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那匹跟着陈三葬西天取经的白马,站在原地徘徊不前,四肢马蹄不安地原地踏步,无论猴子对它怎么威逼利诱,软硬兼施,白马都不肯向前走一步。
“师傅,这匹马太犟了,怎么打都不走。”猴子无奈,只能向陈三葬求救。
“悟空,五百年前你不是在天界担任过养马的官,叫弼马温吗?天界的马你都管的了,怎么人间的马你就管不了了?”
弼马温是猴子永远不愿意面对的黑历史,谁敢提这个字眼,猴子当场就敢和他翻脸。
但面对上陈三葬,这个实力变态到令人发指的和尚,猴子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被提起弼马温,他也知识尴尬地笑笑,不敢露出凶相。
“师傅,你不知道啊,天界的马通灵,不听话俺老孙就用大皮鞭抽它的马屁股,人间的马没有灵性,胆小怯懦,遇到危险就不敢向前。”
猴子毕竟做过几天的弼马温,还是了解马的脾性。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自己五百年前的黑历史,这个师傅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五百年前,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猴子没有印象,五百年前他见过陈三葬。
“哦,这匹马感觉到了前面有危险?”
陈三葬理解其中意思,抬足向前,观望前方山涧形势。
前方山涧悬崖峭壁,道路崎岖,崇山峻岭,重峦叠嶂,山涧烟雾缭绕,水声不断,时而若小桥流水悠扬悦耳,时而如飞流直下尺三千,九天银河落凡间,声势浩荡,震耳欲聋。
“悟空,前方是什么地方?”
此情此景,陈三葬觉得这又是九九八十一难中的其中一难,但遇到的妖怪是谁,他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陈三葬拍了拍脑门,心中自责这秃瓢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猴子一个腾跃飞到空中,在上方盘查看一番,回到陈三葬面前,回答道:“师傅,俺老孙看了一圈,这里水声浩大,水源丰富,想必是到了鹰愁涧。”
“鹰愁涧!”
听到这个地名,陈三葬拍了下脑门,惊呼出声:“我想起来了。“
提到鹰愁涧,陈三葬当即想起了小白龙。
这傻孩子年幼无知,毁了自家的夜明珠,被父亲带到玉帝面前请罪,后被观音菩萨解救,让小白龙在这鹰愁涧等候大唐取经人。
缕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陈三葬终于明白,白马为何踟蹰不前。
原来白马已经料到鹰愁涧是自己的劫难之地,所以不想进去,被小白龙给吞掉。
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陈三葬脑海中。
“若是白马没有被吃掉,也到了西天,它会不会从凡间的马,蜕变成天界神马?”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想法在陈三葬脑海中生根萌发,陈三葬也越来越坚定这个想法。
他看向猴子,露出善良的笑容。
这笑容让猴子毛骨悚然,全身拘禁,话都不会说了。
“悟空,为师可以委屈你一下吗?”
猴子吓得脸都僵了,它不知道师傅这个亮秃秃的反光的脑壳里面在想什么,但还是回答道:“师傅,又是你开口,俺老孙能帮你办的,一定全力以赴,俺老孙做不到的,就去请各路神仙给师傅解决掉。”
陈三葬摆手笑道:“悟空,你错解为师的意思了。”
“前方鹰愁涧山高路陡,为师担心白马会受惊,所以想问你有没有办法把白马收起来,然后你变换成白马,若是鹰愁涧有怪物想要吃白马,我们也可里外应和,反制怪物。”
听闻此言,猴子松了一口气,悬到嗓子眼上的心放到肚子里,他摆了摆手,骄傲地说道:“放心师傅,俺老孙有七十二变,你让俺老孙变什么,俺老孙都能够给您变出来。”
说着,猴子摇身一变,化作一团旋风,在空中盘旋几圈,落在白马面前。落地之后,猴子变成了和白马一模一样的白马。
“师傅,你看看俺老孙变的白马,和您的白马有区别吗?”白马开口说话,发出来的是猴子的声音。
陈三葬很满意猴子变的马:“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悟空,你真厉害。”
白马再次摇身一变,变回猴子模样。
他双手放在胸前相互摇摆,邀功般的说道:“师傅说的哪里的话,俺老孙有万千神通,这只是九牛中的一根毛。”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出发吧。”
陈三葬指了指鹰愁涧,拄着九环锡杖朝前走去。
猴子收了白马和行李,自己化作白马,跟在陈三葬后面。
鹰愁涧流水清澈,洁净见底,宛若一面镜子,乌鸦鹰雀见到自己的倒影,会误认为是同伴,追寻然后溺水死掉。
陈三葬行走在鹰愁涧间,崎岖的山路在他脚下好像平坦的道路,陈三葬脚步稳重,身形不乱。
路过一潭清水池旁,平静的水潭中突然冲出一条白练,白练铺天盖地,带起无数水花洒向高空,山涧一时间下起了大雨,陈三葬和白马成了落汤鸡。
那条白练呼啸而来,却在陈三葬面前突然调转方向,卷起猴子变成的白马,钻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陈三葬站在那并不着急,他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注视着摇曳的水面,乌黑眼眸古井无波,似乎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过了片刻,陈三葬开口说道:“三二一,现身。”
“嘭~”
一道巨浪冲天而起,带起的水花比之前要打数倍,巨浪落下,拍打在水面,发出剧烈的轰鸣,鹰愁涧翻江倒海,巨浪滔天。
“敖~~”
鹰愁涧上空传来一声龙吟,一条束丈长的白龙在云雾间穿梭,身躯撞在崇山峻岭上,无数大山被夷为平地,巨石滚滚,声势浩荡,空谷炸响,经久不绝。
“是哪个孙子敢谋害小王,有种出来正面和小王一决高下。”
白龙发出怒吼,身躯在空中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一度将自己缠成了麻花,都无法把肚子里的人给排出来。
“臭长虫,敢吃我师傅的马,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吃俺老孙一棒。”
猴子在白龙肚子里肆意破坏,拿着金箍棒东捅捅,西敲敲,不管看到什么,都是先来一棒子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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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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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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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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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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