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一个略显健壮的身影快速穿过水晶森林,一身破败不堪甚至还有些腐朽的银白盔甲发出喀啦喀啦的碰撞声响,胸甲的中心处刻着一把银色圣剑,但因为时间的永恒轻抚已经变得模糊不堪,虽然保存完整但是凹痕颇多的头盔看起来也是饱经沧桑,他双手上的断剑与破盾因为生锈的缘故已经锈在了骑士的连体护手上,现在就连把手完全张开都是件不易的事情——破损严重的披风在身后迎风飘摆,但却多显出了几分苍凉。
“墨菲……墨菲斯托……墨菲斯托地狱破军甲虫……在哪里……在哪里啊!”
他不停地奔跑,跳跃,寻找终于,在第七十层偏中心的位置找到了伏在地上啃食岩落科犀牛的墨菲斯托地狱破军甲虫还有旁边被关在只剩半截牢笼的人类女骑士,但好像比起“为什么这里有人类?”,反而“为什么人类会和墨菲斯托地狱破军甲虫这种怪物在一起?”更引起别人的怀疑,是人类被关押还是甲虫被驯服?而且除了甲虫就算了,为什么那个人类也在啃生肉啊!?
“哎?人类?”
咔!
虽然很奇葩,但由于见到这么和谐的一幕太过惊讶,他的下巴甚至在头盔里脱臼了……而不远处的贝利尔也早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在他露面的一瞬间不由分说就是一发「火枪」,直接穿透了他的肩膀并给他死死地钉在了巨大的水晶上。
“啊!!”
瞬间巨大的灼烧感和痛感传遍他的全身骨骼,「火枪」的火焰也在他的铠甲里奔涌,几秒不到就几乎快要了他的命,不过这一瞬间的丝滑小连招却让凯瑟琳看傻了眼,毕竟预判敌人的出现并在接敌的瞬间做出反应这对一般人类和魔物而言都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说贝利尔君不愧是贝利尔君!不过当她看见那敌人的铠甲时却大惊失色,连忙叫贝利尔关掉「火枪」。
“喂,这样真的好么,还不知道他有何居心呢——”
贝利尔虽然内心里被人类阻值很是不悦,但因为自己并没有对她生气的必要所以还是忍住了,而且他在那个破破烂烂的骑士身上感受到了死者的味道,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死者——
“贝利尔君别这么急着弄死人家呀,我认识他的铠甲,虽然很破旧但是我仍然认识,他胸口的标志是三百年前弑神迷宫远征军的圣亚瑟光辉骑士团!”
凯瑟琳一脸认真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贝利尔(甲虫本来就是面瘫),但后知后觉的她反而觉得奇怪,为什么三百年前远征军的骑士会在这里出现呢?难不成是迷路?不不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也太离谱了,相差将近一百多层怎么说也不能路痴成这样……
看着认真思考的凯瑟琳反而让贝利尔心里一暖,不过那是一种看着宠物成长的感情,但说来也怪,自己从未对人类抱有过任何感情,连自己为了那些素不相识或者仅有几面之缘的同族复仇的想法好像也是凭空出现的,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好像自己突然间的就对地面上的圣亚瑟充满仇视与愤怒,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晓我的身世,但我此番前来不是来战斗的,我,我是来,请求帮助的!”
那人的突然发言打断了凯瑟琳和贝利尔的思考,他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痛苦的呻吟着,但却仍然站了起来,虽然这个突然的请求让凯瑟琳有些惊讶,但是对于第一次见魔物骑士的贝利尔来说却有点意思,毕竟他也很少接触不死者,但是能堕落成魔物的骑士可是更少见的呢。
“光辉圣骑士向我们请求帮助?这有点太突然……”
凯瑟琳疑问着,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又转头看向了贝利尔,貌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他是魔物里的不死者,他身上满是不死者的味道,凯瑟琳,你说的光辉圣骑士应该可能是他上辈子的经历了,而且,据我所知,能转化成不死者的人,前生都是很堕落的,更何况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死者是圣骑士呢,当然,也有人为施法的可能,但是,如果真像你说的,他是三百年前的人,那现在那副破旧铠甲里的应该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吧,即便如此,你还打算听信他的话么?”
贝利尔如愿回答了她,但看着凯瑟琳那满是惊讶的表情貌似是自己说出了很令人意外的话。
“魔物——吗?”凯瑟琳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前光辉圣骑士,她不认为魔物会轻易地向人类求助,而且,他在被攻击后仍然说了“请求”两个字,好像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个骑士,你叫什么名字?”
凯瑟琳高声问着他,想视情况而决定,如果是有什么诡计的话,干脆就让贝利尔君在这里干掉他,但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帮他一下也不会怎么样,毕竟自己已经有了在此磨炼自己的想法,多呆一会也没什么问题。
“我叫波迪斯,波迪斯·冯·莫利亚,虽然不知道这位女骑士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前世,但是对于饱经风霜的现在的我来说,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只想守护好想守护的东西,所以,请墨菲斯托地狱破军甲虫大人和这位女骑士大人帮助我!”
