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我的丈夫。”
阿斯托利亚平静地看着他们,似乎德拉科只是隔壁来串门的。
霍普冷冰冰地说:“那你来错地方了,他不在这儿。”
斯科皮偷偷打量着阿斯托利亚,正如他们以前说的,她有一张漂亮的脸庞,此时她还优雅地笑着,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的脸隐隐约约地被什么东西扭曲着,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那也没关系,正好我想和你谈谈。”
这时金妮挤到他们身边,她看上去比霍普还要激动。
“霍普没什么好和你谈的!你还真好意思找到这里来!”
“没关系,我们站在这说也可以,”阿斯托利亚瞥了一眼斯科皮,又笑着看向霍普,“只要你不介意。”
“你——你在威胁我们吗?”
金妮生气地掏出魔杖,霍普连忙拦住了她。
“没事的,金妮,你去陪他俩下棋吧。”
霍普在门前微微侧过身,阿斯托利亚就那样径直走了进来。
斯科皮眼看着霍普带着阿斯托利亚上了二楼,恨不得把耳朵拽下来贴在她身上,可金妮牢牢地抓着他,他根本一动也不能动。
“我们得去找你爸爸。”
在霍普走出他们的视野之外时,金妮突然严肃地对斯科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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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普带着阿斯托利亚去了书房,她的心脏跳得厉害,手也气得发抖。她真没想到她能厚着脸皮找到这儿来,更别提她那一脸虚伪的假笑了,这让她觉得比吞了一百只鼻涕虫还恶心。
她不想和她单独待着,也没什么话要对她说,可是她不能让她在斯科皮面前胡说八道。她讨厌她讨厌得要命,但还是给她泡了杯茶,她姓布莱克,才不会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阿斯托利亚坐在扶手椅上,笑意盈盈地打量着霍普,霍普懒得跟她浪费时间,于是开门见山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我没什么话要和你说。”
“可是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啊,”阿斯托利亚用两只手指拿起茶杯,小口喝着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早该来看看,我是说斯科皮——我丈夫的孩子。”
霍普眯起眼睛看着阿斯托利亚布满假笑的脸,不禁联想到一条绿莹莹泛着磷光的大蛇。她实在是太低估她了,十几年她没有一丁点改变,反而更加厚颜无耻了。
看见霍普瞪着她,阿斯托利亚造作地放下杯子。
“好吧,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阿黛尔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了,”她轻飘飘地说着,仿佛在讲隔壁家夫妻的八卦,“我想你能明白德拉科对斯科皮的执著,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他一定要把他带回身边,不管用尽什么办法,”她停顿了几秒,接着挑眉念道:“哪怕是和我离婚。”
阿斯托利亚做作的样子和那拖着长调的语气让霍普反胃极了,她不耐烦地看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要告诉你,我永远不会和他离婚,”阿斯托利亚仰起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因为我们还爱着对方。”
霍普忍不住嗤笑出声,“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你们是否离婚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是想要告白,那你找错人了,你该不是希望我替你向他转达吧?”
霍普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她竟然还在使用老套路,她以为她还像以前一样来刺激她几句,她就会再一次远远跑开吗?
“是啊,可我不想你被蒙在鼓里,他一定用花言巧语哄骗你了,对吗?”阿斯托利亚走到霍普身边,作出一脸知心的模样,“你该知道德拉科和他父亲一样,能为马尔福家族做任何事,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他的儿子。你以为他爱你?不——他不爱你,如果他爱你,怎么会明知道你会生气还跑来我的舞会呢?”
听她翻出陈年旧账,霍普的心止不住地颤动了一下,阿斯托利亚很聪明,她知道这是她的心结。霍普对她的话不可置否,因为她也仍然处在这样的怀疑当中,可她还是平静地对她笑了笑。
“你觉得我会傻到相信你的话吗?”
“你当然可以不信,你也可以一直骗自己他还爱着你,不过你总该为你的儿子考虑一下吧?”
听到她提到斯科皮,霍普的火气蹭地冒了上来。
“你也是个母亲,现在是想拿我的儿子来威胁我吗?”她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不过阿斯托利亚不接霍普的话,反而突然眨眨眼睛。
“你们旧情复燃了?你们重新在一起了吗?”
