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早,上官梓芸难得起个大早,穿戴整齐等着祥瑞准备好马车,坐在前厅手端着茶,悠悠的开口道:“春风,我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次回府,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小姐,夫人一直在庵中带发修行,府中大小事都由二姨太在负责,现在府中很多下人已经改口叫二姨太为二夫人。所以小姐这次回府还需小心。”春风说着就开始皱起了眉头,在她们眼中只认跟夏语烟一样的女人,二姨太那样的女人她们根本就不屑一顾。
祥瑞步入前厅,对着上官梓芸道:“主子,马车已经备好。”
“好,瑞叔,往后几天不在府中,一切还需要您多照看。”上官梓芸起身,双手交叠在小腹,慢步走出府。
站在马车旁,交代祥瑞一些府中事宜,看到春风掀开马车帘子,上官梓芸这才提起裙摆踏上马车。坐定后,吩咐春风出发了。
祥瑞在大门前,目送上官梓芸的马车消失在街角的转弯处,这才回到府中。
经过两个刻钟的时间,终于到达将军府的门前,上官梓芸轻掀开马车右侧的小帘子,抬眸看了一眼将军府三个大字,嘴角轻挑了下。
春风率先下了马车,站在马车一旁,然后踏上台阶,对着侍卫说道:“大小姐回府,请开正门。”
春风的话音刚落下,就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大小姐在府中,哪来的冒牌混吃混喝的?”
春风转身看着眼前的青年人,轻挑了下眉头,“马车里坐着是上官家大小姐,上官梓芸。”
“哼,上官梓芸?我不知什么上官梓芸,只知上官翎小姐。”轻蔑的看了一眼春风。
春风刚想反驳,只听见上官梓芸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春风,扶我下马车。”
只见上官梓芸已经站在马车上,眼神微眯着。嘴角微微上扬,伸出自己的右手将手交给春风,这才下马车。步上台阶,站在那青年男子面前。
“你是?”
“我是二夫人远亲的侄子,赋公子的伴读,覃渊。”覃渊傲娇的说着。
“哦~伴读!”上官梓芸重复了伴读两字,就没有再说话,又看到一个趾高气昂的婢女走了出来。
只见她对覃渊微微行了一礼,但态度完全都是高姿态。
“抱歉,大小姐,二夫人吩咐大小姐只能从侧门过,免得从外面带了脏东西进府,毕竟老夫人现在身体欠佳,抵不住......”琇書蛧
“你又是谁?”她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上官梓芸给打断了。
“奴婢来芝,是二夫人贴身丫鬟!”来芝说着十分的高傲,面带笑意。
上官梓芸微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来芝,抬起右手给来芝狠狠的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不仅仅打蒙了来芝也打蒙了站在一旁的侍卫跟覃渊。
来芝红着眼圈,双手捂着左脸,愤恨的说道:“你居然打我?”刚一问完,上官梓芸抬起左手在来芝右脸上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淡然的眯着眼眸,轻笑道:“奴婢不懂事,我这做主子的,是要好好调教下,替二姨娘好好的教导一方,让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尊卑有别,嫡庶有别!”特别咬重了‘二姨娘’三字,说到后面越发狠劲,但是手上动作还是轻描淡写,看着自己微红的掌心。
“我倒要看看,今天还有谁敢让我从侧门进,我是将军府的嫡小姐,而且还是大小姐,现在连个贴身丫鬟都敢爬到我头上撒野,是不是我在外求学几年,都让大家都忘了,这家谁是主子了?”上官梓芸说着,看了一眼傻愣在那里的来芝跟覃渊,转身抬脚从正门跨过去,吩咐着春风,“春风,把本小姐马车上的行李叫人给本小姐送到雲竺轩。”
“是。”春风领了命,吩咐着侍卫拿东西。
只见管家匆匆忙忙赶过来,陪笑着:“大小姐,雲竺轩多年无人居住,长期无人打扫,难免有些脏乱,还请大小姐暂住水月阁西厢房。”
“没事,安排婆子们现在就去打扫整理,本小姐有的是时间在这里等你安排妥当。”上官梓芸嘴角轻挑,蔑视的语气拆着招。
“这,小姐......你这让小人很为难。”管家尴尬的陪笑着。
“不为难,怎么只见你,不见福叔。”
“福总管,去乡下收租金了。要过些时日才回来。”
这边上官梓芸为难着他们,二姨太那边也不好过,来芝哭哭啼啼的过来跟二姨太告状,自己女儿又被从雲竺轩请出来,而且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想插手了,随了上官梓芸这小蹄子胡闹。
二姨太显然已经按耐不住了,但毕竟也是经历过大事的,很快就镇定下来,心里又是一番新的谋划。
上官梓芸这边逼着管家带她去雲竺轩,管家一再推迟,推脱。上官梓芸挑眉道:“管家为何顾左右而言其他?”
