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尼塞八十一团的通讯部,收到请回答。”
“砰――”枪声。
“重复,这里是尼塞八十一团通讯部,收到请回答。”
“哒哒哒哒……”枪声。
“最后一遍,收到请……”
“指挥部?收到请回答?”尼塞少年说话了,在我指挥之下,声音急促而有力。
“我们遭遇了新约军,可能,可能找到了‘比目鱼’,位置是……”尼塞少年话音刚落。
“砰――”我手里抢响了,一枪打穿他的头部,,血溅到脸上,热乎的。
“这里是尼塞八十一团通讯部,请重复一遍?发生什么事?喂?还在吗?”也许是“比目鱼”三个字刺激到对方的神经,听筒里的尼塞声音急切起来。
“砰――砰――砰――”接着我连开数枪,通讯基站也被我打成筛子。
“你说的不错,但是抱歉,我骗了你。”我对着少年尸体真诚地道歉,也不知道死人能否听见我说话。普通办法没法调走萨古盆地的守军,所以我想到了“比目鱼。”尼塞人不是在找鱼吗?抛出他们最渴望的饵,看他们心不心动。
抬起头,继续无视安娜愤怒的小眼神,但愿这招能管用,我心想,让尼塞少年告诉萨古驻军“比目鱼”的消息,最好那里的尼塞人能全员出动,离开萨古盆地。
“现在可以出发了。”我耸耸肩,拍下了杨的肩膀。
“不还是不可以。”我刚迈开两步脚,杨就发话了,我诧异地转身。
不等我质疑,斯诺贝尔先发话了“怎么?我们还要留在这?”
“据我所知,我们队伍里还有一个叛徒。”
杨淡然地吐出这几个字,这回换我不淡定了:难道他想说我是叛徒?
“还有叛徒?”斯诺贝尔眉头一皱,发出一连串疑问,“是谁?你为什么不早说?”
“一开始没说是因为我想让他自己跳出来,因为我没证据。我一直对他有防备,只要他敢动手就必死无疑。”杨一副悠哉的样子,“至于我为什么知道不需要告诉你。”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都和周围人保持了距离。
“叛徒是哈里中土。”杨刚说完,我先确定他说的不是我名字,然后我才起了哈里,人还没瞧见,就听见有人大喊。
“都别动!”
我终于看到了哈里,他一只手拿着枪指责斯诺贝尔德太阳穴,另一只手勒住他脖子。
“果然如此。先前我还不确定,现在你自己都承认了。”杨冷声笑道,“把斯诺贝尔放开,你应该清楚,你跑不掉的。”
“我没想跑。”哈里表情冷漠,说完手里抢就响了,“砰――”的一声,斯诺贝尔脑袋开花。
杨脸色一变,大吼出声:“抓活的。”
哈里完全没犹豫,斯诺贝尔一死,他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留情地扣动分机,“砰――”枪又响了,子弹打穿布质的五彩帽,射进了头部,血流出来,哈里和斯诺贝尔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该死!”杨气极败坏地冲上前,用脚狠狠地踩着哈里的脑袋,踩完似乎还不够解气,又踢了一脚。
“够了。”我拦住杨。不管怎么说,哈里选择死亡的时候的那种果决值得人去尊重敬,杨的举动让我打心底反感。
杨一把推开我。“没时间在这儿耗了,立刻出发。”
我看向杨,又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哈里。他真是叛徒?我茫然了,难道自己的判断全错了?我本以为杨只是在污人,随便找一个人诬陷,说他是鬼,假没杨敢说我是鬼,我肯定不会承认,因为我本来不是叛徒:相反的,要我真是鬼,还被人指名道姓的点出来,那我做法估计会和哈里一样,先劫持一人,看能不能跑,如果不能,活着肯定生不如死,那把人杀了,再自杀。
哈里的作为绝对的鬼无疑,那么杨的身份就值得我重新定义了。
如果杨是鬼,罗斯作为杨的队友,用他死来稳固杨的地位就够了,没必要多此一举。哈里完全可以藏着,大鼻子团长说过鬼就三只,在“比目鱼”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暗处的鬼就是底牌,如果这张牌只是换一个斯诺贝尔,太亏。
从收益的角度来看,罗斯的死换来杨的地位,这就是最大的收益。如果杨是鬼,那刚才发生的事他几乎没有收益,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血本无归。
我无法理解,也想不通,脑袋疼,体力脑力透支,我选择放弃思考。
队伍匆忙地离开。这里已经处于尼塞境内,,刚爆发完战斗,如果这附近有其他尼塞队伍,被缠住会很麻烦,夜晚的热带雨林得可怕,关闭夜视仪后,周围时不时会出现一双幽蓝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斯诺贝尔的死,加上哈里的背叛,给人心蒙上了一层阴影,前进的队伍只有静默,直到天亮,队伍才赶稍作休息。吃了点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我闭目休息,大概半个梦的功夫,队伍再度出发。
一路上相安无事,刚到萨古盆地才发现事与愿违。天色渐暗,队伍在盆地外围停下,探路的士兵返回来报告情况,萨古盆地的营地是一个团的规模,现在留下来驻守的大约三百人不到,看来我们通“比目鱼”的电话起到作用,这里人少了一半。
“四百人少了一半,这都多亏了明。”
杨当众表扬我,“如果这儿还有四百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杨两眼看相我,我有点受宠若惊,但这不妨碍我给他一个白眼。说实话就算萨古盆地只有三百人不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我没给杨面子,他有点挂不住,脸色黑下来,也许我良心发现,就回了他句:“你有什么计划。”
杨再给我脸色看,他继续说道:“考虑到离开萨古盆地的尼塞人会回营,我建议不要拖延,今晚就行动,任务的时间还剩一天不到。萨古盆地中间有条河,过河的桥只有两座,我的建议是趁着黑色摸进营地,到桥口突然袭击,再突围过去――当然,再此之前,就一些细节部分会仔细和大家探讨。”
萨古盆地是尼塞边防线一个小的军用物资中转站,在你修了由尼塞境内通往边防线的公路。盆地中间有条河,大概三四十米宽,河里有尼塞人饲养的食人鳄――喂养鳄鱼的饲料往往是敌军俘虏。盆地能过河的地方只有两座桥,由于需要守军常驻,盆地中间树林几乎被砍伐殆尽,军营建筑的主要结构也是木材,防御工事的侧重点都是围绕在两座桥附近。琇書網
“如果没人反对的话,突围计划就按照我说的进行。”杨扫了一圈议论纷纷的众人,用商量的语气肯定了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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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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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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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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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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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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