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在以水环绕着的一座简单古朴的竹屋内,窗边站着的女人望向窗外的夜色,她双手背在身后,那些洒进的月光落在房间内,却溅不到她丝毫…静的仿佛无人存在…
她突然出声,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又夹杂着无奈“离月圆又近了。”这个世界的残存的灵气已经消耗殆尽,如今还儿的身体几乎快要撑不下去。看来一切都要加快准备了,当年被她用来实验方法的孩子现在生死如何也不知,那是迄今为止她做过的唯一愧对天地良心的事情,但眼下只能用此种方法才能保住还儿,唯有冒险一试,她也不知是这样是对是错,当初来此也是意外,现在是否能成功也无法知晓结果,如果真有差错,凤梧希望你不要怪我。
这一切都只是开始,结局还是未知…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结局。
顾彦走后,房间只剩梦卿还一个人,她高兴的跳上那柔软富有弹性的床,感叹道真软真舒服,这山下好像也就这床榻让人欢喜点,其它哪哪都不好,突然好想赶快回去祈愿寺。
躺在床上的梦卿还渐渐来了困意,她不禁有些疑惑,身体最近好像越来越疲惫了,可眼皮已经不听她使唤的阖上睡了过去。
情思如梦……愁断白头花开花落……望穿多少个秋……
千年等待……只为破茧重逢……
一生的痛……只愿你为我读懂……
红颜独憔悴……卧笑桃花间……一江春水只为你搁浅……
把酒唱离别……倦倚鸳鸯弦……用生命换永远驻你心间……
潮起潮落……月缺月又园……沧海桑田春去春又归……
缘起缘灭轮回落凡间……天上人间……醉无眠……………
梦中响起清脆的歌声,好似山谷中黄鹂的鸣叫婉转动听,让人沉醉,那歌声中含掺着一丝凄美,让梦卿还听着内心沉重,她无法明白那种感觉,到底是谁在吟唱,为何如此熟悉……歌声突然戛然而止。ωωω.χΙυΜЬ.Cǒm
梦中场景开始变换,目光所及渐渐弥漫浓雾,那浓雾中的身影…又是谁?
“....等我…我一定会救你”那么温柔的轻语她为何感觉如此刺耳?…
这是哪里?面前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对面对着她开口,“善儿,我的傻善儿。你这又是何必,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那隐含心痛的声音在怜惜何人?可她在这咫尺之间竟还是看不清容貌,梦卿还想要伸手抓住,可一抬手那人影如雾一般消散了。
“喵~”隐约在这里居然听到猫叫,她转身去寻找,却也只看浓雾中闪过一个猫影,她抬脚想去追。
“七善,有朝一日,我定要你万劫不复。”突如其来一道大声诅咒,另她难受的双手堵住耳朵蹲下,她的脚下瞬间变成深渊,让她的身体不停下坠。
“啊...”失重坠落的感觉让梦卿还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她抚着额头缓缓闭上眼睛,眉心紧锁,右手抚着心口,纤细的指骨紧扣着胸口的衣服。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疼,我的身体,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的病恶化提前发作了吗?
“喵~喵~”突然又从窗外传来两声猫叫,梦卿还转过头看向窗户,偌大的落地窗外漆黑一片,依旧好似有个黑色的动物身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梦貘?”梦卿还疑惑开口叫道,随即摇了摇头,两指捏了捏眉心,怎么可能是梦貘呢,这里离祈愿寺那么远。自己是傻了吗出现了幻觉。
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梦而已…自己在乱想什么呢!自己的身体不是一直都这个样子嘛!不过这些奇怪的梦一直纠缠着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久她也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
梦卿还掀开身上的薄被准备下床去洗把脸,一脚刚踏地支撑身子起来,却突然双腿一软,整个人蜷缩在地毯上浑身疼痛不已,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在被人拉扯,心脏更是剧烈加速,几乎让她缓不过气,双手紧扣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沁出鲜血,她艰难的开口出声习惯性的叫了声颜姨,却想起这里是顾家,艰难的挪动身子起身,她的药被那个女人偷走了,她要去拿自己的药,她知道那个女人就在隔壁住着,持续的疼痛让她多少能够勉强忍受支撑。梦卿还努力向门口走去,因为打开门时身体力气几乎都支撑在门上,门刚推开没站稳一个踉跄向前趴倒在地,梦卿还只能忍着加剧的疼痛向前爬,抓住走廊楼梯围栏,以此支撑自己能够起身,拽着围栏往隔壁房间哪里移动。梦卿还不想让顾家众人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所以她咬紧牙关也不愿开口叫人。
此刻这个时间点,隔壁房间的安小汐,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回想她偷听到的哪些话,那个女人知道是她偷了药,会不会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对自己动手,想来想去烦躁的她抓了抓头发,起身准备去倒杯水喝,却听到门外传来声音,吓到了她杯子都没拿稳水洒了一地。
安小汐立马想到不会是梦卿还真的要对她出手吧,放下杯子惦着脚来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声音,却渐渐听出了不对劲,好像是有人疼痛发病的呻吟声,她打开门往外看去,刚好看到扶着围栏几乎马上走到了自己对应门前的梦卿还,看到她开门出来后,梦卿还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做贼心虚的安小汐不敢与她对视,却看到梦卿还站不稳要摔倒时忍不住过去扶了她一把。
“你...你怎么了”忐忑的问道。
梦卿还重新直起身子用腰背靠着围栏来支撑自己站稳,看到安小汐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的衣服不松手,有气无力的开口。
“我的药,还我!还给我”被梦卿还猛地抓住的肩膀处的安小汐吓了一跳,她此时拽着衣服的力气格外大,被抓疼的安小汐抬起手臂想挣开,可梦卿还还是紧紧的抓着她没有松开手,面色愈加苍白嘴里重复着。
“把药还我!”
看着梦卿还此时面色苍白,就是现在这狼狈的样子,这张脸看上去依旧是那么明艳动人,楚楚可怜,梦卿还这么美的女人她怎么争的过,顾彦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安小汐啊,想到这里内心嫉妒极了,而梦卿还还一直抓着她衣服不放让她不耐烦的挣扎着,看到抓在她衣服的手上还带着血,安小汐确实有些慌了,挣扎力道更大变成了推搡,
梦卿还看着安小汐这女人仿佛听不懂人话一般,用力一扯将她拽到面前,与她对视,勉强保持着最后清醒的神智,眼底闪过幽紫的光愤怒的低吼道:“我再说最后一边,把药还给我。”
与她对视的安小汐将那紫光看的清楚,内心对未知事物出现的恐惧,让她脑袋空白,双手下意识用力向前一推。
本身已经无力但硬撑着的梦卿还,突如其来被这么用力的往后推去,已无力躲避,背后空旷无物,腰下的围栏此时成了支点一样,让她上半身整个向后仰去,梦卿还一脸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法改变,感受着身体往下坠落。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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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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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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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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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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