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她一直在准备生日宴会,一会儿是斯科皮过生日,因为他非要在花园里切蛋糕,所以他们只能在冰天雪地里哆哆嗦嗦地为他唱生日歌。一会儿画面又切换到夏天,这一次斯科皮又非要在喷泉旁为德拉科庆祝,于是她只能在那搭了个遮阳棚,结果他把牛肉馅饼丢进了喷泉里,气得她照着他屁股狠狠揍了两下。
接下来,霍普的梦境十分混沌,等到画面重新变得清晰,她发现自己正坐在庄园的餐桌上,她朝窗外望去,只见外面正下着雪,雪花扑簌簌地落下来,简直漂亮极了。她回过头,看见餐桌中间摆着一个三层的奶油蛋糕,只是上面的名字有些模糊。忽然间,她觉得脸颊上冰冰凉凉的,她伸手摸了一下,结果发现全是泪水,就在这一瞬间,蛋糕上的名字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几乎就在同时,霍普从梦中醒了过来。
霍普睁开眼睛,圣芒戈光秃秃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花了几秒钟才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没睡在家里的床上。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来,想起刚才的梦,她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脸庞,结果她发现自己的脸湿漉漉的,就和梦中的一样。
霍普忽然变得很烦躁,她真是受够了,自从她回到十二年后,她基本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知道这些该死的梦都是什么意思,可她现在真的开始厌烦了。她不想知道她的另一种生活,也不愿意没完没了地被人提醒这些“本不该发生”或是“已经被她阻止发生了”的事,难道这也是时间对她的一种惩罚?他要不停地告诉她斯科皮原本会死,还是怕她忘记为了挽救斯科皮的生命她舍弃掉了另一个孩子?
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这一切都没有意义,而且她永远不会后悔,就算让她重来一次,不……别说是一次,就算是一千次她也同样会这么做。
德拉科的妻子,那个孩子的母亲……那个人不是她,至于这些梦境,或许它们只是时间旅行中意外重合了的些许记忆,随着时间经过,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还有她的泪水……这也十分正常,她平常看个麻瓜的爱情小说也会哭得稀里哗啦的。
今天下午下了一小会儿雨,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除湿器开得太大了,圣芒戈的病房里干燥得很。霍普起来喝了一点水,她想让德拉科也喝上一点,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去叫醒他。
霍普再回到小床上,可这会儿她却没了困意,她胡思乱想着,很快又开始担心起斯科皮。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还是正在废寝忘食地读着那些没用的书。她真想回去看一看他在干什么,然后再捏一捏他的小脸,她抑制不住想使劲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尤其是在做了这种稀奇古怪的梦之后,这时她后悔地想到,今天下午她真该坚持让金妮把他留下来的。
十几年前亚瑟在魔法部受伤时,霍普跟着金妮来过几次圣芒戈,但那时他们都没在这过夜。霍普难以入睡,神经也跟着敏感起来,她隐隐约约地听见走廊里有声响,不禁想起下午斯科皮说的话。
“妈妈,他们说圣芒戈有狼人和吸血鬼……”
霍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马上她又在心里嘲笑起自己,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笑,难道她还当了真?可是人在神经敏感的时候总是格外紧张,她听着外面的奇怪声音,忍不住开始自己吓唬起自己来。
霍普越想越害怕,睡意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放心不下,于是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她掏出魔杖对着病房门施了一个加固咒,不料外面的声响突然大了起来,她吓得一抖,差点把魔杖丢在地上。
霍普不敢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她左思右想,正打算到德拉科的床边坐一会儿,可就在这时,德拉科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彻底击碎了霍普紧绷着的神经,她连连往后退了两步,举起魔杖对准了他。
“你……你怎么了?”
霍普担心德拉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可他似乎只是睡蒙了。他的眼睛半眯着,怔怔地朝四周打量了一圈,接着他用手捂着脸,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
“对不起,霍普,我想我可能是做梦了。”
霍普松下一口气,可是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她又有些放心不下,她走过去在他额头上摸了摸,不想这回是真的有些发热了。前两天他们在外面淋了雨,本来就都有点感冒,今天他受了伤,可能身体又产生了一些应激反应。
霍普心里着急,她让德拉科躺回床上,自己匆匆忙忙去了治疗师的办公室。她把情况对值班的医生说了,医生说问题不大,给她拿了一瓶魔药让她给德拉科服下,于是她又急急忙忙地回到病房里。她心里惦记着德拉科,一路上竟然也没想起走廊里有呜呜的怪声这回事。
霍普来到床边,德拉科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她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叫醒,“德拉科……你发烧了,快起来把魔药喝了。”
他糊里糊涂地坐起来,二话没说就接过她递来的魔药和水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掉了。霍普看见他半眯着眼睛,简直是难得的温顺听话,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在霍格沃茨上学时海格给他们看的幼年独角兽,它们也是这样乖乖的,并且和德拉科的发色一样……也是金色的。
当年他们因为这个话题吵了不少架,因为叛逆的金发少年十分不屑与小独角兽那样可爱的生物相提并论。想起以前的事,霍普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但她不知道这会儿德拉科只是在想些别的,所以没有心情提出异议罢了。
“好了,吃完药就快睡吧……温度不是很热,估计很快就能退烧了。”
经过这样一折腾,德拉科清醒了大半,霍普让他躺回去,他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地念叨起来,“不行……我现在睡不着,我的头疼得要命。”
德拉科的鼻音很重,但霍普仍然十分质疑他的话,她没好气地问他:“那你想怎样?”
