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他的美娇娘小情人叫走的。
哦不,她才不是情人,人家分明是正主,有一天是要把她从闻太太的位置上拽下来自己上去的。
乔烟缓缓跌坐在床上,闻枭白的最后一记眼神将她浑身冷透。
他再生气又怎么样,只要江暮雪的声音出来,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瞬间眼里心里只剩下她,都忘记了要和她吵架。
一阵阵的疲惫几乎要将她吞噬,她麻木地走进浴室,将水开到最大。
很快,温暖的烟雾将她整个人包围,她闭着眼睛任由水流在身上冲刷。她伸手去按压洗发水的泵,却不小心将瓶子撞到了地上。
本来不过一件极其微小的事,却一下子扯断了她紧绷的弦。
“哇”地一声,她大哭起来,哭的越来越伤心,就好像花洒里喷洒出来的水一样,止也止不住。
她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因为闻枭白而掉眼泪,最后一次。
她不像别人家的女儿,被家里人宠爱着长大,她也没有避风港,所有事情都落在她一个人的肩膀上。生活太过与艰难,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为了一个男人分散多余的精力,实在太不值得了。
她蹲下身,紧紧抱住自己。
脖颈处的淤青被水冲得发烫,有些刺痛。她紧紧抓着项链,骨节泛白。
哭了很久很久,到最后,她精疲力竭,披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一头栽进柔软的大床。几乎不到一分钟,她酒隐隐约约将要进入梦乡。
手机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响铃,但是她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去看了。Χiυmъ.cοΜ
她抬眼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了望,又趴回床上,睡着了。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闻枭白”三个大字。
闻家,江暮雪系上围裙,驾轻就熟地在客厅厨房团团转,亲手做了几个闻枭白爱吃的菜,美滋滋地等待着。她有条不紊地指挥佣人们做工作,就连陈叔在一边看着,都不由感慨这才是一个大家女主人该有的样子。
乔烟对他们太客气,甚至有的时候,能自己做的就不让别人插手。
都快要把这些佣人们惯坏了。
忙完了一切,江暮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微微勾起唇角,势在必得。
低头看眼手机,约摸着闻枭白也差不多该到家了,她站起身,有些微微的紧张。灶上还煲着汤,掐着闻枭白到家的点煮上的,就为了能让他一到家就尝到她的手艺。
又等待了一会儿,期盼的人还没有出现在玄关。
她有些焦急,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正想着,闻枭白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声音幽冷如常,带着一点点仅对江暮雪才有的温和,似乎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
“暮雪,今天我可能回不去了,公司临时有事,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陈叔说。”
江暮雪脸上挂着的笑意僵住,她回头看向一桌子冒着热气的饭菜,神色不甘。
“怎么了?”
见她久久不回话,闻枭白拧起眉。
“哦,没什么,”她收拾好情绪,甜甜一笑,“就是给你煲了汤,今天喝不到,可惜了,不过等你明天回来,我给你热一热。”
“嗯。”
“那你开车吧,路上注意安全。”
江暮雪听出他声音中有些焦急,识相的道了别,挂掉电话。
桌上的菜仿佛一下子讽刺起来,她面色不太好看地入了座,拿起筷子草草夹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将碗筷一丢,转身上楼。
闻枭白调转车头,一遍遍拨打乔烟的手机,都是无人接听。
他重重锤了一把方向盘,恨恨啐一口。
之前都说了让这个女人不准不接电话,今天居然还敢这样!
他心里急得像猫抓,想到不久前公路上她被人劫持的那件事,他就一阵后怕。
她最好乖乖地呆在酒店里,不然,等会儿他非要给她好看不可!
将车停在路边,他飞快步入大厅,径直走到电梯间,盯着屏幕上缓慢变化的数字,双拳紧紧握起,恨不能将屏幕咋个稀巴烂。终于数字跳转到了“1”,他钻入电梯,按到顶楼。
等待电梯上升又是一个难熬的过程。
闻枭白开始反思刚才在酒店里,他堪称恶劣至极的态度和言语。
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他有点害怕乔烟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毕竟刚才有一瞬间,她似乎……似乎要放弃挣扎了。
他一阵心悸,不敢再往下想。
电梯门打开,他几乎冲到乔烟的房门前。
狂躁地拍门,里面没有声响,他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一会儿,房间里安静的吓人,也没有电视的声音。
“乔烟!”
他在门口低吼,又拍起门来,将整扇门拍得砰砰作响。
隔壁房间的人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被闻枭白铁青的脸色吓到,转身回去拨打了前台的电话。
他彻底失去耐心,往后退了两步,助跑,起跳,一脚踹在门锁上。
五星级酒店房门质量还是很好的,门锁只是发出了一声巨响,并没有坏掉。
他再次后退,抬腿又是一脚,门锁似乎稍稍有些松动了。
“先生!先生!您不能这样!”
闻讯赶来的服务生被他的举动吓得半死,带着两个保安赶了过来,将闻枭白从房门口拽开,“您要是再这样,我们就叫警察了!”
“开门。”
闻枭白见有人来,气息微喘,挣开了两个拉住他胳膊的保安。
“啊?”
“我说,开门!”
他眸子泛红,怒吼道,几乎有一瞬间,服务生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上来的阎罗。
“不、不行啊……”
他后退两步,被闻枭白的气场震慑地说不出话。
“吱嘎——”
那扇被摧残的门发出一声轻响,里面的链条锁还挂着,只打开了一条缝。
乔烟光着脚,睡眼惺忪,“怎么了?”
她没有看到闻枭白,只看见神色惊慌的服务生。
刚才睡梦中,她被一声巨响震醒,好像是有人敲门。
“开门。”
闻枭白低声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只知道气息顺畅了不少。
乔烟没有出事。
听到他的声音,她怔了怔,将链条锁取下,打开了门。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她就被男人紧紧搂进怀里,从地上抱起,抬脚将门踢上了。
服务生和保安看着紧闭的房门,站在外面,有些不知所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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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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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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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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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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