霍普突然觉得很好笑,原来她绕了这些弯子,其实还是在担心这个吗?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碰别人的东西?”霍普冷漠地望着阿斯托利亚,“更何况刚才你还说你们互相爱着对方,怎么又来问我呢,你对你丈夫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阿斯托利亚的笑容僵住了,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常态。
“你说得对,我当然对我丈夫有信心。”
她装模作样地拿起茶杯,绕着书房走了一圈。
“你可以不在乎颜面,可是斯科皮呢?他回到学校上学,同学们会怎么说他呢?”她蹙起眉头担忧地看着霍普,“难道他要挨个跟同学们解释他的头发为什么变了色,还是直接在礼堂通知大家阿黛尔的爸爸其实也是他爸爸?”ωωω.χΙυΜЬ.Cǒm
霍普愣住了,她瞪着阿斯托利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天她的脑子太乱,还从没考虑过这些事,如果说她刚才的那些话是在避实击虚,那么这些却是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问题。之前关于斯科皮身世的传言已经让他忧心忡忡,这次她又该怎么办呢?
“你只能掩盖这件事,”阿斯托利亚突然说道:“如果你不想把你的儿子乖乖送到我们夫妻身边,你只能闭好嘴巴,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真贴心,”霍普气愤地看着她,“连这些都替我想好了。”
“当然,我丈夫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为斯科皮考虑好一切的。”
自从阿斯托利亚走进格里莫广场,她的每一句话都在刷新着霍普对无耻的认知,霍普实在想不通,到底什么东西能让当年那个可爱的女孩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似乎已经不是爱得疯狂,而是病到了极致。
“你真让我恶心。”
可阿斯托利亚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是挺恶心的,不过如果你不这样做,那还有更恶心的,”她突然压低声音,“你只会让你的儿子变成一个私生子。”
霍普瞪着她,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她不在乎阿斯托利亚怎样侮辱自己,可她不能容忍她诋毁斯科皮,她掏出魔杖对着她的鼻尖,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声音,“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儿子,我要求你离开我家,现在就走!”
阿斯托利亚看着霍普,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她不掏出魔杖应对,反而慢慢地靠近她.
“他吻你了吗?”她凑到她耳边,仿佛在说一句魔咒,“就像……他每天吻我那样?”
霍普僵硬地愣在原地,阿斯托利亚却突然轻笑着直起了身体,她朝门外走去,可到了门口她又回过头,脸上满是得志的笑容。
“我们是十二年的夫妻,霍普,你能容忍吗?”
她盯着她的眼睛半晌,接着轻轻带上了门。
霍普望着紧闭的房门,浑身都止不住战栗起来,仿佛那条绿莹莹的大蛇从她身边经过,冰冷的鳞片划过了她的肌肤,一瞬间,她只觉得寒冷和恐惧。
"她不是来宣战的,她只是来恶心我的。"
她默默地这样劝慰自己,可还是无法抑制汹涌而来的情绪,她感到肠胃都在搅在一起,急忙扶着墙壁跑到盥洗室干呕起来。
阿斯托利亚诡异的笑容,和在她耳边的那几句低语,在她脑海中挥之不散,像烟雾一样紧紧将她围绕着。
霍普不明白阿斯托利亚是怎样做到洞察人心的,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现在,她似乎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她总是能了解她的弱点,再精准无误地找到她与德拉科之间的矛盾,她一刀刺下去,总是刀刀见血,分毫不差。
霍普失力地依靠在盥洗室冰凉的墙壁上,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额头。阿斯托利亚又一次看穿了她,她的确忍受不了,只要一想起他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就气愤地发狂。
她时时刻刻抗拒着他,除了道德的制约,还有这种无法言说的反感。她渴望着触碰他的脸庞,同时却又深深厌恶着。她痛恨着他作为她丈夫的这漫长时光,可是一切都不会因为她的心情而改变,她已经改变不了任何事了。
还有斯科皮,霍普简直无法想象,这些天里她竟然一次都没替他考虑过未来要如何自处。在霍格沃茨,传说能造就一个人,流言同样能毁掉一个人。可她沉浸在自己的爱情故事里无法自拔,早就把这些忘在了身后。
她在他出生的那天就对自己承诺过,她会好好爱她的孩子,只爱她的孩子,可她的心总是泛起无用的波澜。不管是什么时候,她始终都不是一个好妈妈。
霍普突然很庆幸自己对德拉科还没放下心防,岁月让一切物是人非,他们之间的麻烦事有那么多,他们都不再是无所顾虑的孩子,能够不顾周遭,只望着对方的眼睛。
也许,她只能重新考虑未来的事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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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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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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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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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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