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多留了份心眼,心想不会是有什么经济纠纷吧?
我又不是司机,该找的人也不是我啊!又或者血液还不够?我这么瘦,再要我输血我可吃不消了,心里打着这些小九九于是就打算拒绝她,眼不见为净。
于是回复道:“不用谢,当时情况紧急,我也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当面道谢,这个不必了,我最近比较忙,可能不太方便!”。
我心里想,这样应该已经说的很含蓄但又明确地表达了我拒绝的含义,对方应该能够领会到这一点。
可谁知还没想完,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正是对方,心里想还真是死皮赖脸的赖上我了,但是刚刚回的短信,这个时候不接电话,也有点太刻意了,心想还是接了吧,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于是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但是语气透着不友善,生硬地喂了一句。
对方不知道是没听出我的语气,还是故意忽视了我的语气,很自然的先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又表达了对我的谢意,之后再次说明了希望和我见面的意愿,最后还客气地表示希望没打扰到我。
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心里只觉得好笑,心想你他妈估计是脑袋被门挤了吧,怎么这么扯淡!我都在短信里面说了没空,你还不顾我意愿打电话过来,还他妈希望没打扰到我,真是见世面了!
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和和气地说,我也不好显得没修养,于是再次委婉地表示自己最近太忙,没空云云。说完心想我都这么跟你说了,你不至于还死皮赖脸了吧。
那边估计也没料到我这么油盐不进,沉默了片刻。
我心里暗自窃喜,估摸着对方这是要知难而退了,果然就听到对方说:“那真是不巧了,既然陈先生这么忙,我也不便强人所难,不过,还有个事想跟陈先生打听一下”。
听到前面我先是一喜,但是一听到这个不过,心里一紧,这凡事就怕但是啊!不知道对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正犹豫着该怎么绕过去。
只听对方接着说道:“不知道陈先生有没有见过或者听说过一条奇怪的蛇,这条蛇的头部看起来就像一只好斗的公鸡的头!”说完之后她可能也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于匪夷所思,于是尴尬地咳嗽了一下。
轰隆隆!一声闷雷突然炸响,仿佛来着地狱深处的怒吼,然后闪电穿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投射到了我的脸上。
我在听到公鸡蛇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下,浑身汗毛瞬间立了起来,脑袋里开始嗡嗡作响。
我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山洞!牛大叔!蛇!一个个杂乱无章的片段开始不断地充斥着我的大脑,但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坏掉的DVD录像,画面断断续续,看不清里面的面孔。
我急迫地想要抓住什么,但就像平时在找随意乱放的东西,越是刻意,越是找不到、抓不着。
正在我焦急的渴望着的时候,突然一种仿佛久远但又熟悉的湿漉漉的感觉划过我的脚背,我瞬间浑身遍起鸡皮疙瘩,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尖叫着跳了起来,手机也差点扔了出去。
“陈先生,您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马若焦急的声音。
我没理她,跳开之后,惊魂未定地往刚刚站的地方看去,原来是放在椅子后背上的湿毛巾落到了自己的脚上。
呼!我大口地喘息着。
“陈先生?”电话那头再次传来了马若的声音。
我呆滞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没事!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次!”,说完,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对方似乎也听出了我声音里的异样,把刚刚的问题又说了一遍,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一次,她声音里竟然透着一股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不过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这些,那块压在我心头十几年的往事,我即是畏惧,更是渴望,而且听着对方的话,我直觉地认为她应该知道的比我更多,或许能帮我解开心中的谜团吗?
于是我们俩约会在第二天见面。
我心里有怎样一个故事?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是真话,但是如果一定要说,那么,或许可以从我的左手小拇指开始。
我有一根长得很特别的手指,手指指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公鸡的头。
你或许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手指吧,但是一根长得像公鸡头的手指,你或许不曾见过吧,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我也从未见过别人有这样一根手指。
要说这个故事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
爷爷退下来之后搬回了老家,老家是一个叫竹叶村的小村庄,村子四面环山。因为爷爷的几个兄弟,早些年都搬去了镇上住,家里的老房子也因为无人修缮,破烂的基本上成了危房,爷爷回到老家之后,没办法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面,于是在当地找了另外一栋老旧的房子。
老房子后面有一大片桃树林,每年桃子成熟的时候,为了防止偷桃,桃树林的承包者总会找一个人过来守夜。这件事一直是村里的牛大叔在负责,在此之前已经做了好多年了,一直平安无事,直到我搬过来的第三年,守桃子的牛大叔在守夜的时候突然离奇死亡!
