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清晨的日光从山洞偶然裂开的缝隙中透进来照射在少女的脸上,让少女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更加的晶莹剔透起来。
目光怔怔地看着少女好一会儿,一颜才在少女注视的目光下惊醒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此刻少女的语气不再如同昨晚的清淡与淡漠,带着一丝憨憨的亲昵。
兴许是少女刚睡醒,所以此刻的她显得格外的迷惑,这样憨直的模样让一颜不禁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
“刚醒。”轻声地回答了少女一句,这样软萌的少女让他不禁怀疑昨天晚上自己面对的是不是她本人了。
“嗯,伤口好些了么?感觉怎么样?”说着,少女便掀开了一颜的外袍,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还不错,想不到一晚上就恢复了这么多。你的身体素质还算可以。”
其实一颜的恢复状态岂止只能用可以来形容?这样的恢复速度用恐怖来形容也毫不惊讶!对于一晚上就能恢复这么多的一颜,少女虽然很惊奇的。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疑问,毕竟这也算人家的秘密,不是吗?
对于危及不到自身的事情,少女一向是不多言的。
而此时少女也恢复了平日的状态,对于少女的改变,一颜微不可见的轻声道了一声可惜,便又迅速收敛神情。
这一瞬间的改变快得丝毫都没有让少女察觉到。
“行了,你既然醒了的话,那我就走了,你休息一下就离开吧。”
说完少女便起身朝着洞门外走去,只是还有走到洞口便听到后面传来的一颜的声音。
“卿卿,你等一会儿!既然我和你一起走...”
听到一颜的话,少女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就在一颜脱口而出卿卿二字的时候,他虽然感觉到了不妥,但是看到少女那副恼怒地瞪着他的模样,他又觉得这样的称呼好像还不错。
“我说,我和卿卿一起下去!毕竟,昨天你和伯母救了我,不管怎么说我都应当当着她老人家说一声谢谢才是!”微笑着回答少女,一颜并没有因为少女的怒视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一脸温和地说着。
“你叫谁卿卿?”
见到一颜那副明知故犯的模样,少女便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她娘有说要好好照顾他,但是,她实在忍不住想打他怎么办?Χiυmъ.cοΜ
此刻,少女自己完全没有发现,仅仅是因为一个称呼的问题,一颜便可以让她露出恼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情绪。只是等到她意识到的时候,一颜早已经不再她的身边了。
对于少女的问话,一颜依然除了微笑没有其他的表情,似乎少女的恼怒在他看来,只是小孩子耍脾气一般的小事情。
“这儿除了你便是我,你觉得我是在叫谁呢?”
似乎确实是被逼急了,少女忍不住加大了音量对着一脸微笑的一颜恶狠狠的说道:“住嘴!别再这么恶心巴拉的叫我!不然,就自己离开!”
听到少女恶狠狠的话,一颜只好暂时忍下想要继续都弄少女的心思,轻声地说了一个好字,便不再说话了。
只是在见到少女那双小小的耳尖露出的粉红色时,又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一路从后山下来,少女看着山脚下的茅草屋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双眼睛在发出了一抹淡淡的亮光。
一直跟在少女旁边的一颜在看到少女微笑的时候,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瞬间也同样露出了一个发自真心的浅笑。一个完全不同于他脸上随时随地摆出的笑容!
“那下面就是我家了,你要是跟得上我的话,就尽管跟着。要是不行的话,就自己慢慢走下来吧!”说完之后,少女便提步飞快的朝着山脚奔去。
她娘此刻应该已经做好香喷喷的米糕等着她了吧?想到这儿,少女前进的速度也更加的快了起来,而那嘴角弯弯的弧度也来越大。
就在少女提脚的瞬间,一颜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也随同少女一样保持着同样的速度朝山下跑去。
见到一直和自己保持同样速度的一颜,少女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人明明昨晚还那么虚弱,今天竟然就可以以这样的速度奔走了,真实不可思议!
尽管这么想着,但是少女依然没有丝毫想要问出口的冲动。此刻,最让她在意的只有她娘,以及她娘做的米糕。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见少女对着屋子里大声地喊道:“娘,我回来了!你今天有没有做米糕呀?”
看着这样的少女,一颜明显地一愣。这是和他说话时,轻轻淡淡,淡漠无比的少女?
看了一眼发愣的一颜,少女却并没有理会,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别人的评价和看法在她的眼中只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只是,没有听到她娘的回答,却让少女忍不住再一次喊了一声:“娘,丫头回来了。你在干嘛?我...”
一边说着,少女便一边伸手推开了禁闭着的木门,只是屋子里面的场景却让少女将剩下的话一口咽进了肚子里。
她看到了什么?明明昨天还一脸慈祥地对着自己微笑的娘,此刻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躺在地上,对她的话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不仅如此,那满身的伤痕累累明显可以看出妇人遭受了多么惨烈的折磨!
“娘,你怎么了?”
缓缓地走进妇人,少女说出口的话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颤抖。而进入屋子的一颜,对于此刻见到的场景微微地皱了皱眉,随即全部的注意力便又转移到了少女的身上。
不知为何,此刻少女的模样却让一颜感觉非常的不适,仿佛这样的表情根本及不应该出现在少女脸上!
而看到对自己依然毫无反应的妇人,少女只是呆呆地用手推了推妇人的肩头,见到妇人依然对自己毫无反应之时,少女才慌乱了起来。
慢慢地将手伸到妇人的鼻口下,没有感觉到一丝鼻息。少女才又麻木的伸手摸了摸妇人已经渐渐变凉的脸庞,以及那脸上重叠在一起的已经发青的巴掌印。
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到:“这样也好!娘...你以后都不用受那个男人的折磨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可是那心中快要撕裂的心脏却无时无刻在提醒着少女,这样并不好!她应该早一点儿带着她娘离开那个男人的,她应该早一点儿把那个男人杀了的!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儿这么做?
“娘!不要,不要离开丫头!我带你离开那个男人好不好?呵呵...可是,你一定舍不得吧?毕竟我问你那么多次,你都从来没有答应过。可是那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让娘舍不得的?那样的男人,那样的男人为什么娘你就舍不得呢?”
反反复复地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少女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妇人听。但是,唯有身后那一直注视着少女的人,以及那满地的荒草与枯叶知道,妇人早已经听不见任何少女说的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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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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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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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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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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