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个女人,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夹杂着颤音的声线在夜空下忽然响起,透着字字泣血般的凄凉、愤恨、痛楚,还有疯狂的恨意。
第二刀,出乎意外的又凌空落下,劈在了那名青年渗着鲜血的胸口上。
“她还是一个母亲,她还有一个八岁的女儿,你们为什么要那样折磨她!”
已然有了哭腔的声音情绪难抑的喊出,让苏扶心头一颤。
噗!
噗!
噗!
不顾那名青年惊恐的往后退,谢浣溪步步逼近,精美的脸庞上被疯狂笼罩,一刀接着一刀的就劈砍了下去。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声尖锐的刺激了众人的耳膜。
那名青年面容惨白无血色的跌倒在地上,瞪大的眼睛里面尽是不可抑制的恐惧。他胸襟前的衣衫没有一处完好,全都被砍破了。大片血肉翻卷着,还有蠕动的大肠半露着出来,伤口看上去可怖而又渗人。汩汩流出的鲜血就跟不要钱一样乱喷,很快就染红了他的上半身。
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周炎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心生忌惮一时没敢上前,此刻的谢浣溪在他们眼里不单单只是一名柔弱的漂亮姑娘了。没有哪个漂亮姑娘敢拿刀玩命的砍人,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不能轻易碰,否则后果将是一般人难以承受的。
苏扶一步上前,用力就伸手拉住了谢浣溪。
谢浣溪却是挥刀就砍向了苏扶。
眼中早就被那股子埋了十年的恨意和歇斯底里所覆盖,她要杀死所有人,都杀死!杀死!!
苏扶哪里会想到谢浣溪会来这么一出,两人距离太近,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
砍刀狠厉的劈在了苏扶的左肩膀上,下陷了好几公分,一股剧痛毫无征兆的就涌起,苏扶哼了一声。
在听到苏扶的痛哼声后,谢浣溪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通红的眼里无意识的落下一滴泪来。
咣当一声,浸血的砍刀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谢浣溪本能的开始道歉,那张细白的脸上被猩红的鲜血沾染,神色凄惶如被遗弃的家猫。而她眼中残留的恨意却将这一切都带上了一丝狠戾,正如那猫,被逼急了,总要撕下几道肉和血来。纵然崩断趾甲,也在所不惜。
“给我上!”
不合时宜的声音总是在糟糕的时候响起,总有人在不知死活。
带上了戾气的苏扶死死的咬着牙齿,“吱嘎”声在齿间蹦出,他握紧了砍刀,迅猛的就出现在了一名离他最近冲过来的青年面前。
没有多余的对话,有的只是狠辣到至极的一刀。
刀锋隔着单衣就刺入了青年的血肉之躯里面。
很用力,苏扶捅的青年面容都扭曲了之后也没有松开刀。使劲的扭转了一圈,大片鲜血顺着刀尖流了出来。粘稠的血腥味浓厚的弥漫进了他的鼻腔里面,反而更大的刺激了他的神经。
一把拔出,又凶狠的劈了青年肩膀一刀,苏扶冷狞着看着正欲冲上去的青年们。
“我踏马倒要看看今晚我还能砍死几人,不怕死的尽管过来,来啊!”
嘭!
死命捂着腹部的青年应声倒地,身子呈龙虾状蜷缩了起来,呻.吟声在此刻有气无力的响着。
在看到青年的惨状和苏扶狠厉的神情后,青年们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当下止步却也没有在上前了。现在摆明了对伙在玩命了,对伙那边的女生玛德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主,这两人在一起不是一般的难对付。虽然他们这边人多真的拼命了对伙也不是对手,可问题是谁踏马会在不危急自己性命的情况下去和别人玩命。没看到那女生都是奔着弄死人的心态在动手的,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命交代在了这里,那可就亏大了。
心里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之后,十几名还拿着刀的青年再也没有来时的激动了,有的只是退却的念头。
周炎也发现了这一情况,他很想骂出声然后自己冲上去,可扫到了还躺在地上两名生死不明的青年后。一向胆大的他居然也有了一丝害怕的情绪,这让他的心情顿时变得烦躁了起来。
“炎哥,三儿好像不行了,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
不管那人是真的关心被谢浣溪砍得生死未知的三儿,还是想借此好给周炎带队离开的理由,反正周炎在不易察觉中松了一口气。真的继续对峙下去,他其实也很难办。
“这事,没完!”临走前,周炎目光幽冷的瞪了苏扶和谢浣溪一眼。
待周炎等人离开后,一直在压抑自己情绪的谢浣溪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苏扶放下了砍刀,走到了正蹲在地上埋头痛哭的谢浣溪。他蹲了下去,伸手放在了谢浣溪的头上。
察觉到了苏扶的存在,谢浣溪一头栽进了他的怀抱里面,紧紧的环抱着。很用力,很用力,生怕下一秒就抱不住了。
苏扶迟疑了一秒,随后他伸手也抱住了谢浣溪,随后伸出了温热的手掌轻轻的拍在她的后背上,温声安慰道;“别怕,都走了。有我在,没事了。”
带着磁性的声音似乎透着某种魔力,让惶恐失措的谢浣溪心里蓦然一定,所有的惊惧和害怕都在那温暖的手掌安抚下渐渐消散。从来没有感受过安全感的她,依靠在苏扶的怀抱里面,第一次感到了心安。似乎只要在苏扶的怀抱里,就算下一秒天崩地裂,她也不感到惧怕。莫名的情绪,流窜在她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如果可以,她想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让一切,都在美好中亘古不变的长存。
感受着谢浣溪轻微颤抖中传递过来的恐慌,苏扶温热的心脏都随着那频率颤动了起来。他知道她的过去很痛苦,但没想到居然会痛到这个地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卑鄙,利用一名少女不堪回首的痛苦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让他无比的厌恶起了自己。曾几何时,他的心思也变得这般丑陋了。
他,后悔了,但却没有后悔药可吃。
所以,谢浣溪,你前半生的不幸,就由我的下半生来弥补吧!
今生,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凡是企图对你造成伤害的,我都会不惜任何代价的摧毁他!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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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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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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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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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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