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一副赤胆忠心的模样:“我身为金陵府尹,服务百姓,是我的初衷,此生不悔。”琇書網
燕七拍了两下巴掌:“说得好,说得好,大娘,现在百官齐聚,还有百姓做你的后盾,更有明察秋毫的贾府尹为你做主,此等大好时机,你还不诉说冤屈,更待何时?”
贾德道铿锵有力道:“大娘,有什么冤屈只管说出来,本府尹为你做主。”
老妪颤颤巍巍,指了指刘押司:“我要告他,就是这个孬种刘押司,让我儿子和儿媳蒙受冤屈,死不瞑目啊。”
“什么?”
贾德道闻言,脑子嗡的一震,暗叫不好。
他本以为,老妪只是趁机来喊冤的,若是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老人伸冤,岂不是会留下佳名?这也是好事啊。
而且他还想着,赶紧把老妪的事情解决掉,好尽快将安天从衙门司赶出去。
安天呆在衙门司,终究是块心病。
但没想到,老妪伸冤的对象竟然是刘押司。
所有百姓都懵了。
“怎么会事,这位大娘状告刘押司?”
“大娘这么可怜,难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看贾府尹能否为大娘做主。”
……
刘押司火冒三丈,一下子冲过来,指着老妪,大声怒骂:“死老婆子,你还敢告我,我就是管理诉讼最大的官,你竟然告我?不想活了吗?”
燕七呵呵一笑,质问贾德道:“想必贾府尹也听到了刘押司的话了,竟然当着府尹大人面前,威胁一个老妪,骂骂咧咧,满口脏话,而这,就是贾府尹遴选出来的能吏?一个对百姓长牙舞爪的人,也算能吏吗?”
贾德道瞪了刘押司一眼:“刘押司,休要放肆,对待百姓,要像对待家人一般温暖,那副凶面孔是用来对付坏人的,岂能将其加于百姓头上?还不快给大娘道歉?”
刘押司这个窝火啊,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向老妪作揖:“大娘,我刚才气冲于脑,有些鲁莽,请大娘不要见怪。”
“滚!”
老妪看见刘押司,抓起一把尘土,扬在了刘押司脸上,哭诉道:“就是你害了我的儿子,害了我的儿媳,你是杀人犯,你是罪魁祸首……”
“胡说八道!”
刘押司一声怒吼,对准老妪,抬腿就是一脚。
燕七早有准备,背后的手一扬,砸出一块砖头。
砰!
砖头被踢得粉碎。
“哎呀!”
刘押司嗷呜大叫,痛的呲牙咧嘴:“谁扔的砖头,谁扔的砖头,站出来,给我站出来。”
燕七哼道:“谁扔的砖头暂且不要去管,我只是要当着府尹大人的面前问一句,你为何要对大娘动手,你有什么权利欺负一个垂垂老妪?你这一脚踢下去,你要害命吗?”
“这……”刘押司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贾德道气疯了,真尼玛的是猪队友,狠狠瞪了刘押司一眼,扇子张合了三下。
刘押司会意,赶紧退后,不敢再说一句话。
贾德道很体贴的扶起老妪,信誓旦旦道:“大娘,有什么冤屈,你只管说来,本府尹替你做主。”
老妪哽咽道:“府尹大人,我是朱张氏,家住在西郊朱家庄,前年五月十八日,我儿子和媳妇在地里耕种,忽然来了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捕快,见我儿媳妇有几分姿色,竟然以犯案审讯的名义,将我儿媳妇带走,给玷污了。”
安天闻言,义愤填膺:“竟有此事?那帮捕快也太猖獗了,身为执法人员,竟然执法犯法,成何体统,气煞我也,真乃气煞我也。”
贾德道也暗暗吃惊,偷偷回眸看了一眼刘押司,暗暗觉得事情不妙,轻咳一声,对老妪道:“大娘,这里人多嘴杂,多有不便,不如到我府上,慢慢说起,如何?”
燕七道:“大娘,还是那句话,想要伸冤昭雪,就在这里,错过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又附耳和她说了几句话。
贾德道想拉着老妪离开,见老妪不离开,向捕快使了个眼色,捕快们会意,过来强行拉扯老妪。
老妪撒泼一般坐在地上,哽咽流涕:“我不走,我就要在衙门口伸冤,今天谁要把我强行带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贾德道闻言,不敢用强。
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想着这老妪哪有那么多心眼,还要以死伸冤,定是燕七和老妪说了悄悄话,老妪才已死抗争。
燕七这厮,真是狡诈。
安天扶着老妪起来,问道:“大娘,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不必害怕,不只是贾府尹,我也会为你做主。”
老妪颤颤巍巍道:“我儿媳妇被一帮捕快玷污了,我儿子铁蛋气不公,去找那帮捕快算账,可是,我儿子竟然被毒打。”
“我儿幸亏身体强壮,满身是血逃了出来,等着逃回家中,鲜血流干,临死前,告诉我谁是凶手。儿媳妇心神憔悴,见狗蛋被打死了,她也上吊自杀了。可怜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说到这里,老妪哭天抹泪,几乎晕死过去。
周围百姓闻言,无不落泪,伤心不已。
贾德道急着表现:“大娘,此事真的可恶,你赶紧报官啊。”
老妪道:“我当然报官了。”
说到这里,她颤颤巍巍指着刘押司:“我当时就赶到衙门报官了,当时主持衙门的就是他,可是他竟然包庇罪犯,不肯立案,甚至于把我给轰了出去。我是有冤无处申,有苦无处说,我的儿啊。”
众人闻言,纷纷把目光盯向了刘押司。
刘押司慌里慌张,大呼小叫:“你这死婆子说什么狗屁话?我怎么会不立案?而且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断的案子,你这是污蔑,谁能证明,谁能证明你不是乱说,造谣生事?”
贾德道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局面不好控制了。
他忍着心慌,慢条斯理的说:“大娘,我很同情你,但是说话要有证据,不能凭空造谣,乱说话,是要吃官司,蹲大牢的。”
老妪道:“三年前的事情,谁能给我作证?”
刘押司大怒:“没有证据,那你就是乱说,你在污蔑我,死老婆子,我要抓你吃牢饭。来人,将这个死老婆子抓走。”
一帮捕快冲了上来。
燕七挡在老妪身前,盯着刘押司,一脸冷意:“这么急着抓捕大娘,你是心虚不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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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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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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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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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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