“小姐,这......”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上官梓芸往雲竺轩走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远远的听到婆子们的说话声,“都警醒着点,这些都是翎小姐最珍爱的东西,破了啐了都要你们的狗命。”
“彭嬷嬷,你说翎小姐回来会不会生气?”
“对啊,彭嬷嬷,大小姐回来了,就把翎小姐赶出去,心肠真坏!”
“你们别再乱嚼舌根,大小姐回来又如何,翎小姐还有夫人,大小姐有谁?”被称彭嬷嬷的一听就知道是二姨太那边的人。
听着他们的议论声,上官梓芸用眼神制止了管家的通报声,站在雲竺轩门前,轻笑着看着屋里屋外的丫头婆子们。
春风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在那里忙进忙出,虽然在这个上官梓芸身边不长的时间,但春风总觉得从上官梓芸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上官梓芸悠悠的开口:“哟~都挺忙的啊?本是雲竺轩的东西一件也不能带出去,少一件都不行,不是雲竺轩的东西一件都不给本小姐留下,春风你去盯着点,省的某些奴才手脚不干净。”
上官梓芸这一开口,吓得这群人,差点将手里的东西给丢了,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
只有那个彭嬷嬷上前来。十分不情愿的对上官梓芸福了福身,鄙夷地说道:“大小姐,这都是翎小姐的东西,二夫人看在大小姐回府,特意吩咐奴才将雲竺轩给大小姐腾出来给大小姐居住,但翎小姐毕竟也在雲竺轩生活好几年了,生活用品难免有点多。”
“彭嬷嬷,这雲竺轩我记得是父亲特别为我建造的,雲竺轩这名字还是父亲特意为我提得,与我名字同音,而二妹住的可是伊梅阁,怎么~我出门学艺几年,雲竺轩的奴才都不知道正主是谁了?”上官梓芸前大半句说得十分的柔和,但语气中带着些寒冷,说到后面抓起靠近的一个奴才手上的花瓶,狠狠的摔在地上,阴冷得说着。
微眯着双眼看着此刻瑟瑟发抖的彭嬷嬷,砰的一声巨响,吓得院子里的丫头奴才们猛地一下,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彭嬷嬷更不用说了,一直颤抖着身体不敢开口。
“既然如此,那么把上官翎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姑奶奶我看着恶心,还有这些个狗奴才都给我打发了,春风,你去叫几个眼生的丫鬟,事情给我处理得漂亮点,我呢,进屋先歇下,有点乏了。”上官梓芸这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真的能吓死一片人啊,看着跪着一院子的奴才丫鬟就知道上官梓芸手段凌厉。
春风先扶着上官梓芸进屋歇下,然后叫管家带来几个眼生的丫鬟,亲自盯着丫头奴才做事,上官梓芸也没有喊彭嬷嬷等人起身,就静静坐在床榻上喝着茶水。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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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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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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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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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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