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微微颔首。
付昆却显得更紧张了,他完全无法猜测陆凡说这些话的用意。
只听见陆凡接着说道:
“拉大人物站台,拉武者助拳,拉盟友联手……的确是为了一击必杀做了充分的准备。可惜你错估了你的敌人的实力。”
“如果不是付司睢想要折断我的四肢,我也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当我这么做了之后,这件事情就本可算做了结了。”
“没想到你又主动在找上了我。”
陆凡说着,伸出一只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
“看在你计划的如此周全详细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一分钟!”
陆凡竖起一根食指,在付昆面前晃了晃。wWW.ΧìǔΜЬ.CǒΜ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给我一个可以保命的理由。如果这个理由是我想听到的答案,那我今天就饶你性命。”
厅堂中多少人的目光耸动起来,更是有不少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
他们已经见识到了陆凡的张狂,只是没有想到能张狂到如此地步。
云邱的吴士豪人还在场。
到底是有多大的底气和倚仗?
才能让陆凡当着吴士豪面,当众对付昆直接说出这样威胁他人身安全的话语。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吴士豪。
却只见他双目直视前方,陆凡刚才所说的话,他似乎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吴士豪的态度,已经表现得再明显不过——默许。
付昆见状,整个人都坠向了绝望的深渊。
在他茫然无措的时候,陆凡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你还有最后十秒钟。”
陆凡漫不经心地提醒着,他的一只右手勾成爪,已然慢慢向前探出。
“扑通!”
付昆双膝落地,重重的跪倒,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陆先生!我的理由……”
付昆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磕磕巴巴的颤抖着措辞。
“我的理由!是从今往后,我会像忠犬一样听从您的号令!绝不会有半点二心!您的每一个命令,我都会尽我全力去完成!我保证我一定会有用处的!”
“请看在我这点用处的份上,放过我,放过付家!”
付昆说完,整个人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心跳如鼓。
一秒钟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安静。
安静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付昆也不敢抬头,他预感到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只等陆凡随意的一个决定了。
付昆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
时间在他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
冷汗浸湿了掌心和额角的头发。
直到他听见头顶上传来陆凡的声音。
“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归我所有。”
陆凡的声音,清冽,且冷峻。
付昆却觉得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连带着一直紧绷的四肢都虚软了下来。
尽管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的行动和乞讨般的行为,已经让他完全没有了尊严。
但此时,尊严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纵然声誉扫地,起码他还是活着的,起码付家还是保住了。
当付昆大喘着出气瘫软在地上,心中庆幸自己捡回一条性命的时候。
贺秘书大踏步的从她身旁走过,手里端着一杯白酒,径直走到了陆凡的面前,向他双手举杯,微微躬身。
“陆先生,今天的事想必有什么误会,之前如有失了礼数的地方,我自罚一杯向您赔罪,还希望您多多包涵。”
贺秘书说着,自己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尽管他这样已经算是放低了身份,但对比起付昆、高元毅他们,已经算是十分体面的了。
再者,他的身后毕竟还占着那位,能把身价放低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绝无仅有了。
别的不说,起码赔罪的态度十分诚恳,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陆凡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酒杯,微微抬了抬,示意还礼。
他暂时还不想和那位有什么额外的矛盾纠葛,以免平添烦恼,于是便和贺秘书和和气气的走了个场面。
贺秘书面露喜色,又自罚两杯后,告别匆匆而去,显然完全不想被牵涉进这是非纠葛之中。
“陆先生,李泌这事儿,你有没有什么处理要求?还是把他交给我们自行处理?”
吴士豪目送者和秘书离开了厅堂,才凑近了陆凡的身边,轻声问道。
“他犯了什么错,违反了什么规定,有什么罪?你们按规矩处理就好,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陆凡想也不想的便回道:“公事公办的事情,不需要问我。”
吴士豪点了点头,冰冷的眼神看向了李泌。
李泌早就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
刚才局势颠倒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明白,自己的军中生涯会在今天戛然而止。
可是,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有了破釜沉舟的勇气。
只见原本浑身颤抖的李泌突然镇定了下来,中气十足的向着陆凡大吼道:
“陆凡!虽然你可以压服付昆他们,但是你还没有压服我!”
“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撑死了不过是一个小小茨省的土枭罢了,有什么资格能做上‘凤凰’南队的总教官之位?”
他怒目瞪向陆凡。
他这一声吼,也吼出了厅堂中大多数人心里的想法。
“凤凰”的特殊性,决定了他的队员是精英中的精英,强者中的强者。
更何况是担任领导者的总教官?!
陆凡一个区区少年,就算有点实力能在茨省称雄,但无论是社会阅历还是自身实力,都应该远远没有够到担任“凤凰”南队总教官的标准。
只是,眼下,除了李泌之外,没有人敢将这样的困惑当面问出口。
吴士豪闻言面色一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陆凡一摆手打断了。
“没事,我来吧,他既然敢孤注一掷的问出来,我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答案。”
陆凡说着,面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微笑。
“你想知道缘由,可是缘由不是用嘴可以说的。”
陆凡抬起一只右手,对李泌微微抬了抬下巴,“看好了。”
只见他右臂轻摆,衣袖一扫。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
整个厅堂中的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震了一震。
屋顶的灰尘簌簌而落。
厅堂中的八根巨型木梁发出了咯吱作响的爆裂声。
有那么一瞬间,厅堂中的所有宾客都认为地震来了,房子要塌了。
不少人下意识的抱头蹲在地上或躲到了桌子底下。
直到片刻之后,余震结束,尘埃落尽,不少人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
随后,他们突然就愣住了。
在他们的视线中,在宁家厅堂的正中央,出现了一道龟裂的沟壑。
从陆凡的面前起始,一路延伸扩张到数十丈之外,一连撕裂了厅堂、大门、庭院的地面,像庄园的尽头延伸。
如果不是这些人刚才在现场亲眼所见,他们一定会觉得这是哪一个巨人手持铁斧从空中劈下,才会造成的如此恐怖的地面裂口。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呆呆的凝注在这条沟壑之上。
没有人能不被造成这种沟壑的力量所震怖。
这已经达到了非人的程度。
这与神魔之力有何差异?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只不过是陆凡轻轻挥了挥衣袖而已。
李泌就站在沟壑的边缘。
他低下头,看着一步之遥的裂痕,和凹陷下去的地面,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这个理由,够有说服力了吗?”
陆凡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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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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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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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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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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