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玩积木了,不吃冰也没啥,积木也一样能快乐。
恬恬撇了撇嘴,有点瞧不上俩伙伴,太没志气了,连一秒钟都不坚持一下就投降,要是在战争年代,大宝伯和巧巧姐肯定是叛徒。
小暖姐就是仗着自己是大人,才能耀武扬威,她以后要是当大人了,绝对不会管孩子吃冰,她肯定是最通情达理的大人。
恬恬也就生了三分钟闷气,很快就想开了,加入了玩积木的快乐中,江小暖从厨房里捧着一碗面出来,就看到这仨开心大笑,旁边还爬着小诺小诚,屋子里生了火,非常暖和,小诺小诚都自个在地上爬着玩,用不着人管。
江小暖会心地笑了,她在外面努力赚钱,为的就是这样的温馨快乐,在外面再苦再累,回到家看到自己想护着的家人们,能够无忧无虑地开心大笑,就是最大的欣慰了,再苦再累都心甘情愿。
吃完了面,陆寒年顶着寒意回来了,他回来拿东西。
储藏室备了不少年货,香榧,茅台,五粮液,香烟等,都是备着送礼的,陆寒年拿了两条香烟,两瓶茅台,还有一些香榧,就准备出门。
“你是不是去金主任家?”江小暖问。
“嗯,再去一趟,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
陆寒年心情不太好,这个振兴比他预想的更艰难,孟局长那边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没帮上忙,不过这事也不怪孟局长,谁知道那个金主任会那么难啃。
“我和你一块去吧。”江小暖套上大衣,戴上围巾帽子。
出门前,江小暖又冲江大宝他们喊道:“不准吃冰啊,让我知道了,零食全没收!”
“哦,知道了!”
蠢蠢欲动的恬恬哆嗦了下,就觉得小暖姐是她肚子里的虫,她想啥都知道。
江小暖得意地哼了声,小样儿,撅下屁股就知道要放啥屁,这仨人里恬恬鬼主意最多,啥坏事都是这小丫头想出来的,然后让她爹和巧巧两个老实人一起掺合。ωωω.χΙυΜЬ.Cǒm
陆寒年发动了车子,路上江小暖问起了金主任。
“和儿子他们住在一起,以前去了几次,东西倒收下了,就是不松口。”
江小暖皱紧了眉,听起来这个金主任有点贪,东西收了却不办事,挺缺德的。
“今天去看看,要是还不给句痛快话,咱们想其他办法。”
陆寒年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打算的,总拖着不是个事儿。
金主任住的是两进平房,还有个小院子,房子虽小了点,但在海城算富裕人家了,院门口有个十来岁的男孩在放炮仗,兜里鼓鼓的,手里拿着点燃的烟,点着一根炮仗就随手一扔,炮仗在空中炸了,威力还不小。
“啊……呜呜……”
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跑过去,男孩正好扔出一根炮仗,扔在小女孩滑雪衫的帽子里,然后炸了,吓得小女孩哇哇直哭。
“妈妈……呜呜……妈妈……”
小女孩哭得可怜兮兮的,一个劲叫妈妈,男孩却开心得哈哈大笑,特别得意。
江小暖一走过来,就看到了这个,气得好想过去给这熊孩子几巴掌,太缺德了,要是炸到眼睛怎么办,这孩子的大人怎么不管管?
“这个是金主任唯一的孙子,特别宝贝。”陆寒年说道。
“能教出这种缺德孙子,那个金主任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小暖对未见过面的金主任,印象立刻差了,子不教父之过,虽然有些孩子天性恶劣,可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孩子生下来是一张白纸,是抽象画还是山水画,全看大人的教诲,这个男孩都十来岁了,显然是被大人给教成了野兽派抽象画,难治了。
就是这男孩看着怪眼熟的,江小暖不由多看了几眼,没认出来。
她想过去安抚小女孩,一个女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显然是小女孩的妈妈,问清了后,妈妈气得冲屋子里大叫:“你们怎么教孩子的?炮仗朝人身上扔,把我女儿吓成这样,衣服也炸破了,家里没大人了?赶紧出来!”
骂了好几句,才出来一个富态的大妈,没好气道:“你一个大人和小孩子计较什么?真是少见多怪,你女儿是炸瞎了还是炸断手了?哭几声有什么关系,小孩子多哭哭能锻炼肺,对身体好!”
“金婶你说的什么话?我家囡囡要是炸伤了,我和你拼命!”
女孩妈妈不太擅长吵架,又被气狠了,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妈却还是慢条斯理地说:“这不是还没炸伤嘛,涛涛,你以后别在外面放炮仗了啊!”
“哦,不放了。”
男孩嬉皮笑脸地答应了,根本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副欠揍的样子。
大妈又说道:“行了,我家涛涛以后不放了,这不是不小心嘛,你三十来岁的大人,和小孩生什么气,心胸放开点!”
女孩妈妈气得身体颤抖,半天都说不出话,遇上这种无赖人家,有理都说不清。
“我等着看你们家的报应,这样养孩子,以后肯定会有报应的!”
女孩妈妈挤出一句话,抱着女儿气冲冲地走了,金家在弄堂是出了名的蛮横,仗着家里有人当干部,在弄堂里横行霸道,尤其是那个孙子,活生生的小霸王,弄堂的小孩都被欺负过,这孩子还喜欢玩弹弓,弄堂的人家,几乎每家都被这臭小子打坏过玻璃。
这倒也罢了,只是缺失些财物,这混蛋小子有一回,还故意把香蕉皮扔地上,一老太太没看见,踩上去摔了跤,小腿骨折,腰也摔了,现在还躺床上呢。
这死小子死不承认香蕉皮是他扔的,金家人还帮着孩子,硬说是那老太太自个眼睛不看路,想讹钱,老太太没摔死,却差点被这家人气死。
一家人都是恶霸无赖,可又拿他们无可奈何,女孩妈妈骂骂咧咧地走了,还有些庆幸女儿没受伤,只能以后教女儿,别去金家门口玩,惹不起只能离这家无赖远点儿。
“涛涛,奶奶炸了春卷,吃不吃?”大妈慈爱地看着孙子。
“不吃,我还要放炮仗。”
男孩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炮仗,他还没放过瘾呢。
“行,放完了再吃,仔细炸了手啊!”大妈随意嘱咐了句,就回屋了。
“知道了。”
男孩不耐烦地应了声,拿出炮仗放了起来,点一根扔一根,根本不管路上有没有人,他还巴不得有人呢,看到那些人被炮仗吓得哇哇大哭,可痛快了。
江小暖有点想走了,这种人家她真不想拜访,可想到振兴轴承厂,她还是忍下了,做生意就得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不能意气用事。
只是,她才刚走到院门口,一根冒着烟的炮仗就飞了过来,朝着她面门坠,江小暖下意识要躲,陆寒年反应更快,拽开了她,炮仗落在地上炸了。
“哈哈……”
男孩捧腹大笑,就像看猴戏一样,让江小暖火冒三丈,这种孩子还活着干啥,长大了肯定是个祸害,还不如现在就掐死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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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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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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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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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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