。我知道熊大人和黄大人没有时间,所以,就不邀请你们了,你们不会不开心吧?”
熊富才和黄凯对视一眼,心里这个气啊。
还不开心?都要被你给气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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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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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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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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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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