说是离奇死亡是因为牛大叔的尸体是在一颗桃树下被发现的,当时他的整个头部就像被血浸过了一般,应该是失血过多而是,但是离奇的地方在于牛大叔死时的表情极其狰狞,仿佛临死之前见到了极其恐怖且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般!ωωω.χΙυΜЬ.Cǒm
而且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在后面!
牛大叔死后,按照当地的习俗,死者如果不是在家里断气的,那么必须让至亲在法师的陪同下到去世的地方接引亡魂,然而就在接引亡魂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件。
当时牛大婶在一个人去牛大叔生前休息的帐篷拿遗物的时候突然发疯了,而且发疯的时候口里不断念念有词:“蛇,不是,是鬼啊,鬼啊,蛇啊,你走开,你走开,啊啊啊….”。
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当时牛大婶表现得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她一样,而她则在拼命的挣脱,当然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永远无法得知,因为在第二天,牛大婶居然喝农药自杀,带着这个秘密永远的离开了!
这件事当时在村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大家众说纷纭,有说倒霉的,也有说遭报应的,其中报应一说是这样的。
大概二三十年前,当时牛大叔还是个小子的时候,家里盖新房子,在挖地基的时候,挖出了一个棺材,不过这棺材葬的是谁,当时谁也说不清楚,同时,在挖棺材的时候,还挖出了一条蛇。
当地有个说法,如果谁家墓地里出现了蛇,他们认为这是吉兆,这是条聚财蛇,有灵气,能给子孙聚财,但是如果子孙杀了这条蛇,那就会破财,甚至遭到大难,因此大多数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恭恭敬敬地放生。
不过当时,这条蛇猛地爬了出来,把牛大叔他们吓了一大跳,因此也没想这么深,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一锄头,就把蛇给砸死了。虽然事后也有老人出来说,这样不吉利,要找个法师弄一弄,但是当时牛大叔也是年轻气盛,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于是就有好事者开始揣测是不是被蛇精报复了。
蛇精一说并非空穴来风,早在几年前,舅姥姥就说自己在山上的时候曾碰到过一次,舅姥姥是这样说的。
“前几年,有一次我在山上刮猪食,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就听到路边的茅草丛里不断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开始,我没在意,后来这声音越来越大,我觉得不太对劲,放下了担子,拿起扁担,对着草丛打了几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舅姥姥说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大家:“我看见一条比我人还要粗的蛇,最吓人的是,蛇头不像普通的蛇头,就像一只公鸡头一样,还对我看了一眼,我当时吓得整个人头皮都麻了,心想可别被它咬了,连担子都没敢要了,转身撒腿就跑”。
“后来有没有怎么样?”当时在场的人问道。
舅姥姥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当天回去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勾了魂一样,后面几天都魂不守舍的,吃不下饭,做不了事,当时想,可能是被勾了魂了,赶紧叫我儿子跑到隔壁村的马半仙那里去,给我烧了个鸡蛋,你们猜当时烧鸡蛋的时候,烧出来个什么东西?”舅姥姥顿了顿。
“那鸡蛋壳一爆开,就突出了一个蛋白,我一看那突出的部分,就跟我当初看到的蛇头一模一样!后来我吃了那个鸡蛋,果然,第二天,整个人就恢复了过来!”
对,就是这条公鸡蛇!
大家都知道舅姥姥爱说瞎话,然后在当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了那条蛇!
起先它是背对着我,然后我就想跑到它正面去看它的脸。不过不论我怎么跑,看到的都是它的背,然后,我发现它附近有一滩水。我试着往水里看,只见它抬着头,吐着信子,冷冷地看着它的前面。
我看着这头,好像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一般,我努力思索,终于想起来了,它看起来就像一个鸡头,就是舅姥姥说见过的蛇!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一阵头皮发麻,感觉浑身的毛发都立起来了,对面的蛇好像也知道我认出了它,表现的仿佛有点吃惊,然后慢慢转过了头,伸了伸身体,仿佛要朝我爬过来。
我害怕极了,想要跑,却发现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想要叫,却又像个哑巴一样,只能发出极小的啊啊啊的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一点爬过来,我心里的恐惧无以复加,而就在它要爬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叫了出来,然后就醒了。
2013年3月23日早上5点30,这已经是我第四次从梦中惊醒,我再也没法睡着了,我点了一根烟,看着窗外,雨也停了下来。
它真的存在吗?我摸了摸自那以后就变得奇怪的小拇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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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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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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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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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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