说着,波迪斯面向二人单膝跪地,这直接惊呆了从小就崇拜光辉骑士的凯瑟琳,也或多或少的触动了贝利尔,虽然他对人类的了解还不够全面,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跪求别人对于骑士来说是一种拥有什么样意义的事情,得是如何的重要之物才能让曾经的光辉骑士下跪求人呢?而且看的出来,凯瑟琳已经动了恻隐之心了。
“那骑士波迪斯,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样的帮助——”
贝利尔厉声问着波迪斯,一旁的凯瑟琳看到贝利尔打算帮他,也有些替波迪斯感到高兴,不过自己和贝利尔君也才算是初相识,还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呢,不过看他做事冷静有条,估计文职是很可以的,接下来就是战力了。
“家人,墨菲斯托地狱破军甲虫大人,我想拯救并保护我的家人!我想请求你们的帮助,借给我力量!我在石竹层都看到了,墨菲斯托地狱破军甲虫大人只用一击就干掉了巨大的岩落科犀牛,只要有您的力量……”说着,波迪斯无力的锤着地面,声音愤怒又略带哭腔:“如果我,如果我再强一点的话——大家就不会被……”
其实此次前来提出帮助请求的波迪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哪怕一见面就会被攻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是深处地狱的王者种族,不仅强大而且稀少,与之相比七十几多层里的魔物就显得十分弱小,自己哪怕说出了不符他心意的话被反手捏死也是他早就做好的觉悟。
在他眼里,面前的高傲生物不能被笼统的称为“魔物”,那是生在末日和死亡深处的统治者,更是宛如神明的强大存在,虽然他对这个种族的恐怖与战力早有耳闻,而这种强大的存在早已烙印在他的内心深处,直到现在见到真实的存在,其中的巨大压迫感也是让他心头为之一颤。
早在见到本尊之前,他的内心就已经衍起了对那神秘存在的向往与信仰,更是内心里不可撼动的至尊!
贝利尔看着微微颤抖的波迪斯,也算是多少看透了他此次前来所做的觉悟,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波迪斯在暗暗兴奋,不过就现在来看,应该是个有意思的家伙,贝利尔对他兴趣又增加了一点。xǐυmь.℃òm
“既然你敢来找我,就证明你做好必死的觉悟了吧!那么,代价是什么呢?波迪斯?我需要与你觉悟相等的代价!”
听他说完的波迪斯就像看到希望般直接双膝跪地,强挣开的双手发出咔咔的声响,他扔下了断剑与破盾,费力地摘下了自己那锈了三百年的骑士头盔放在一旁,而在破旧的头盔之下,是一个双眼空洞但暗散红光的银色骷髅头,他跪在贝利尔的面前,将双手放在胸前作祈祷模样,激动地喊叫着:
“一切!墨菲斯托地狱破军甲虫大人!我将奉献出我的一切!只要您能帮我救回我的家人!我愿意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用我这幅枯朽之躯永远地侍奉您!”
“好!我答应你,骑士波迪斯,我接受你的代价与请求,我叫贝利尔,贝利尔·墨菲斯托破军,她叫凯瑟琳,凯瑟琳·k·亚瑟,现在,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以及你要解救的家人。”
随着自己那令人羞臊的回答说完,贝利尔内心其实是阵阵冷汗,毕竟除了暂不知战力的凯瑟琳以外他遇到的骑士都是强的离谱(虽然没几个),但是自己对骑士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恐惧的,而且看着波迪斯那狂热的样子贝利尔有些不妙但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波迪斯又重新戴好了头盔之后,拾起了两边的断剑破盾,刚想抬头说些什么,可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凯瑟琳,又把头低了下去沉默了一会。
虽然凯瑟琳一脸单纯的捧着肉块不知所以,但贝利尔或多或少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他用颚轻蹭了几下凯瑟琳的头,又看向波迪斯,声音威严低沉:
“跟人类有关吧,波迪斯。”
“嗯——是的,贝利尔大人……夺走我家人的,是人类,而我的家人,也是人类——”
凯瑟琳听到这里有些吃惊,但看着现在的自己和贝利尔的关系,她或多或少也能理解波迪斯,毕竟,也不是所有的魔物都是坏的。
“如您所见,我是一个魔物,一个不死者,但在半年前我曾经被为了兴趣而屠杀魔物的人类冒险者追杀,奄奄一息时,一对人类的母女救了我,她们是作为奴隶和物品被带到第六十层的冒险者据点人类,当时的她们被殴打的不成样子,母亲甚至已有身孕,可即便如此她们仍然救了我,之后为了报答她们的恩情,我趁着守卫睡着时救出了她们,并带她们一路向下层逃亡,即便我知道因为我的盔甲她们把我误认成了真正的骑士,即便我知道可能摘下头盔她们就会被吓跑,但被救出的她们却把我当做家人,所以不论以后会如何,我仍旧会选择保护她们,尽我所能,直至骸骨消逝,灵魂消亡,——但好景不长,一个月前,不知是何处的人类军队向迷宫深处杀来,他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几乎杀光了能见到的所有魔物,而我被他们的魔法侦测了出来,为了引开他们我独自逃离了为她们建造的庇护所,可我却粗心大意的在逃亡时中了陷阱,身受重伤,最后只能潜藏在一处泥潭里好几天才敢出来,可等我从里面爬出来,慌忙回到庇护所里时……”
说着,波迪斯攥紧了拳头,声音逐渐有力而又愤怒!