德拉科胁迫地说:“你给我揉揉脑袋吧……”
霍普无可奈何地喘了口粗气,她不停地在心里劝解自己只是在替纳西莎照顾他而已。她气呼呼地在他的脑袋上按了几下,可他还不领情,又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前额,“按按太阳穴。”
霍普看着德拉科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现在生着病,她实在不好和他一般见识,于是又强忍着怒气给他揉了揉,可她才按了两下,他忽然睁开了眼睛。霍普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气愤地推开他,“你的头根本就不疼,你赶快睡觉去。”
“谁说的,我一点也没撒谎,”德拉科拽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脑门上,果然又比刚才还要热了一些,“看看,我没骗你吧……”
看着德拉科病恹恹的,霍普赶快又给他倒了杯水,“快喝,喝完就躺下……”
德拉科不敢得了便宜又卖乖,他捧着杯子喝完水,然后就乖乖地躺回了病床上。霍普虽然担心,但她估计他也没什么大概,于是自己也回到单人床上。ωωω.χΙυΜЬ.Cǒm
“睡吧,我没事了,已经好多了。”
德拉科看见霍普不停朝他张望,难得说了句正经话。
“好吧,那你盖好被子……”
霍普对德拉科说完,自己也拉起被子,她闭上眼睛,可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地有了一丝困意,可是忽然间,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刚才梦里的那个三层奶油蛋糕,一刹那,她猛地又睁开了眼睛。
霍普惊醒过来,她觉得胸膛里憋闷得难受,下意识转头去看德拉科,她没想叫醒他,但不料他也正睁着眼睛望着她。
“怎么了,霍普,你做梦了?”他轻声问她,他的声音平静又安定,一点睡意也没有,好像他一直都没睡着。
“我……嗯,”霍普犹豫了片刻,“没事,我换了床总是睡不好。”
她不打算把这两天的梦告诉他,因为这除了能给他也徒增烦恼之外,根本什么用也没有。
德拉科低声道:“嗯……我知道……”
霍普不大明白,她问道:“什么?”
“因为我也梦到了,霍普……我总是梦到那边的事,我是说那一个……”德拉科沉吟了片刻,但其实即使他不说下去,霍普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是说……我梦到我们一起生活,在马尔福庄园,我们一家三口……”
“可是永远也只是一家三口,不是吗?”霍普也轻声说,她看着德拉科,眼睛在透进来的月光下闪闪发亮,“人生没有完美,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你说得对,”德拉科低吟道:“可是我总是想起他……”
自从那时从马尔福庄园离开后,他们一次也没有提起过在那里发生的事情,他们小心翼翼地回避着这个话题,仿佛只要不说起,那么一切就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霍普猜想德拉科曾经先她一步见过那个孩子,但她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潜意识里,她也十分抵触和他谈起那里的事情,可这时,她忍不住问道:“之前……在我们一起见到他之前,你就已经见过他了,是吗?”
德拉科点点头,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可脸上的表情却远远算不上是笑容,“没错,一开始我把他误认成了斯科皮,他抱着我……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那种感觉……他那么柔软,就像一块奶油蛋糕一样……”
德拉科停顿了片刻,他仰头望着天花板,霍普能看见他的眼睛闪闪烁烁,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打算继续再说下去,她刚想对他说没关系,不料忽然又听他说道:“可是后来……你知道,他缠着我,要我陪他玩……我要走,他就扑到我怀里哭泣……”德拉科哽咽道:“他哭得像个泪人,可是我必须要走……但是霍普,他……他也是我们的儿子。”
霍普的眼眶发热,她怕德拉科发觉,赶快移开了目光。她望着面前昏暗的病房,心中想起的却是炎炎夏日里马尔福庄园明亮的大厅。她明白德拉科的感受,因为她也记得他的小手抓着她手指时那柔软的触感,她还记得他站在二楼冲她大喊要她早点回来。他的话像梦魇一样围绕着她,因为她知道,她永远无法再回到他的身边。
她第一眼看见他就知道他是她的儿子,因为他长得那么像她。她一闭上眼睛,他那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睡着时,又会听见他在她耳边甜甜地叫她妈妈。
Aquarius……她一次都没抱过他,也从来都没叫过他。在今天的梦里看见那蛋糕上的名字之前,她甚至都没想过他的名字是什么含义……现在仔细想想,看来他也出生在冬天,和他的哥哥一样。
没错,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还没有机会见到他就夭折了的哥哥。或许他曾有机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但是……是她自己做出了选择。
梅林已经拯救了她的孩子,她不能够乞求再多了。
霍普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可她却微笑着对德拉科说:“不……他不属于我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HP格里莫广场里的故事更新,第 58 章 讳莫如深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