……
呼……呼……
刚从泥泞里爬出来的波迪斯在铺满碎石的道路上一路狂奔,所到所见之处皆是残肢断臂腐尸碎块,这似乎新鲜的血腥不断地刺激着波迪斯的感官也加重他的担忧与恐慌。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人类的军队会来?平常举行「魔物狩猎」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赶紧杀绝?艾达,嘉丽,你们不要有事,我求你们了,一定要在家里等我回来,我求你们了!”
随着接下来的道路越来越熟悉,他那骨骼的双腿也奔腾的越来越奋力,他们的家在一块巨大岩石后的溶洞中,按理说只要藏的好,不出声,就不会被发现,没事的,没事的,她们一定平平安安的在那里等我回来,然后笑着骂我这么久去哪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随着他驾轻就熟地穿过几个石缝,回到了那个干净,温馨,又温暖的地方——家。
他踩着隐藏的石头阶梯侧身钻进了石缝,回到了家里。
在这空荡荡的溶洞中,只有一张破烂的木桌子和用兽皮堆起来的床铺,而木桌旁,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温柔女性正在饮着一杯温热的红茶,她的穿着雍容华贵,深蓝的长裙被溶洞上的滴水打湿,深红的长发里别着一朵深蓝的花朵,但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在微笑,然后品着那杯热气蒸腾的红茶。
波迪斯看呆了,这是何等的优雅,何等的美丽,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庞,但不知为何,他就是认定了这是他这几百年里所见得最美丽的女人。
这时,不知从何处跑过来一个小女孩,穿着蓬松的蓝裙,像那女士一般的深红长发,还有那朵熟悉但叫不上名字的小花。
忽然,二人都同时看向了自己。
“女,女士……”
波迪斯向前她们走去,自己身穿的盔甲也随风消逝变成了优雅的礼服,他微笑着,蓝色的双眸泛起微光,充满爱意,他拉出了她身旁的红木座椅,摆好礼服以绅士之姿坐在了她的面前,轻声问道:
“这位女士,你真美,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士翘起嘴角轻笑着,张口说了些什么,但坐在他面前的波迪斯却什么也听不见。
“女士?我,我怎么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说……”
“什么?”
“……”
那女人放下了空荡荡的茶杯,提起长裙缓缓起身,向着波迪斯深鞠了一躬,微笑着,亲吻了他的额头,便身转又说了些什么,便带着那个小女孩逐渐远去,消失在光芒之中。
“女,女士?”
波迪斯空洞的双眼看着洞窟的墙壁,他沉默着,刚才的一切都被拉回了现实。
而在他面前的桌上,一个红发女人岔开双腿躺在桌上,因营养不良的瘦弱身躯被开膛破肚,从腹部里延伸出来的脐带勒着一个死去多时婴儿,女人的双目空洞,牙齿被打碎,双手被匕首钉在桌面,肋骨被整齐的切断带走,就这么躺在波迪斯的面前,可她却在微笑,即便下巴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但波迪斯仍旧能看出来,那是笑容,还是他前世今生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那时,你到底说了什么呢?我最爱的女士……”
他取下了她双手上冒险者工会发配的新人匕首,在她的脸上轻吻了一口,隔着头盔回应了一个现在的他一个骷髅根本做不到的微笑。
“我会把艾达带回来的,然后我们一家人再好好的在一起,好吗……”
他哽咽着,但怎么能让自己最爱的女人见到自己落泪的样子,他尽力的保持着扭曲的微笑和温柔的声调,即便现在已是骷髅的他没有任何表情。
“我爱你,嘉丽……你爱我吗?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声音了啊!明明我以后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了……那为什么……刚才还……”
他崩溃了,抱着她的尸体痛哭着,他的心已破碎,但仍感受着阵阵剧痛,他的泪已干枯,但仍刺痛着他的眼眶,他明明什么也没哭出来,但是却撕心裂肺的怒吼着,痛苦着,悲伤着,绝望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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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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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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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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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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